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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為光裔少校神經過于粗韌,SHRINE爆炸一案并未對其心理健康產生太明顯的負面影響。斯科特上將靜靜看著時徽的檢查報告——身體和心理素質都和他的父親一樣優越拔群,找不出讓人擔心的地方。 只是有一點,心理醫生給出了評價:少校最近似乎有親密關系方面的困擾,有待進一步了解。 斯科特上將失笑。 “你笑什么?”時徽坐在上將對面發問。 艾登·斯科特上將關掉辦公桌光學屏上的推送,目光移回時徽身上?!皼]有什么,看到一點戀愛的小煩惱?!鄙蠈㈦y得不正經地回應。 時徽耳朵一動,想起自己交出的36小時無間斷記憶上載。 啊,想死。 斯特科上將揮揮手:“你提供的36小時無間斷記憶上載,我只選了與案情相關的關鍵部份報告給元帥。放心吧,你的小秘密很安全?!?/br> 哦,時徽松了口氣。然后又扭捏了起來:什,什么小秘密…… 上將顯然不想同他聊戀愛心事,抬手不耐煩打斷了時徽。 “但是考慮到你和元帥……”艾登·斯科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斟酌許久,竟想不出下文。 “怎么了?”時徽皺眉。 “……沒什么?!彼箍铺厣蠈⒍ǘ戳藭r徽一眼,揉揉自己疲憊的眉心。他想到點什么,深吸一口氣?!皶r徽,你有沒有看過光裔元帥的記憶碎片?” 時徽一愣,覺得這個問題甚是古怪。 “父親注重隱私,一般不會主動向他人展示記憶上載?!彼€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上將的問題,“我印象中好像沒有接觸過他的記憶碎片?!?/br> 斯科特上將修長的手指放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片刻,思忖了一下:“你找個機會看看吧?!?/br> 嗯?時徽一頭霧水。 “時徽,你對你母親不太有記憶,是嗎?”上將轉到一個時徽意想不到的話題。 光裔時徽的生母,老元帥的原配妻子卓迎山,在時徽年幼時遭遇飛行器事故,臥床昏迷長達七年;在時徽尚來不及與母親創造任何共同回憶時,撤下了呼吸機,告別人世。 因情分太淺,時徽對于生母的逝去,甚至無法感到傷痛。 “若有機會,收集一點元帥與你母親相處時的記憶碎片?!彼箍铺厣蠈⒔淮?,“生為人子,不要忘記自己的母親?!?/br> 時徽對上將的要求略感驚訝:“上將怎么突然……” 時徽話沒說完,斯科特上將又不耐煩地揮手——時徽覺得上將今天簡直有點過于煩躁了?!昂昧撕昧?,這里沒你的事了,趕緊回太空作戰中心去吧。馬上要和騎士團進行星門-艾塔聯合演習,你之后又要擢升中校,一大堆事情,你好好把手上的人頭理一理?!?/br> 上將沒好氣地就要趕人。 “是,斯科特上將?!惫庖嵘傩km對上將的無名火感到不解,還是端正態度行了個軍禮。 斯科特上將抬眼看了看時徽板正的身姿,百感交集,心里一軟。 唉。 “爆炸之后,你見過斑沒有?”上將目光停留在面前一堆無關緊要的文書上,漫不經心地問。 沒,沒有。時徽緊張回答——上將今天怎么老是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去見見吧?!鄙蠈⒖跉廨p松,“允許你離隊三小時,晚飯之前回來報到參加聯合演習集訓?!?/br> 哦……哦。 “怎么,三小時不夠?”上將皺眉。 “不是,夠了,夠了!”時徽一個立正,慌慌張張接受了離隊批準。 ***** SHRINE爆炸案發生以來,太子斑與光裔少校之間,顯然還有許多未盡事宜需要討論。 太子殿下和少校在狐弗團長的率領下死里逃生后,空降現場的騎士團和空太空作戰中心軍官如臨大敵,(仿佛搶救生命垂危的病人一般)一擁而上,將兩個人分別團團圍住,隔開送往兩家不同的醫院——皇家紫勛醫院和總參謀部醫學中心,of course——導致二人在爆炸案后真正碰到面,已經是非常后面的事情了。 而公共網絡上勢力愈發龐大的“徽斑”及“斑徽”亞文化愛好群體,自SHRINE爆炸案發生以來,則一直對太子殿下及少校在破案過程中撲朔迷離的關系爭執不休: 《房子塌了,本來以為徽斑要公開了》 《散了吧,殿下和少校跑到塞羅吉城只是為了尋找證人》 《我不信!有沒有當時在俱樂部的姐妹出來現身說法一下?是透明柜吧?》 《蛛絲馬跡|來分析分析殿下在初夏白矮星系列上載中呈現的微表情》 《少校追到魔耳阿爾法星是為了救戰友?。?!——深八少校人脈,第一學院及泰坦基地相關,巨長》 《我可能是瘋了,HAFI58號記憶上載5'15”:他們是不是在假戲真做?》 《看了警情通報我覺得大概是我們想多了……》 《上頭|有誰知道結案以后這兩人在干什么啊,沒有CP嗑的第一天,想他》 ——總之,烏七八糟,一言難盡;驚悚遣詞中,還夾雜著許多讓人看不明白的特定語言,好似地下黑話。 太子斑手賤瀏覽了一遍霍冬星公共網絡上的亞文化領域討論,惱羞成怒,最后關了網絡權限一了百了。 他的個人終端在SHRINE自毀程序啟動時被損壞,爆炸當日下午就已經接受了設備更新,按理說是可以即刻與時徽進行實時通訊了。而太子斑翻看著聯系人目錄里那個灰色的頭像,心思九曲回腸,最后均以惱羞成怒憤憤關閉個人終端告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