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男神 第90節
視頻中,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被沖進了河道里,和她一起撈泥鰍的小伙伴愣在原地,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在這時,一高一矮兩個年輕人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他們先向河中央扔出樹枝,可是小姑娘夠不到……眼看河水即將吞沒那個小姑娘,穿著羽絨短外套的男孩想都未想,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里??! 他入水后,身后的少年愣了幾秒,脫下大衣,也跟著他一同跳進水中。兩人奮力向著河中央游去,同時抓住小姑娘的胳臂,把她拽回了岸上。 而這時,終于有成年人聽到小朋友呼救的聲音,趕了出來。岸邊圍滿了人,兩個年輕人把小姑娘交回她的奶奶手里,然后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從始至終,兩人都很低調,并沒有刻意展現自己,也沒有接受家屬的道謝。 這段視頻被配上了激昂的音樂,雖然是深夜發布,但是點贊率已經過千了,想必等到明天白天,這段視頻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流傳出去。 看完這段簡短的視頻,陳妙妙原本的瞌睡蟲立刻飛走了。 畫面里的兩個人穿的可是椒江一中的校服?。?!那兩個人是他們學校的?。?!可惜就是離得太遠了,她看不清他們長什么樣子……不過,那兩個人身上的外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要是有更清晰的照片就好了。 陳妙妙這樣想著,點開了@網友54678的主頁。 沒想到在十分鐘之前,@網友54678又發布了一條新視頻。 @網友54678:又找鄰居問了一下,很幸運,有鄰居用手機拍到了那兩個小同學的正臉,希望大數據幫我把這條視頻推送給認識他們的人!歡迎媒體轉發??!【拜托】【拜托】【拜托】 第二條視頻就清楚的多,晃動的手機鏡頭里,兩個年輕人從水中上岸,他們渾身都濕透了,個子高的少年用手向后抓了一把頭發,清晰地露出了俊美的面容,然后他彎腰,把落在岸邊的大衣撿起來,披在了身旁瑟瑟發抖的男孩身上。 這個視頻很短,只有十幾秒鐘,但足以讓大家看清兩人的模樣。 陳妙妙:“?。。?!” 淦淦淦淦淦淦……她沒看錯吧,視頻的兩個人,不是陸平和沈雨澤嗎???? 要不然她覺得他們的外套眼熟呢,每天上學放學都能見到?。。?! 她手抖地點開評論區,因為現在太晚了,看到第二條視頻的人不多,但評論區依舊熱鬧非凡。 @網友1:果然心地善良的人長得也好看!給兩個小同學點贊! @網友2:是椒江本地的嗎?看校服應該是一中的吧? @網友3:我本來是想來贊揚他們舍己為人的好品德的,但是看到那個小帥哥的臉……我也落水了!快來救我!【口水】【花癡】【彩虹】 @網友4: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樓上收收口水,他們還是孩子! @網友5:我是椒江一中幾年前畢業的校友,我已經把視頻轉給我的高中班主任了,視頻里的兩個學弟我的班主任應該認識。 @網友6:三分鐘!我要高個子的所有資料??!秘書快給我找??! 陳妙妙的視線逐一掃過那些評論,最后落在了一條評論上。 @網友34:我雖然不是椒江市的,但是我認識那個高個子的少年。我在另一個軟件上有關注他,他粉絲還蠻多的,博主你可以下載一個partner軟件,他的id叫做@fake-diamond。 第71章 互聯網上風暴初起, 但是對于沉浸在睡夢中的一對(劃掉)小情侶(/劃掉)好朋友來說,這些事情并不能影響他們的同床共枕。 這個晚上,陸平睡得并不踏實。他心里一直惦記著沈雨澤的病, 半夜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摸索著伸出手去摸沈雨澤的額頭。待確定掌心下的溫度沒有升高后, 他又打個哈欠, 把手重新縮回了被窩里。 這個晚上, 沈雨澤也沒有睡踏實。他向來睡得輕, 更別提他身旁還多了他心心戀戀的人, 而且那個人還穿著和他同款的情侶睡衣、身上蔓延著和他一樣的香波味道……他當然遲遲無法入睡。 