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吃醋了 第26節
第22章 = “我知道了?!?/br> 溫喃低頭, 撥弄了下自己的指甲,聽不出來什么異樣,比紀西檸想象中的還要平靜。 這種平靜倒是讓紀西檸更加不安, 看著太反常了。 她嘆了一口氣。 “那好吧, jiejie你早點睡,我也要睡覺了?!?/br> 紀西檸的聲音甜糯糯的, 讓溫喃心情好了不少。 “睡吧, 晚安?!?/br> ... 可溫喃這一晚上, 倒是沒怎么睡好。 反反復復, 斷斷續續地做夢,夢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尤其是在南城的那些年發生的事,長得像是過了半個世紀。 或許不能稱之為夢,因為那出現的每一幕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在她的記憶里永久地留存下來了。 她的人生從十歲開始, 就早早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父親在她十歲那年就因意外亡故,母女倆相依為命五年, 母親在她十五歲那年選擇了改嫁。 溫喃雖然才十五歲,但早已成熟懂事, mama的交往對象葉叔叔待她溫柔體貼, mama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是她那幾年間最輕松的時刻。 溫喃那個時候還小,還真的以為, 一個女子在世上,總得要找個依靠, 爸爸已經走了好幾年,mama再婚也是正常的事。 可是她沒有想到, 有的男人,遠遠比她想象中的還會偽裝。 連同他帶來的兒子,都沿襲了他的性子,比起他父親來,他甚至更勝一籌。 還沒有見到他的時候,母親花了好幾個夜晚,耐心地給她做心理建設,告訴她以后家里就有個弟弟了,弟弟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希望他們能夠和平相處,以后啊,等mama老了的時候,還可以互相有個幫襯。 溫喃為了不讓mamacao心,口頭上答應了,但是回到學校后,她就申請了住校。 她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離。 那天周末回家,她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弟弟,如母親所言,他外表看起來真的是一幅乖順模樣,第一次見她,就笑著叫她jiejie。 “別叫我jiejie?!?/br> 溫喃面冷,心也不算熱,突然天上掉下來個弟弟,必然需要時間去消化。 可葉沉卻不一樣,重組成一個新的家庭,他好像一點也不需要過渡時間,自然得像他們天生就是一家人一般。 后來他考到她的高中來,整天“jiejie”地跟在她后面叫,溫喃始終不能習慣這個稱呼,讓他別再喊,他便換了種叫法,叫她“阿喃jiejie”。 再后來,叫著叫著就化繁為簡,變成了“阿姐”。 葉沉在學校里為她出頭,攢錢給她買生日禮物,在她和mama吵架的時候幫忙緩和兩人的關系,他好像真的為這個家做了許多,所以那聲“阿姐”,溫喃早已在時間推移中,應下了。 如果沒有后來他和他父親的原型畢露,溫喃可能會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弟弟一樣對待。 如果的話,也許是一輩子。 可沒有如果。 ... 夢還沒行到結尾,溫喃忽然醒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的夢,只知道應該是很長,夢里甚至出現了顧決。 他站在昏黃的燈下,神情被燈光襯得懨懨的,疏冷感很重,抬眼看見她時,眉眼間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淡漠。 他嘴唇動了動,像是要對她說什么,但就在這一刻,夢斷了。 ... 一覺醒來,寢室里空無一人。 黃月月和陳夢婷今天好像有約,出門了。 溫喃慢悠悠地下床,洗漱后揪了一片吐司來吃,今天沒什么安排,她準備在寢室里看看書,就這么過一天。 中途她停下來,翻了下朋友圈,她的微信好友不算多,還有一大部分是賣東西打廣告的,扒拉好一會兒才會翻到一條鮮活的朋友圈。 而那一條居然是出自顧決。 從加上他微信后,溫喃印象中,還沒有看他發過動態。 【顧決:說走就走。(機票.jpg.)】 機票上的目的地是淮市。 