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子原來是綠茶 第21節
“主人,五年??!整整五年??!主人!”水閔聲淚俱下道:“你五年沒回來看我了!” 程初眉頭一皺,很是不耐:“閉嘴!” 水閔識趣閉了嘴,對上程初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眸,又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他怎么能因為太久沒見到主人,就忘了主人是個什么性子呢?這可是一言不合就會殺人的主,他居然還敢在他面前放肆,真是活膩了。 水閔越想越害怕,輕輕抽泣道:“主人我錯了,主人你饒了我吧?!?/br> “主人!我真的知道錯了!”他越說越害怕,索性大聲哭起來。 程初頭疼扶額,下一刻,他伸出右手,水閔嚇了一跳,往后蹦了好幾步,“主、主人,你要干嘛?” 程初面無表情地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他忍不住在心里嗤了一聲,看來他是和徐若昭待在一起太久了,脾氣居然也變好了,想到這兒,他越發不耐,將手往前伸了伸。 水閔看懂了他的意思,狂喜地撲到他腳下,仰頭將這些鮮血一點不落的咽了下去。 程初收回手,冷哼一聲:“我讓你調查的事,你調查得怎么樣?” 水閔聽到這話,愣了愣。 程初微瞇著眼,語氣不善,“怎么,沒辦好?” 五年的時間,除非有人竭力隱藏,否則什么事情都該挖干凈了。 水閔為難道:“也不是,只是……” 程初言簡意賅,“說?!?/br>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水閔嚇得迅速將這幾年調查出來的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末了,問道:“主人,你打算怎么辦?” 程初淡淡瞥了他一眼,他識趣的閉了嘴。 “下去?!?/br> 水閔馬不停蹄地滾了。 - 徐若昭和秦禹一同踏上客棧臺階,想到方才的告示,她不由得露出滿臉凝思,城主夫人的病,她恐怕真的治不了,可這畢竟是十萬兩,下界的法子治不了,但她來自上界,說不定能從當初看過的典籍中找到辦法? 要不,還是去看看吧? 秦禹不明所以,他只當她方才是去看熱鬧,不知道她是對賞金起了心思,見她愁眉不展,以為還在思家,不由得柔聲道:“徐姑娘,北城離此處雖遠,半月時間也足夠徐姑娘回去一趟,姑娘若是實在想家,不如回去看看?” “誰想家了?”一道桀驁的聲音響起,少年站在二樓,睥睨著兩人,目光不善,冷冷道:“jiejie,你想回家了嗎?” 作者有話說: 程初:想家?想什么家?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家?。ň褪沁@么蠻不講理) 第19章 、南望城(三) 秦禹看到他,溫聲道:“對,你jiejie想家了,徐公子肯定也想家了吧?” 程初本來還有些不高興,聽到這聲‘徐公子’,眉梢的笑意又回來了些,看來她已經向這個人介紹過他的身份了。 “jiejie?!背坛醯穆曇舨粡头讲爬滟?,他柔聲道:“既然你想家了,待法斗大會結束,我便同你一起回家可好?” 他從未問起她的來歷,也對她所說的來自上界嗤之以鼻,默認她在故意隱瞞,這還是第一次主動提起要去她的家鄉看看。 徐若昭一時間啞口無言。 程初看向她,目光柔和,聲音也很輕,“jiejie,你怎么不說話?” 秦禹一無所覺,溫聲道:“徐姑娘許是還在思家?!彼聪虺坛醯哪抗庀袷窃诳醋约翌B劣的師弟妹,“徐公子的主意不錯,你們若是回北城,在下還能與你二人湊個伴?!?/br> 九星派也在北城方向。 聽到‘北城’二字,程初便什么都明白了,忍不住勾起嘴角,但聽到后半句,原本柔和的神色又沉了下去,他走下樓梯,動作看似不慢,卻在頃刻間來到徐若昭身邊,神色自然地靠在她身上,“jiejie,他是誰?為何會與你一同回來?” 徐若昭解釋:“這位是秦禹秦公子,昨日你見過的?!?/br> “哦?!背坛跣Σ[瞇道:“我不記得了呢?!?/br> 他絲毫不給秦禹面子,秦禹倒也不在意,大方道:“昨日人多,徐公子不記得也正常?!?/br> 程初在心里冷哼一聲,沒接他的話,“jiejie啊?!彼龡l斯理地將秦禹打量了一遍,輕聲道:“有些人看起來一身正氣,其實心里打著什么主意誰都不清楚,jiejie可要警惕一些?!?/br> 秦禹連忙解釋道:“徐姑娘,我不是,我——” 程初輕聲打斷他,“jiejie,你與秦公子才第二次見面,他便提出要和你一去回去,對你,可真是關懷備至呢?!?/br> 他將‘關懷備至’這幾個字重讀出聲,聽起來似乎別有深意。 秦禹臉色微變,連聲道:“徐姑娘,在下對徐姑娘絕無所圖,還請徐姑娘千萬不要誤會?!?/br> “絕無所圖?”程初慢悠悠道:“真的絕無所圖嗎?” 他的目光很淡,仿佛瞬間看穿他的心思。 秦禹微愣,他不知所措地看著徐若昭,對上對方茫然困惑的目光,無奈道:“徐公子,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欣賞二位,我不會對你們不利?!?/br> 程初笑吟吟看向徐若昭,“jiejie,他說他欣賞你?!?/br> 徐若昭有禮回道:“多謝,秦公子出類拔萃,在下同樣欣賞?!?/br> 她的神色自然,目光坦蕩,不夾半分多余的情緒,在她眼里,他與陌生人沒有多少區別,就算嘴里說著欣賞,語氣卻疏離而客氣。 