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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楚蒼挑了挑眉,隨即微微一笑,“哦?可這只靈獸是我先發現的,君師弟不過跟在我后面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罷了,何況這靈獸還未與他結下血契,君師弟又怎么能說是他的呢?” 見他不請自來且還咄咄逼人,子夜來已經沉不住氣,正想不顧一切地跳下去和他理論,君如故的聲音便從燈中傳了出來:“楚宗主,我亦知你目的為何,所以不必廢言,靈獸雖未與我結下血契,但你要帶走他,也需問過他的意見?!?/br> 愣了愣,常少辛遂急切道:“如故,你該不會是想把靈獸讓給他吧?!” 子夜來也頗為不解。 他不知道楚蒼是否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也弄不懂君如故為何要說那句話。 楚蒼的眼神在青色獅猊與常少辛手里的蓮華養魂燈上轉了一圈,像是覺得十分有趣似的笑了笑,“君師弟,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 “我說了,你需先問過他的意見?!本绻室廊恢皇沁@樣道。 此時此刻,子夜來恍惚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君如故,是想讓他自己做出選擇嗎? 可他又怎么篤定自己不會再次回到楚蒼身邊? 沉默半晌,楚蒼終于點點頭,“我明白了,君師弟,若你愿意讓靈獸跟著我,我能幫他解開身上的束縛?!?/br> 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讓常少辛聽得云里霧里,忍不住又小聲問道:“如故,你與楚宗主到底在說什么?” 只不過沒有人回答他,而一直蹲在靈鹿身上的子夜來也有了動作。 看著青色獅猊躍下了鹿背慢慢來到自己面前,楚蒼嘴角始終噙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乖,我既然說過會幫你,就一定不食言,延天宗對你來說暫且不是個好去處?!?/br> 因常少辛也在一旁,子夜來還不能說話,只得朝對方呲了呲牙并暗自慶幸此時君如故不是人形,否則他真的不敢想象那人見到自己選擇離開會露出怎樣的表情來。 但目睹子夜來跳下了靈鹿后,君如故的聲音卻依舊平靜:“楚宗主,那便請你記得自己的保證?!?/br> 隨手將已來至自己腳邊的青色獅猊撈入了懷里,楚蒼輕笑道:“這是自然?!?/br> 隨即,他的身形一晃,竟是就這樣直接消融了。 見狀,常少辛仍憤憤不平:“如故,你為什么讓他帶走靈獸?” “也許目前來說......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备袅撕靡粫?,君如故語焉不詳地低聲道。 在被抱住的時候,子夜來便控制不住地低頭往那只手上咬了一口,力度雖然不至于出血,但也讓楚蒼輕輕嘶了一聲:“夜來,我可是特意趕來救你的,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子夜來完全沒有相信他的鬼話,語氣嘲諷地說:“當初巽靈印被破之時你怎么突然消失了?我還真的以為你死在那里了?!?/br> 楚蒼嘆了口氣,“沒死,但也差不多去了半條命。我沒想到巽靈印被破后會引起如此強悍的靈力反噬,在那瞬間,我因為沒有防備而被暴烈風刃直接沖撞,隨后又被卷出了青恒幽谷,一醒來便發現自己身受重傷,于是我只能趕回濯銀城,調養至今方才能夠行動自如?!?/br> 聞言,子夜來也不由得回想起了那危急一刻,那天若非君如故的魂識及時出現,他的下場恐怕比修為高深的楚蒼好不了多少。 他正想著,忽然就覺得耳朵被擰了一把。 微慍地抬眼對上楚蒼的笑臉,子夜來后悔自己剛才那一口咬得輕了:“......我不是真的靈獸,別拿這套對我?!?/br> 楚蒼半是遺憾半是忍俊不禁:“說起來你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如果不是感應到了你的氣息,我還當真不一定能發現你?!?/br> 提到這,子夜來咬了咬牙:“我要是知道為何會如此也就不用保持這副模樣了?!?/br> 聽完他與君如故破除巽靈印后所經歷的一系列事情,楚蒼亦眉頭緊鎖:“如同君師弟所言那般,這只奇特靈獸恐怕當真將自己的元神放入你體內了,要順利取出來的話恐怕沒有那么容易?!?/br> 子夜來道:“你不是說你有辦法解除我身上的一切束縛?” 趁機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楚蒼彎起嘴角,“我確實是做不到,但不代表別人不行?!?/br> 話音剛落,他便輕一揮袖,瞬移術隨之解除,于是呈現在面前的赫然便是那棟眼熟的老舊房屋。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與沈移春做了什么交易,但子夜來此時迫切想要恢復人形,因此便沒有多問。 “沈道友,我又來叨擾了?!?/br> 見到楚蒼抱著那只青色獅猊前來,沈移春微瞇起眼,“這只靈獸......莫非是傳聞中的上古御風之獸吧?” 挑了挑眉,楚蒼語帶贊賞,“竟然能認出這是上古御風之獸,看來沈道友十分博學多聞。我倒不清楚這究竟是何種靈獸,只因此乃我與子夜來進入一個秘境之中后發現的,而那靈獸察覺到危險,為保命便舍棄身軀將元神投入了子夜來體內,致使他變為這副模樣。不知沈道友對此有無解決之法?” 沉吟片刻,沈移春道:“御獸之道,我也只是略有涉獵,并不如何精通,還需翻閱了典籍后才能做出判斷?!?/br> 那也就是說,自己還要維持著靈獸的模樣一段時間。子夜來不禁嘆了口氣。 楚蒼也只能點點頭,“那就有勞沈道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