等到沈雨澤的困意好不容易范起了, 突然,身旁的人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啪的一聲糊到了他臉上。 手的主人并沒有睜眼, 還保持著半夢半醒的狀態, 用手在他的臉上亂摸一圈, 摸啊摸啊,摸到他的額頭了,停頓幾秒,然后才把手收回去。 第一次被陸平這樣“突然襲擊”時,沈雨澤雖然被吵醒了, 但他不以為忤:“平平真好, 在睡夢里還惦記著我的病?!?/br> 第二次被陸平襲擊時, 沈雨澤的困意又消退了, 他想:“平平真可愛, 睡著了還亂動?!?/br> 第三次,沈雨澤想:“平平要是睡覺老實點就好了?!?/br> 第四次, 第五次,第六次…… 這一個晚上,沈雨澤就沒有合眼超過半小時,每次快要睡沉了,就被陸平的愛心巴掌糊醒。 等到陸平第七次向著沈雨澤的額頭伸出魔爪時,沈雨澤終于忍不了了——他把陸平兩只作亂的手塞回他的被子里,然后連帶著被子一同攬入自己的環抱中。 沈雨澤原本蓋著的那床被子直接罩在了最外層,也就是說,現在陸平身上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自己的被子,第二層是沈雨澤的雙臂,第三層是沈雨澤的被子…… ……嗯,陸平這次終于可以消停了。 只不過陸平這一晚做了個怪夢,他夢見自己變成了梅花rou,被捆了一層又一層,然后被架在火上烤,都快把他烤干了! …… 等到再睜眼時,天光已然大亮。 昨夜沈雨澤沒睡好,再加上發燒的緣故,他直到凌晨才囫圇睡去。被他緊緊桎梏在懷中的陸平也睡得渾身難受,陸平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捆著自己,在夢中掙扎著想醒來,但不管他怎么踢腿伸手,都掙脫不了。 “唔……”陸平哼了一聲,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 隱約間,他感到有一股熱氣噴灑在自己頸側,弄得他有些癢。 他睜眼一瞧,當即駭到清醒——沈雨澤的睡顏盡在咫尺,雙手牢牢抱住自己。少年臉上的紅熱已經消散,只是嘴唇有些干,顯露出一副病后初愈的疲態。 陸平看看自己被沈雨澤牢抱在懷中的樣子,終于明白昨晚那種被捆住的感覺從何而來了。陸平動動手腳,想從被子里掙脫,可沈雨澤的懷抱實在太緊了,陸平股涌股涌掙扎了半天,累的自己滿頭大汗,依舊動彈不得。 他又羞又窘,小聲叫著枕邊人:“沈雨澤……沈雨澤你醒醒?!?/br> 睡夢中,少年睫毛微微輕顫,眼皮下眼珠震動,說明即將蘇醒。 又過了一會兒,那雙眼睛終于睜開,目光中的混沌一點點褪去,漸漸變得明亮而剔透。 陸平一直覺得,沈雨澤長得很漂亮,不是女孩子的那種漂亮,而是……而是單純的“漂亮”,臉型棱角分明,五官又很精致,當得起眉目如畫這四個字。陸平心有戚戚的想:之前只聽過消費水平有“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種說法,沒想到交朋友也有類似的簡奢效應,他每日和這么完美的沈雨澤朝夕相對,再看別人,自然覺得那些都是行走的大白菜,各有各的缺點,根本無法入眼了。 沈雨澤不知陸平腦袋里在想什么,他剛睡醒,聲音里還有一絲沙?。骸艾F在幾點了?” 陸平瞥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十點半了……什么,居然十點半了!” 他從上了高中后,何時睡過這么長的懶覺?每天早上五點起床雷打不動,五點半陪mama出攤,六點坐車去學?!咳罩貜?,像是不知疲倦的小老鼠。 “十點半而已,又不是晚上十點半?!鄙蛴隄裳劬Π牒习氡?,倦倦道,“我凌晨才睡,讓我再瞇一會兒?!?/br> 陸平狐疑道:“凌晨才睡?你晚上做賊去了?” “這要怪誰?”沈雨澤無奈,“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一點都不記得了是吧?” “……?” 沈雨澤:“昨晚你睡覺太不老實,每隔半小時,都要伸手摸我?!?/br> “?。?!”陸平大驚,結結巴巴否認,“你,你瞎說!” “我騙你做什么?”沈雨澤說,“我本就病著,偏偏你總是sao擾我,我實在沒辦法,只能這么抱著你,才讓你老實下來?!?/br> 陸平:“……”他看看自己被裹在被子中一動不能動的腌漬,再看看面帶疲色的沈雨澤,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向對方傾斜。 上次在學校留宿,他就稀里糊涂滾到沈雨澤懷里了;難不成昨晚舊情重現,他在夢里真的sao擾了對方? 