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了嗎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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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都是從那個學校出來后得到的后遺癥。 當時據新聞報道,有個別學生從那個管教學校出來后精神恍惚,產生了被害妄想和抑郁自殺傾向。 也自此,楚彌和許家其他人的關系變得更差勁。 她破罐子破摔,復讀一年又一年,繼續毫不在乎地談戀愛、逃課,像在耗自己的時間和青春來懲罰許洌的母親,抑或是懲罰她身邊所有人。 宋梨因扣緊了手上的藥袋子:“許洌他……對楚彌姐這么忍讓,是因為想替他mama彌補嗎?” “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吧?!泵辖蠂@口氣,“我們許少爺覺得自己也是壓垮他姐的稻草之一?!?/br> 畢竟在楚彌怎么學也學不會的時候,還在讀初三的許洌參加物競、化競,拿獎拿到手軟,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那時候年紀小,太張揚,風光無限。 尤其是某天無意做出了楚彌的補課老師放在那的高中奧數題后,他的游刃有余和小小得意更是徹底惹惱了她。 所以后來被楚彌冷笑著問“你不是最擅長高高在上地嘲諷人嗎”,他的愧疚變得更深更重。 宋梨因垂下睫:“他以前成績很好嗎?” “一直是第一名啊,后來在高中應該也不錯吧———轉學體育也不是因為他文化分不行,純粹是遷就楚彌?!?/br> 她驀地想到了第一次月考,許??剂?35。 后來幾次月考,他都因為參加比賽和訓練給避開了。所以那到底是他的真實水平,還是故意壓分。 孟江南其實也是在和她邊聊邊找:“潮皇那有看到人嗎?” “沒有,她會不會又和哪個網戀對象奔現去了?” 宋梨因正要打車去下一個地點,就聽到他喊了句:“找到了找到了!在coa發酒瘋呢?!?/br> - coa是本市有名的酒吧,節假日的晚上人總是特別多。 不過這會兒天還沒黑,宋梨因到門口時因為長得太學生氣而進不去,還是孟江南出來接了一下她。 他們進去時,楚彌旁邊站著一個帽子口罩都遮得很嚴密的男人。 說是男人是因為他穿著一身西裝,雖然看不到臉,但看著身量氣質應該在二十歲以上。 男人正和許洌說話,而楚彌不知道聽他們說了什么,突然情緒很激動地拿起邊上的酒杯就往許洌身上砸。 許洌站在原地沒動,一直以來他都是在承受的位置,這次也毫不例外。避開的話,楚彌只會變本加厲地冷諷,還不如讓她以這種方式盡快消氣。 不過這回,預料中的疼痛沒如期而至。 他被往后扯了一下,垂眼錯愕地對上宋梨因的臉。在嘈雜酒吧里聽見她帶著怒氣的聲音:“你是傻子?不會躲?” 第34章 在許洌邊上的男人叫廖謹言,宋梨因如果多關注一點娛樂圈就會發現這人是這這兩年當紅的炸子雞小生。 愛豆出道,轉型拍戲還拿過視帝,今年21歲就被提名過多項金獎,年紀輕輕已經身居超一線。 而他和楚彌的關系是從小到大的好友,近似青梅竹馬。 這次回來是因為工作室新來的助理不懂規矩,聽從粉絲建議向最大的黑粉發起了名譽權誹謗的訴訟律師函。 而廖謹言最大的黑粉就是楚彌經營的那個微博號。 其實大家對楚彌做的事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去揭穿,她身邊的人對她總是寬容又愧疚。 許洌母親愧疚當年失去耐心,把她送進那所地獄般的管教學校。許洌愧疚當時沒有再細心一點,收斂一點,注意到jiejie的敏感。 廖謹言的愧疚在于在好友最難過的時候,他卻不在她的身邊。 楚彌不壞,她甚至可悲又可憐,用笨拙的辦法懲罰自己和所有人。 或許她清楚他們都沒什么錯,只是她也做不到原諒他們。所以用這種方式發泄不滿和憤怒,成為她每天情緒撕裂的一道口子。 從那所管教學校出來之后,大家都默認讓她重新開始,盡可能地不提之前。容忍她越來越過分的行為,好像是一種變相的彌補。 但從來沒有人向她道歉過。 只有她留在了那種陰影里,只有她在深夜依舊會夢見在那所學校待的那些日日夜夜,只有她有著越來越戰戰兢兢、一驚一乍、矛盾鉆牛角尖的偏激想法,只有她過不去那道難堪的坎兒。 憑什么要她原諒他們,誰來原諒她? 如果所有人都沒錯,那錯的是她嗎?可她只是不優秀,她混她的日子,她又傷害到誰了? 她怎么拼命都學不好的時候,許洌輕而易舉就在她面前拿了高分。 她高喊著自己和吸東西的那個同學沒有關系時,沒有人相信她。她好不容易從那所學校逃出來一次,向家里打電話求助的時候,許洌母親狠心掛斷她唯一的希望。 ———“不去做你金光閃閃的大明星,跑回來干什么?”楚彌喝了不少,眼睛通紅地看著他們,“來看我笑話?看啊,看看廢物過得怎么樣?!?