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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來忽然就起了興趣,也許是近來君如故的態度越來越好,一些平日里不好問的東西他如今也不怕開口了:“師弟,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身世?師尊從沒講過你的來歷,其實暗地里我們大家都很好奇?!?/br> 青年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躊躇還是在回憶,“......我也不知曉?!?/br> 莫非君如故不記得了?子夜來怔了怔,“這,師弟你難道也不曾詢問過師尊嗎?他應該不會對你隱瞞吧?!?/br> “師尊確實沒有說過,”君如故依然語氣平平,“在遇見他的時候,他就只告訴我以后延天宗便是我的家?!?/br> 原來君如故不僅性格像石頭,他整個人都如同直接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一樣。子夜來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心情復雜地嘆了一聲。 他們把延天宗當成家,誰知道延天宗有沒有把他們當成家人呢? 一邊略有些酸楚地想著,子夜來終于還是睡著了。 第二天他是被君如故給喚醒的。 “師弟,發生什么事了?”子夜來雖然仍是睡眼朦朧,但他也發現對方的臉色不太好看。 君如故抿了抿唇,隔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看看我們現在在哪里?” 這句話來得莫名其妙,子夜來便環視了一圈,于是很快,他的冷汗馬上就下來了:“......這里不是孟西翁的洞府?!” 入目所見皆是陌生的景致,昨夜他們明明宿在孟西翁的洞府里,為何今日一大早醒來就突然身處異地了? 起身推開窗看了看天色,君如故神色凝重,“我之前猜測過陣法的變幻是時間的推移,但現在看來似乎全無規律,事情越來越詭異了,我們繼續待下去不知道又會發生什么?!?/br> 子夜來立刻點了點頭,“那我們試試看能不能從競鍛臺直接找到出路離開?!?/br> 只是兩人剛推開房門,就有人匆忙奔來,見到他們立刻停下了腳步,聲音帶著顫抖哭腔問道:“師兄,阿宴不見了!” 看了看紅著眼眶的岳珍心,子夜來見她直直地望著自己,不免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師妹?” 岳珍心沒有多想他的異樣,拉過他和君如故的手臂急切道:“師兄,阿雪,阿宴從前天晚上開始就不見人影了,她只告訴我說自己是去鍛造新的法器,可是我幾乎找遍了整個競鍛臺都沒有找到她,師娘知道后已經急得不行,偏偏師尊又不在,你們快點過來幫忙?!?/br> 君如故沉聲道:“別急,我們三個分頭找?!?/br> 支走了岳珍心后,子夜來仍是不解:“她叫我師兄的意思是,我現在的身份又變成沈移春了嗎?那你就是梅欺雪了?這也太奇怪了吧?!?/br> “應該是?!本绻食了剂似毯鋈坏?,“也許我們能從這個陣法里得知一些隱秘之事?!?/br> 隱秘之事?會與他們探尋的東西有關嗎? 作者有話說: 身份的變化是因為陣法也在變化 第84章 岳珍心一大早便急匆匆來說周宴不見一事,子夜來與君如故隨即開始同她分頭找尋競鍛臺內的每一個角落,只是不知為何始終沒發現周宴的蹤跡,少女仿佛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便憑空消失了似的。 四處都找了一大圈后仍無所獲,岳珍心的眼睛也紅得更厲害了:“師兄,怎么辦,我們已經所有地方都找過了,阿宴難道一個人跑出宗門了嗎?” 子夜來只好盡量安慰她,“沒關系,如果她是出去了的話那我們就到外面去找?!?/br> 可是聽到這話,岳珍心反而越發焦急了:“阿宴一直很少出門,若是跑到外面去遇到了危險......” 見她說著說著又要哭了,子夜來又不知該如何繼續勸解,只能用眼神示意身旁之人開口。 這時君如故眉頭一皺,忽然開口道:“不對,是不是還有一個地方沒去過?” 話一出口,其余兩人都愣了愣。 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子夜來率先反應過來,“孟...你指的是師尊的洞府?阿宴她會在那里嗎?” 聞言,岳珍心也頗為煩惱地咬了咬唇,“師尊的洞府一向設有重重禁制,往常我們幾人都必須要在他的帶領下才能順利進入,就連阿宴和師娘也不例外。而師尊上個月就獨自外出收集鑄材了,師娘回了周府,阿宴她和我們一起住,怎么可能在師尊的洞府里呢?” 君如故卻道:“有時候,往往最不可能的地方便隱藏著真相?!?/br> 三人還是來到了孟西翁的洞府,畏懼師尊的岳珍心對于擅闖一事明顯有些膽怯,子夜來與君如故便趁機讓她再到別處找找看。 但等到他們真正準備要進入的時候就發現洞府其實并不存在禁制,或許因為此地是陣法的緣故,無論如何這大大方便了行動,至少不用親自費力去猜測該怎樣解咒了。 一邊往洞府深處搜尋,子夜來一邊道:“此前梅欺雪找沈移春尋仇之時我旁聽了不少,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某些誤會,好像也與周宴的死有關,該不會這里就已來到周宴死亡的時間了吧?” “誤會么?”君如故沉吟片刻后才低聲道,“那此時作為扮演著這兩人角色的我們,是否也要經歷反目成仇?” 子夜來一下怔住了。 在親眼目睹梅欺雪與沈移春拔劍相向的那日,他便恍然覺得像是看到了上一世的君如故與自己,沒想到此次落入幻陣,竟然當真要重復一遍他們的遭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