不等陸平再問下去,沈雨澤便一錘定音,霸道表示:“行了,再陪我睡會兒?!?/br> 說著,便闔上了眼。 陸平嘟囔:“還睡呀?再睡就要睡傻了……”,但念著念著,居然真的被沈雨澤的困意所傳染,居然又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夢境里。 這次的回籠覺睡得并不長,快到中午時,陸平就被尿憋醒了。一晚上沒上廁所,他再忍下去膀胱就要炸了,陸平也顧不上別的,很不溫柔地把攬著自己的沈雨澤推開,急急忙忙往廁所跑。 沈雨澤被他的動靜吵醒,懷里一空,在臂彎里抱了一夜的人形抱枕就自己跑了。 “……”算了,也該起床了。 這一覺睡了足有十二個小時,陸平睡得渾身上下酸軟一片,就連骨頭縫兒里都懶洋洋的。沈雨澤倒是很精神,根本看不出來昨夜還發了燒。 洗漱完,陸平趕忙讓保姆阿姨拿出了埋在米桶里的手機。經過一晚上的搶救,手機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還沒有電,陸平迫不及待地拿起充電器捅進了充電口。 沈雨澤:“喂,你等……” 他話說晚了——在充電器剛插進去的那一秒,一陣藍色的電流閃過,整個手機瞬間冒出濃煙! 陸平:“?。?!” 他趕忙把冒著煙的手機扔到地上,抄起拖鞋噼里啪啦一陣狂拍。 在陸平的緊急搶救下,著火的手機很快熄滅了,只是整個手機也四分五裂,堪比古代酷刑。 陸平說不難過是假的:“……我的小機機,它還這么年輕就離開我了?!?/br> 陸平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他拿了一個紙盒盛起手機的“遺骸”,又用紙巾輕輕蓋在了手機之上,旁邊還放了一朵從沈雨澤家陽臺上揪下來的花……總之,這么一套流程走完,手機的告別儀式才宣告結束。 沈雨澤憋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陪他一起演戲:“請節哀?!?/br> 陸平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它雖然走了,但是我還年輕,我還要向前看——”他用蘭花指捏起紙巾,在空中晃了晃,含羞帶怯地問:“就是不知道大官人許諾給我的備用機……” 沈雨澤:“好啊,你真是負心薄幸。舊機剛走,又開始想著納新機了!” “害,俗話說得好?!标懫铰柫寺柤?,“機機復機機,一機更比一機強嘛?!?/br> 鬧也鬧過了,沈雨澤拿出了自己的備用機給陸平。說是備用機,其實是今年上半年剛上市的水果機,全新未拆封,和沈雨澤現在用的手機同款不同色。 陸平震驚:“……你管這叫備用機?” “我用不上的,都叫備用機?!鄙蛴隄傻ǖ?,“當時管家不知道我喜歡哪個顏色,就各買了一支,反正放著也是放著,你拿去用吧?!?/br> 陸平幽幽道:“你現在炫富都不遮掩了?!?/br> 陸平從自己的老手機里想要摳出sim卡,可是經過水泡火燒,那個可憐的sim卡已經變形,若要補辦,必須去營業廳。 沈雨澤說:“明天再去吧,今天一天不用手機也沒什么?!?/br> “說的倒是輕巧,”陸平心里還惦記著昨天申請刪除的partner賬號,總覺得不踏實,“難道你能一天不用手機嗎?” “當然可以?!鄙蛴隄烧f,“不如打個賭吧,咱們今天誰先摸手機了,誰就要答應另一個人一個愿望?!?/br> 沈雨澤本來就不沉迷于電子產品,現在陸平在身邊,更是一眼不會看手機了。他的手機向來都設置成免打擾模式,也不下載那些亂七八糟的社交軟件,無關人等的短信和電話都不會影響到他。 于是這整整一天,陸平真的沒有再碰過手機一下。 他們一覺睡到中午,省了一頓早飯,早已餓到饑腸轆轆。午餐是涮羊rou,rou都是從蒙省空運過來的,清湯涮rou最考驗rou的新鮮程度,陸平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羊rou,一點膻味都沒有,這個年紀的男孩正是能吃的時候,他們兩人放開了吃,陸平都算不清自己吃了幾盤羊rou了。 下午,他們一起做了作業、又看了一場電影,直到太陽落山,陸平熬不住了。 陸平說:“都這么晚了,這一天算是過去了吧?我可以玩手機了吧?” 沈雨澤無奈:“你怎么總惦記著玩手機……新手機里沒卡,還能玩?” “可以啊,上個網、看看帖子還是可以的?!标懫秸f,“倒是你,一天到晚都開著免打擾模式,如果別人有急事找你,都找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