溫喃注意到的是,兩人居然有共同好友,在顧決朋友圈下面點贊評論,這個共同好友她都沒有備注,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加上的。 [xhc:你又飛?你不需要上課的嗎?] [顧決回復xhc:你羨慕了?] 這嘚瑟的語氣倒像是他的風格。 溫喃今天沒什么胃口,中午不想出門也不想點外賣,隨手拆了一碗泡面,只顧著看手機,將顧決發的那張照片點開一次又一次,接了水后就把泡面擱在一邊,幾分鐘后打開,才發現自己接的是冷水。 脫水蔬菜依舊干癟癟地漂浮在上面,干料粉和醬料包也沒化開,湯汁沒什么顏色,看起來寡淡無比。 真是魔怔了。 溫喃在寢室里的存糧就只有這一盒泡面了,最終還是起身出門。 ... 兩天過去了。 這兩天的日子過得意外得平靜,葉沉并沒有來找她,顧決也像退出了她的生活一般,她的日子又恢復往常,丟一顆石子下去都激不起水花來。 這天上午第一節 下了課,輔導員把她叫到了辦公室,溫喃估摸著她是要問白夢的事。 輔導員事情多又雜,說是要找她們了解情況,這一下子擱置好幾天,前兩天叫了黃月月和陳夢婷,今天該輪到她了。 溫喃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想起了顧決那天晚上說過的話。 他曾經在辦公室見過她。 算起來,應該也是上學期的事了,他們這學期換了輔導員,和她吵架的,是上學期那一個。 奇怪,怎么拐著彎兒也能想到他。 溫喃嘆了口氣,走進了辦公室。 ... 新輔導員是一個比較溫柔的大jiejie,叫溫喃來,就問了一下白夢平時有沒有什么異常,最后又關照了她幾句,就讓她走了。 走到門口,就撞見了他們班上一任輔導員。 這個輔導員就沒什么情商,上一次鬧得那么不愉快,溫喃之后跟他很少有交集,這會兒敷衍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就想走。 “誒,溫喃,你最近是不是跟那個顧決走得有點近?” “...” 好歹是一輔導員,竟然這么八卦。 這位輔導員以前開班會的時候,就經常和他們說,他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可以把他當成朋友,平時可以和他聊天,還說他對于心理學略懂一點皮毛,有心理上的問題可以跟他交流。 幸好溫喃沒有信了他的鬼話,不然跟他這種沒有情商的輔導員說話可能會被氣死。 “顧決我也認識,以前我帶兩個班,有個班就是他們班,他以前還幫你說過話呢?!?/br> 溫喃欲走的腳步又頓住了。 這個輔導員也是個憋不住話的人,一下子就把來龍去脈告訴了溫喃。 —— 上學期,他們學校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個大三的同學因為家庭變故等原因堆疊起來,最后的精神支柱被壓垮了,從樓上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學校連夜開展心理疏導,那個輔導員不知道從哪里聽說的她的家庭情況,知道她父親早早就去世了,竟然要她在大家面前講出自己走出陰影的故事,讓大家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 溫喃當時就火了。 她甚至在懷疑這位輔導員是怎么面試進的學校,不會是走的后門吧? 還說自己學過心理,這難道不是當眾剖開她的傷口形成二次傷害嗎? “不可能,我做不到?!?/br> “溫喃啊,我看你現在不是挺好的,網上有千個萬個類似的事情講給他們聽,也不如身邊人的親身經歷震撼人心啊?!?/br> 溫喃想要是當場把他打一頓是不是更加“震撼人心”? 那天溫喃火上心頭,說什么都是一時最快,具體說了什么她也不記得了,只知道說的都不是什么好聽的話,然后奪門而出。 ... “后來他就過來了?!?/br> 他繼續和溫喃轉述。 “他黑著一張臉走到我辦公桌前,我好歹也算是他的老師,他那副表情當然讓我有些不爽,還沒開口說話呢,他就搶在我前面開口了?!?/br> “該說不說這小子是真的拽,你知道他說什么嗎?” “他說,‘你別欺負人小姑娘,我的經歷也挺豐富的,要不你讓我去講得了?’他的語氣可比我這個陰陽怪氣多了...” “平時也沒見他管誰的閑事啊,我看他啊,可能早就喜歡你了?!?/br> ... 溫喃走出辦公室后,腦子里一直回響著剛剛聽到的故事。 輔導員模仿的語氣,很貼近顧決的性子,溫喃想不信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