秦禹頓了頓,明白了程初的意思,他側目看去,正好看到程初嘴角得意的笑。 他也沒生氣,在他眼里,眼前的少年不過是一個愛護自己jiejie的好弟弟罷了,他能理解。 他離徐若昭稍遠了半步,客氣而有禮道:“多謝徐姑娘賞識?!?/br> 程初輕哼了一聲,按理說他不該不高興,可看到兩人互相對視,各自彬彬有禮的模樣,又覺得不痛快起來。 好像他們才是志同道合的人,而他就像個強行打斷他們的無理取鬧的小孩。 程初倏然冷了臉,一言不發地往回走。 秦禹愣了,“這……”他看向徐若昭,“令弟這是怎么了?” 程初的脾氣一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徐若昭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按她以往的經驗,若是不追去哄哄,絕對是好不了的。 徐若昭匆匆朝秦禹道:“秦公子,失陪了,我去看看?!?/br> 她說完,快步追了過去。 秦禹張了張嘴,將未盡之語咽了回去,他想說,他是這一次法斗大會的裁判,她若有什么規則不懂,盡可以來問他。 但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終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程初回到房間,右手放在房門上,遲疑了一瞬,直到看見徐若昭匆匆趕來的身影,心里才舒坦了幾分,他擋在門口,慢條斯理道:“jiejie不是與秦公子相談甚歡嗎?怎么過來了?” 徐若昭想也不想道:“秦公子哪有你重要?” 程初好哄得很,聽到這話,立刻不氣了,他側過身,眉眼微挑,“進來吧?!?/br> 徐若昭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從懷里掏出云燒團子,“在北漠時常聽到云燒團子的大名,如今來了南望城,終于可以吃上了?!彼龑F子遞給他,“嘗嘗看?” 程初眼皮輕斂,渾不在意道:“不就是塊點心嗎?有什么好吃的?” 徐若昭愣了一瞬,“你不要嗎?那我只好自己吃了?!?/br> 她正打算將點心收起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速度極快的將點心拿走,程初嘴角扯了扯,“既然是送給我的,哪有收回的道理?” 徐若昭茫然道:“可你不是不要嗎?” 程初一哽,隨即輕哼一聲道:“送給我的,就算我不要也只能我自己處理?!?/br> 他的脾氣一向如此,徐若昭也不同他計較,自然地起了另一個話題,“方才我在街上看見了一張告示,城主夫人病入膏肓,城主在為其尋找良醫?!彼D了頓,眼里微微冒出精光,“賞金十萬兩?!?/br> 若她真拿不到魁首,這筆錢正好可以用來買九玉芝。 程初眼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淡淡問道:“城主?” 徐若昭點頭,“對,就是城主?!?/br> “jiejie你想去看看嗎?” 徐若昭苦惱道:“自然想,只是你我不是醫者,我擔心連城主府都沒進去便被轟了出來?!?/br> 程初隨手摩挲著手上的玉佩,漫不經心道:“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 徐若昭本以為城主府戒備深嚴,他二人沒有背景,城主不會接見他們。 但他們低估了城主對城主夫人的感情,一聽到是為了城主夫人的病而來,便立刻將他們請了進去。 兩人進去后,發現圍在城主夫人院子里的醫者并不少,但幾乎都露出了束手無策的表情。 里面的氣氛太過凝重,徐若昭找了個面善的老者,低聲打聽道:“城主夫人到底是什么???為何諸位皆如此苦惱?” 此界人才輩出,老者并沒有因她看著年紀不大而輕視她,微嘆一聲道:“姑娘有所不知,這城主夫人所患之病老夫平生罕見,實在太過奇特,甚至……”他頓了頓,滿臉慚愧,“甚至老夫都不敢確定這是不是一種病?!?/br>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與其說是病,他更傾向于城主夫人中了某種妖毒或者魔毒。 只是他能力有限,實在看不出來。 徐若昭聽罷,追問道:“前輩,不知城主夫人有何癥狀?可否說來聽聽?” 她聲音清脆好聽,長得又乖巧伶俐,老者一見便心生好感,知無不言道:“城主夫人的癥狀……”他沉吟道:“認真說起來,除了臉色發黑,體內的生氣在一天天消逝以外,沒有別的癥狀?!?/br> “臉色發黑?”徐若昭抓住一個點,追問:“何為臉色發黑?” 老者低聲道:“城主夫人的整張臉都變成了黑色,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從臉部開始,上身和胳膊也開始慢慢變黑,夫人的氣色如今一天不如一天,體內的生機也在迅速消逝,恐怕……”他壓低了聲音:“恐怕黑色遍體那日,便是城主夫人命喪之時?!?/br> 怪不得城主這么著急尋求醫者。 黑色遍體?徐若昭認真思索了一番,未能在從前看過的典籍中找到對應之法,她不敢托大,打算回去好好思考應對之策,再來一探。 徐若昭正在沉吟,管家走了出來,“今日問診已結束,諸位若有應對之法,城主府隨時恭迎各位大駕,諸位,請回吧?!?/br> 不得不說,城主做事很是周到,即使這群醫者什么也沒看出來,他仍然給每人發了十兩的診費。 就連徐若昭和程初都拿到了這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