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的分享
不管時芙怎么想,兩個男人都暫且沒法找她。 年節過半,陸沅才在搶救下從鬼門關爬回來,躺在病床上,左胸膛纏著紗布,手臂上輸著點滴鎮定。 “傅濯呢?”他問前來查房的醫生。 “傅先生在隔壁病房?!贬t生揭開紗布,鑒定他的傷情恢復狀況。 血窟窿縫了針,依舊是皮開rou綻的恐怖。 陸沅漫不經心地悶哼一聲,把輸液的滴速調到最大。 年前那日暴雪,傅濯邀他到公司開會,他就去了。 在聽到會議記錄員提起咖啡時,那個相視無言的笑,昭示著他們在肖想回味同樣的內容。 暗流涌動的危險全靠意會,誰都以為自己很接近了,但誰也沒有說出口,都在等待對方的動作,靜觀其變。 會議離場后,勢均力敵的游戲徹底迎來爆發。 股市跳水,基金拖垮,黃金價格浮動稀爛。 陸沅知道傅濯沒安好心,在沿路讓雇傭兵埋伏下手。 傅濯明顯是想在過年以前把他伏法祭祖,不惜以本傷人,當局的精銳全部調來。 最后,那片區域徹底戒嚴,對外宣稱是車禍,實際上的殺戒比暴雪還要慘烈,不知最后鹿死誰手。 他挨了顆槍子,傅濯也沒好到哪里去,手臂骨裂,眼睛貌似也被槍彈割傷。 陸沅打算去隔壁探望這位同樣臥床療養的大哥,擦拭匕首的時候多聽了幾句醫生的碎嘴話。 “你真是命大,手術中途因為失血過多休克,血庫也告急,調都調不過來,幸好傅濯來給你獻血,你才保住一條命?!?/br> 陸沅眼里的冷色更加犀利,用匕首劃破掌心。 獻血淋漓刺目,有他的血,也有傅濯的血。 但又有什么區別,他們本就是血脈完全相似的敵人。 到了這份上,敵人之間多少也有點惺惺相惜。 陸沅翻身下床。 病房外戒衛森嚴,然而他的身手極好,直接踹開隔壁房門。 “大清早的,火氣挺沖?!?/br> 病床上,男人依舊是坐觀全局的氣派,梳著背頭在閱讀晨報,聽見聲響,眼神幽暗地看過來。 他的左眼被槍彈割傷,留下一道貫穿眼眶的斜疤,翳瞳里是斯文敗類的瘋狂。 “醫生還說你是破相,我看割得挺有水準?!标戙涞脑u價玩世不恭。 “多謝阿沅的夸獎,你的心臟還在,看得這槍開得也很有水準?!?/br> “呸?!?/br> “呵?!?/br> 兩人都身受重傷,沒說幾句話就力竭扯平,像是兩頭蟄伏的獸,彼此短暫蓄銳。 “她聯系你了嗎?” “她聯系你了嗎?” 再次開口,異口同聲的一句問話。 “沒有?!?/br> “沒有?!?/br> 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真是一條養不熟的小母狗,陸沅想。 真是一只養不熟的小母貓,傅濯想。 四目相對,彼此的心懷鬼胎在無形之中匯合,沉默的氛圍終于被打破。 “大哥,你就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們在這爭得你死我活,她要是哪天懷上了都不知道是誰的種?!?/br> “誰的種不重要,我擔心的是,一旦你我兩敗俱傷,會有其他人乘虛而入?!?/br> “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我死了,你不正好能獨占她?” “那她遲早有一日會知道是我殺的你,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反倒成全你做甚?!?/br> “切,如果換成是我,我就把她關在你的靈堂里cao個七天七夜,哪有這么多P事?!?/br> “所以你應該慶幸這世上沒有如果,既然現在你我都是半死不活,不妨看得開些,我很早也說過,我的一切都是可以和你分享的?!?/br> “那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和你分享?” “因為你也愛她,”傅濯死死盯著陸沅,“既然不能獨占,那得到她的一半總好過什么都沒有,難道不是么?!?/br> 陸沅狠狠咬字:“她要是不同意呢?!?/br> “阿沅,你我聯手,沒有辦不成的事?!?/br> —— 兩個禽獸:爭不動了,3p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