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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來也只好干笑道:“大概是因為有緣吧?!?/br> “確實,就像是我們一樣?!背n不管說什么話都能信口拈來。 眼看君如故的臉色已越來越差,子夜來趕緊把他倆推上了鳥背。 覆光速度很快,不過半天的工夫就把他們送到了濯銀城。三人行至那座小屋前,就見院門半掩,里面似乎安靜得有些過分。 沉吟片刻,楚蒼率先走上前去把門推開,而君如故則戒備地將子夜來拉到了自己身后。 走去之后才發現院中并非無人,沈移春正獨自坐在枯樹之下,面容比起前段時間要更加蒼白了,想必他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不過這男人臉上倒仍是一派平靜。 楚蒼四處看了看,這才開口問道:“沈道友,你家師妹不在嗎?我來找她拿法器?!?/br> 沈移春輕咳一聲,嗓音低?。骸八?,但正在休養,恕無法見客?!?/br> 休養二字讓楚蒼略一蹙眉,仿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岳道友莫非近來身體不適?” “不是,”沈移春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君如故與子夜來身上,語氣也有些莫名其妙,“我與師妹恐怕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所以楚宗主......請你原諒我的魯莽?!?/br> 此言一出,楚蒼的眼神也變了,“沈道友這是何意?” 唇角猶帶笑意,但沈移春卻冷下了臉色,于是不待他們反應過來,腳下便突然閃爍起了陣法運轉的痕跡! 不要說是子夜來,就連君如故和楚蒼都來不及脫身,只因此乃能困住一切事物的五行縛陣,畫陣者會在陣法押注上自己的性命,入陣之人越是想要掙扎就越是不能動彈,而且對修為高深的修士壓迫更強,幾乎無法逃出。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三人猝不及防,即刻全數落入了這精心布置好的圈套。 楚蒼沒有動作,只是好整以暇地盯著沈移春:“沈道友,我在風界孤家寡人一個,但旁邊這兩位可是延天宗現任宗主的親傳弟子,你這樣做不會太冒險了嗎?” 瞥了周身氣息冷冽如冰的君如故一眼,沈移春毫不在乎地輕笑道:“我是將死之人,早已沒什么畏懼了,而楚宗主如此獨善其身,難道也會想要救他們?” 誰都看得出來他沒有在說假話,君如故渾身都開始冒寒氣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楚蒼也在一旁道:“沈道友,我還是勸你三思而后行,只要你現在放開我們,我們的交易還可以繼續,否則的話,你和你師妹都要遭殃?!?/br> 聞言沈移春的嘴唇顫抖了一下,“......我們沒有時間了?!?/br> 不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子夜來試探性地問道:“沈道友,你要是有什么麻煩盡可以說出口,也許我們能幫得上你也不一定呢?” “沒時間了,”然而沈移春恍若未聞,還在重復著這句話,“我知道他已經來了,我也只能這樣......拿你們的命代替?!?/br> 他又是指誰...? 未等三人想出個所以然,五行縛陣再度運行,瞬間就爆發出了一股刺目到極致的強烈白光,隨即便將他們密不透風地包圍在了中間。 再度恢復意識后,子夜來慢慢睜開眼,還沒有完全清醒就發現君如故正一臉焦急地望著自己,見他醒來,甚至連出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感覺怎么樣?!” 子夜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我沒事啊......” 話一說出口,他才終于感到了異樣,于是抬手一摸,誰知卻在自己面上摸到了濕漉漉的水痕。 這是......眼淚? 直到這時,君如故才神色復雜地看著他道:“從剛才還沒有蘇醒過來的時候開始,你就一直在流淚?!?/br> 說罷他指尖便點上了子夜來的臉頰,動作堪稱溫柔地抹去了一滴掛在腮邊將墜未墜的眼淚。 聞言,子夜來徹底怔住了,他又下意識抹了把自己的臉,卻只觸到了更多濕潤的淚跡,但他真的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突然如此,便也暫時將此事拋在腦后:“師弟,先別說這個了,我們從五行縛陣里出來了嗎?” 君如故搖搖頭,“困住我們的其實并不是五行縛陣,而是另一種運轉方式與五行縛陣極為相似的陣法。在你昏迷的時間里我查探了一下,沒有發現楚蒼的蹤跡,也無法弄清楚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br> 這就怪了,這世上還有君如故破不了的陣法?那個沈移春的修為看起來好像也沒那么高的樣子。 不過此時多思無益,子夜來將臉擦干后便道:“那我們趕緊找到出路吧,聽那個沈移春的口氣,我們都被他算計了,他要的是我們的命?!?/br> “你與楚蒼和他認識多久了?” 他提到這,子夜來就嘆了口氣。 二人暫且將這不明之地當作幻境,邊走邊談,君如故在了解到了沈移春與岳珍心撲朔迷離的身份后,眉頭已經越皺越緊,“......沒想到楚蒼竟然也有栽在別人手上的一天,那個沈移春的師尊似乎也不簡單,我們這回要處處小心了?!?/br> 說起來,沈移春也有透露過自己師尊的大名,那人也是姓孟,而且謝題似乎還認識。子夜來瞥了眼君如故,不知該不該把這點告訴他。 如此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身邊仍是一片濃到化不開的白霧,正當兩人準備停下來休息并想辦法的時候,眼前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大片華美的府邸,仿佛難以捉摸的夢魘一樣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