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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孟西翁也已握著劍再度殺了回來。 甫一對上那嘴角帶笑、高高在上的人,子夜來便控制不住地感到了心驚rou跳:“師弟你看清楚,他確實變成師尊了!” 然而當君如故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時,出現在眼中的卻依然是一身黑衣的孟西翁。 電光石火間,君如故便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竅,臉色一沉就將仍然疑惑的子夜來扯到了身后,“別被影響了,凝神靜心!這就是我所說的陣法會激發調動人心中最為極端的情緒,若信了這些幻相,那我們又要陷入被動了?!?/br> 咬咬牙,子夜來明白他說得有道理,于是立刻強迫自己沉住氣,盡量忽略眼中那一襲白衣、手執長劍對著自己的“薛明夜”。 不過是幻相罷了,他絕不能被影響到。 意識到他們已開始防范起了自己,那人遂陰森地咧嘴一笑,繼續用著薛明夜的嗓音蠱惑人心,“如故,夜來,你們為何要這樣對待為師?是為師做錯什么了嗎?” 說歸說,他手中的動作一刻不停,君如故也早就再度迎上去與之正面交鋒。而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克服那層幻相后,子夜來只好轉變想法,嘗試閉上雙眼徹底靜下心。 如果他能夠心如止水,那便不會為陣法所困,也就有足夠的力量打開出口了。 為使自己完全平靜,子夜來又默念起清心訣,于是慢慢的,眼前的那片黑暗果然起了隱約變化,一團幾乎微不可見的光暈在視野里逐漸成型,隨之而來的還有那股突然出現的陌生氣息。 ......就是那里! 確定了出口的位置后,子夜來猛地睜開眼,“師弟!不要再和他糾纏了,我們現在一起往西北方向攻擊!” 他的話沒頭沒腦,但君如故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什么也沒問,幾下便避開了孟西翁的攻擊,落至子夜來身邊攬住了他的腰。 手被牢牢扣住的時候,子夜來似乎聽見他說了句“抓穩”,而后兩股屬性不同的靈力便在瞬間合二為一,在半空中化為了巨大長劍虛影,裹挾著罡風落雷朝西北方天際悍然襲去。 霎時間地動山搖,風云變色,天幕受此一擊,果然被從中緩緩撕裂開了一道縫隙。 君如故自是毫不含糊,當即便帶著子夜來與他一同往出口而去,好在身后的孟西翁也沒有再追上來了。 重新睜開眼時,子夜來還沒有看清周圍景致,頓覺一陣過于濃烈的血腥氣直沖鼻端,而當他轉頭往味道來源處望過去時,映入眼中的便是虛弱倒在岳珍心懷里、一身是血的沈移春。 “師兄!師兄...!”岳珍心滿臉淚痕,“你為什么要這么傻??!” 看來這沈移春到底是將自己送入絕境了,但子夜來也并不同情。 目光移到另一邊時,他才感到驚訝。 因為那個渾身正散發著冰冷氣息的人,赫然是許久不見的謝題。 作者有話說: 謝·救場王·題 第90章 眼看子夜來與君如故皆順利從冶玉卷的陣法中脫身而出了,沈移春明白自己大勢已去,索性也苦笑著放棄了掙扎,“......天意如此,師妹,抱歉,這一次我恐怕真的撐不下去了?!?/br> 聞言,岳珍心的眼淚更是越流越急,她哽咽著,幾乎說不出連續的話語來,“師兄......你到底、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沈移春似乎想說什么,但他甫一張嘴,喉間便涌出了大量血沫,這讓他本就沙啞的聲音變得愈加含糊不清。 子夜來與君如故對視一眼,都明白他就算想說也會因為孟西翁的禁言咒而無法開口。 “師兄!師兄!”岳珍心見沈移春已臉色灰敗,只能病急亂投醫,伸出手死死地攥住了離她最近的謝題的衣擺,“前輩......求求前輩救我師兄,只要是我有的東西都可以給前輩,求求您......” 然而謝題仍是面無表情,垂下眼盯著少女染血的手時,臉上也沒有任何觸動的模樣,“我救不了他,而且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你就不用白費力氣了?!?/br> 連他也這么說,岳珍心一下子就陷入了絕望。 “......沈移春?!弊右箒愍q豫了一下,還是出聲道,“我們已經什么都知道了,在那個陣法里能夠看到一切?!?/br> 沈移春微微睜大了眼睛,表情很快又沉淀回了死寂。 聽到這話,岳珍心卻愣了愣,“什么叫已經都知道了?你們、你們到底看見什么了?” 少女急切的詢問不禁讓子夜來回想起了幻陣中的一幕幕情形,如果告訴她真相的話,岳珍心又是否能接受這一切? 也許是害怕他說出來,沈移春縱使有口難言,依舊一邊咳嗽著血水一邊擠出聲音試圖阻止他,“不......不行......我承認,之前的我是想拿你們的命代替,但現在我賭輸了,也即將賠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求你......什么也不要說?!?/br> 嘆了一聲,子夜來明白他們只不過是旁觀者,便將詢問的視線投向了君如故。 青年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言語。 于是子夜來問道:“那么之前你說的‘沒有時間了’、‘他已經來了’,這個他指的是不是就是孟......就是給你下了禁言咒的那個人?” 虛弱地眨了眨眼表示肯定,沈移春氣若游絲地說:“他要取我們的命,用我們的魂識去完成這個法陣,我不愿師妹和師弟遭遇不測,因此才想出了讓你們代替的計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