/br> 他們這卡座靠著里邊,沒多少人注意到異常。但廖謹言的經紀人還是怕被偷拍出去,立刻去前臺找來經理清場。 酒吧內人流逐漸變少,也越加寂靜。 廖謹言安靜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裹得嚴嚴實實的外表下只余下一雙平靜的眼睛。 楚彌突然起身,怒不可遏地拽著他衣領,眼眸里全是紅血絲:“大明星,錢賺夠了嗎?名氣夠大了吧,看到我這副死樣子,你開不開心!” 許洌上前拉開她,錮住她的手腕:“楚彌,我們回家?!?/br> “滾開!”楚彌撈到酒桌上的瓶子就往他身上扔,人抖得很厲害,聲音凄厲尖銳,“誰跟你是一個家?你和你媽都是一類人!你們多輕松啊,每天都快快樂樂地當成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只有我活該!” “憑什么只有我活該,明明是你們欠我的!” 她逐漸歇斯底里,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把桌上和沙發上的東西全砸了一遍。 有杯子破碎,玻璃碎片濺到許洌的下顎,劃出一道血口子。他沒察覺,只把身邊的人往后護著了點,垂眼看著楚彌發瘋。 宋梨因的手放在身側緊緊攥著,覺得有點窒息。 楚彌罵累了,平素漂亮又愛打扮的臉赤紅一片。張牙舞爪之后就頹坐在地上,半點不嫌臟,腦袋埋進膝蓋里。 廖謹言過去抱她,被抓住手掌咬出血來。 所有人都被她弄得遍體鱗傷才好,那樣才能讓她覺得恩怨相抵。 楚彌窩在他懷里,眼淚也哭不出來了:“我爸說我有病,他們是不是又想把我關進去了?” “不會?!?/br> “如果我又被他們關進去了,你還能不能接我電話?” 那次從管教學校跑出來后,她第一個打給的人其實是他??杀藭r的他在舞臺上大放光彩,受著粉絲們的萬千寵愛。 廖謹言嗓音很?。骸澳??!?/br> 楚彌推他:“你松開我,我想去洗手間洗臉?!?/br> 一旁的宋梨因跟著一塊進去了。 - 廖謹言半蹲下,收拾地上的狼藉:“小洌,你姐現在和你在一個學校?” 許洌撿著玻璃碎片,點頭:“哥,你這手要不要去處理下?” “沒事,最近沒上鏡的工作?!彼D了一下,“等明年高三,她是不是就考第三次了?” 許洌嘆口氣:“對,她可能還是考不上?!?/br> 廖謹言抬頭:“沒想過把她送出國?” 許洌頂了下腮,有點無奈:“你應該去我家看看一家人一塊吃飯的樣子,別說提出國這事兒了,我媽和她想好好說句話都難?!?/br> 迄今為止,楚彌對他們身邊人都是敵對的狀態。 一年多了,她精神壓力越來越大,吃安定藥物的劑量也越來越大。偏偏這次回家,許父還因為工作上的不順心遷怒到她,又把她刺激了一遍。 想起更要緊的事,許洌抬眸:“哥,你身體怎么樣了,醫生有說什么時候做手術嗎?” “還是先保守治療?!辈辉冈谶@個話題上多說,廖謹言轉過頭,指了一下洗手間,“剛才那女孩是你同學?” 許洌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宋梨因,輕哼了聲:“嗯?!?/br> 廖謹言想到她罵人那會兒,細眉蹙起,半點不給面子。小姑娘身手敏捷得很,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兩步就跑過來把許洌扯開了。 廖謹言笑了下:“挺兇一姑娘?!?/br> “沒吧?!彼乱庾R要辯駁,“她脾氣還行,平時都不生氣?!?/br> 宋梨因這人給人第一印象就是有點喪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個對生活沒有信心的人。 但許洌清楚,她也沒在任何能伸出援手的事上袖手旁觀。心是頹的,血卻是熱的。 廖謹言一眼看穿:“喜歡?” “……” 許洌心虛地瞥了眼周圍。 孟江南不摻合這些事,早早幫著經紀人出去清場守門去了。酒吧里就剩幾個服務員剛剛看了戲,都眼觀鼻鼻觀心地裝忙碌擦拭杯具。洗手間那兩個還沒出來。 他這才嘟囔了句:“這么明顯?” “不是明顯,是你以前都太潔身自好了,身邊連個玩得要好的女孩都沒有?!绷沃斞蕴智昧艘幌滤X袋,帶著兄長特有的縱容,“人姑娘剛剛都緊張死你了?!?/br> 許洌沒聽明白,隨口道:“可能楚彌嚇到她了,不知道孟江南怎么把她也喊過來了?!?/br> “嗯,是楚彌嚇到她了?!绷沃斞匝凵竦?,帶了幾分笑意,沒再多說。 誰能在十七歲把喜歡和愛分得這么清呢。 就像也沒人會問為什么風在吹動旗幟,暴雨顛倒了城市,漫天的星星落進眾生眼里。 - 宋梨因她們出來時,許洌家司機武叔正好進來接楚彌回去。 廖謹言也沒繼續待著,跟著他們一塊出去了。 酒吧今天是不會放人進來繼續營業了,老板認識許家的人,收錢辦事,也很給面子。 跟員工們打了招呼,讓他們把剛才拍廖謹言的照片全給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