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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王喜歡把這個助教帶在身邊,平時對他的態度也是很溫柔很喜愛;一副春風化雨、呵護備至的樣子。但是呢,我有時候近距離接觸那個助教,又會發現他身上有很多受傷的痕跡——他自己也在意的,常年穿著個修道士一樣的衣服,把身體捂得嚴嚴實實。我也在心里猜想,他大概也是被注射了提線木偶,常年被親王□□毒打。我們接觸不多,他倒是真的溫柔有修養,對我們挺好,盡量維護著我們。大概也是因為同病相憐,大家惺惺相惜。 有一次在賭場,那個助教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親王生氣了,我看到親王大發雷霆,揪著他的頭發就把人拖到里屋,那個陣仗哦,比平時打我們慘烈一百倍。不知道助教觸到他哪根逆鱗了,當下親王那個感覺,就是氣得要殺人。我們也不敢管,賭場里死了多少人了,誰敢管呢? 我只悄悄準備了樸玉達慣用的醫療單元,覺得一會兒肯定會有人帶著那個助教出來療傷。但是那天晚上,我們聽到親王在里屋一頓發泄之后,這個助教并沒有再現身過。 那一天弗朗西斯主管提前遣散了客人,本來要打的一場大局也沒有再打——這意味著,那天晚上不應該有人死掉。但是我在賭場待到深夜,看到了熟悉的裹尸口袋被運出去。 “是諾思?”時徽一驚。 只能說,極大的可能是他——彩蓮點頭——親王從里屋出來后,一身是血,臉上的表情很慌張,身上甚至有點發抖——他以前打完人可不是這樣的。我當時在猜,是不是第一次失手打死了人,到底是心中有愧。弗朗西斯主管吩咐我給親王擦臉換衣服,我全程照做,一直偷偷盯著里屋的門。那邊門口一直有樸玉達的親信進進出出,就是再也沒看到那個助教走出來,最后運出來的,只有一包裹尸袋。 故事的走向離奇,太子斑愈發皺緊了雙眉。 “奇怪吧?”彩蓮問道。少女的眼神里承載了太多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秘密。 ——親王不是我的提線人,我在他面前說話稍微自由一點。因為助教平時對我們很好,我那天就大著膽子問了親王,那個助教怎么樣了。 親王當時在抽煙,我看他臉色一下子就非常生氣,煙頭朝我手上燙過來——彩蓮神色戚戚,拉起袖子展示一處陳年燙傷——親王就說,他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然后呢,他就在那里,表情很兇地,自顧自講了很久那個助教的壞話。從罵他腦筋不好使,不識時務,到到處對我們這種‘下賤人’釋放善意;總之,深仇大恨的樣子。哇,我看那個助教哦,平時對親王低聲下氣成那個樣子了,不明白他到底還有什么地方不滿意的。 然后我看他,可以說是一直心緒不寧,煙一支接一支地抽。親王離場后,弗朗西斯主管又過來命令我,說不可以把那天的事情講出去;我那一晚哦,真的是以為助教已經死掉了。 接下來那段時間,親王都不怎么來了。我當時心里想,呵,因為鬧出人命來了吧,到底還是怕了。同時我也為阿爾法大公不值——那么好的大公,人美心善,嫉惡如仇,怎么攤上這種人渣丈夫,是吧?唉,我看你們這種態度,想來大公也是不知道親王有這么一面的。 總之,賭場里每天腌臜事情也多,我到后面,就差點要真的忘掉那天晚上的事了。 然后就有一天,樸玉達攢了個大局,親王又帶著那個助教回來了。真的,太嚇人了。我再次看到那個助教的第一眼,感覺太嚇人了。 他還是白白凈凈的那個樣子,跟在親王后面,聽話乖巧,對我們也很和善。我左看右看,就還是原來那個他。但別的人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可是從頭到尾在場,看著裹尸袋運出去的。 你們說這個事情,怎么科學地去解釋?要么當天助教沒有死——我是不信的。又或者,眼下這個助教是個克隆人。 那,我好歹也是讀過點書的。我知道就算克隆一個助教,也是要耐心等到克隆胚胎按照自然發育速度長大成人,才能這么帶出來招搖過市的——那至少得好幾十年了,對吧?怎么上個月說死掉,這個月就帶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的人出來呢?這可太嚇人了——就像當時伏恩覺得弗朗西斯主管已經死掉,過幾天又出現了一個弗朗西斯主管一樣,對嗎? 我那天晚上沒有什么客人,我心思就在那個助教身上打轉。大局開始打,親王和樸玉達說說笑笑走到了最佳觀看席上,助教就待在角落里喝悶酒。我那天腦子里亂糟糟的,膽子還可以,就悄悄靠過去,想找機會去跟助教說話。 我跟他也沒有那么熟悉,身上又有弗朗西斯主管的禁口令控制,所以一開始,并不知道要從哪里下手開始問。誰知道他看到我老在他跟前晃,居然主動開口問我:1月16號晚上,你那天在不在這里? 1月16號,曉得吧,就是我看著裹尸袋被運出去的那一天。 --------------------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春節快樂~~ 第109章 桃花源記 【桃花源就在SHRINE?!?/br> 1月16號, 我在樸玉達的賭場陪客人,跟他打了照面。如果他稍微留點心,自然是知道我那天晚上在那里的。 當然, 我人微言輕, 也有可能被他忘記了。我當時也沒多想, 只回答他說, 我在的。 然后他就問我,你能不能跟我講講,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