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喜歡?！狈魃窠涃|地一笑，端起一邊的水，哐哐哐一飲而盡。

    狄少?？粗呕艔垙埖姆?，在心里嘆一口氣。

    “下一場大局，就在明天晚上?！钡疑傩？戳丝慈諝v。

    “是?！狈鼽c頭，“我對賭場熟門熟路，我跟你一起偷偷摸進去，拍完視頻證據立刻報警，趁所有人都在場，讓警察一網打盡?！?/br>
    “報警的同時就要把地下決斗視頻發布到公共網絡上，鬧得越大越好?！狈鳒惤私o狄少校指點，“樸玉達敢開這種賭場，里面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沒有一點來自阿爾法星警方內部的支持，是不可能混得這么風生水起的。不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最后只會不了了之?！?/br>
    “好?！钡疑傩５皖^沉默，擦著手上的脈沖槍。

    槍口寒光隱隱，他怎么能料到一天之后，正是這把槍結束了對面那個少年拳手的性命。

    “你上臺打過周六的大局嗎？”狄少校抬頭問對面大口啃餅的小孩。

    “我……”伏恩嗆了一下，目光游移，“打過?！?/br>
    “看來是打贏了?！钡疑傩５皖^，繼續保養軍械。

    “他們讓我……和毛毛對打?！狈髟趯γ嬉徽?，語氣忽而哽咽，眼眶就紅了起來，“毛毛真的，特別能打，他媽的，我當天肋骨就被他打斷了兩根?！?/br>
    “別說了?！钡疑傩８杏X自己問錯了話，出言阻止眼前的小孩。

    “但是我，我更能打……”伏恩嘴巴一張，眼中熱淚和口中未能及時吞下去的大餅渣子撲簌簌地一齊掉出來，毫無美感，“他怎么會打得過我啊……他的三招兩式，還不是小時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學的……我當時看他一身血，不行了都……我都不行了都……他們還在叫我打，打……”

    狄少校伸手按住他：“不要說了，不要說了?！?/br>
    伏恩泣不成聲：“……毛毛小時候，還跟我上一個初級學?！鹠ama前兩年跟人跑了，我還答應過他爸爸，要在學校里照顧好他……我……我照顧……我……”

    伏恩趴在桌面上，脊梁一起一伏，傷心難耐。

    “我就是死，也不會回到以前那樣受人擺布的時候了?！狈骷t著眼睛，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會讓你落回他們手中?！钡疑傩２梁昧塑娦?，輕輕把脈沖槍放回槍套里。

    “如果，”伏恩鼓起勇氣開口，“如果明天報警不成功，我再被他們抓住……”

    “——不會的?！钡疑傩u頭，不想聽這個假設。

    “你聽我講，他們真的很可怕，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狈靼醋∩傩?，“如果我再被他們抓住，不是被滅口，就是再次被注射提線木偶?！?/br>
    伏恩目光灼灼：“——到那個時候，拜托你直接殺了我?！?/br>
    狄少校眉頭緊鎖，只低頭沉默。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掉的?！绷季?，狄少校開口說道。他伸手揉了揉小孩頭頂上狂亂的毛發，“不要東想西想了，好好吃點東西吧。明天我會把你保護好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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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個主管從陽臺上摔下來，其實根本就沒死？”太子斑思來想去，對著卷宗發出了疑問。

    ——犯罪嫌疑人羅伊弗朗西斯，肇澤高地浦南街非法決斗賭場主要負責人之一，目前正在起訴中。

    “現在大活人在看守所羈押著，確實是沒死?！睍r徽劃撥著光學屏，“案件材料里也沒有任何關于這位賭場主管受到特殊醫療照顧的說明。即是說，羅伊弗朗西斯從陽臺上把自己摔出腦漿以后，只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就不需要任何特殊醫療輔助，行動如常?！?/br>
    堪稱神仙轉世了。

    “我一會兒聯系大公，想辦法查一查這個主管當時送去醫院的住院記錄?！?/br>
    時徽專注著翻卷宗，頭也不抬，點頭說好。

    “按照狄少校的說法，伏恩身上的提線木偶試劑，確確實實失效了一周?！碧影叨⒅碜诶锪_伊弗朗西斯陰仄仄的臉，“可能所有的謎團，都要等查清這個提線木偶試劑源頭來解開?！?/br>
    “光從這份卷宗來看，這條線恐怕是斷了?！睍r徽失望將目光從卷宗上移開，“除了伏恩的轉述，沒有什么直接證據證明試劑的存在；各起案件，更沒有和SHRINE實驗室的直接關聯?！?/br>
    地下角斗賭場的案件中，因為所有涉案少年都沒有達到植入個人終端腦機的合法年齡，所以無法從這批少年身上提取記憶上載作為司法證據。運營賭場的成年人，更因小心謹慎的數據處理，讓警方摸不到提線木偶試劑的蹤影。

    “狄少校呢？”太子斑問，“也沒有可以使用的記憶上載證據？”

    “狄少校的記憶上載中只有來自伏恩的二級口述證據，司法效力有限?！睍r徽搖頭，“而且，就連這份二級口述證據，也莫名其妙地搞丟了?！?/br>
    太子斑揉揉額角：“辦案人員里有內鬼？”

    “狄少校在賭場里跟伏恩產生激烈沖突，最終發生了槍擊，他自己也身受重傷；被關押之前，先被送的外傷急診。官方就狄少校數據缺失給出的解釋是，狄少校在斗毆中發生腦震蕩，導致上載數據受損?！睍r徽重新打開卷宗記錄，找到一行情況說明，“這種腦機故障的灰色地帶，很難說得清楚?！?/br>
    “這次諾思和騰琸的爭執，大概率也跟提線木偶試劑有關。騰琸和諾思互毆傷人，怎么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除非中間存在可以實現精神控制的試劑?！碧影咴掍h一轉，率先講出了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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