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皇叔,你寵死我算了! 第2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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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墨信安踏步一回來,新任的東宮侍衛長——張明鐘連忙帶著一眾侍衛迎了出來,恭敬跪地,道:“屬下參見殿下?!?/br> 張明鐘是沈億嘉為墨信安在民間招募的幕僚之一,如今已是墨信安的左膀右臂了。 “免禮?!蹦虐驳捻馊缪?,目光掃過張明鐘的身后,眉頭微蹙。 “殿下放心?!睆埫麋娦念I神會,拱手道:“東宮,不論是侍衛還是宮女太監,皆已換成了自己人,沒有禁軍的人?!?/br> 墨信安滿意地嗯了一聲,叮囑道:“提防著點梅貴妃與任建章,別讓他們發現端倪,打草驚蛇。還有,母后與天縱那邊,也要加強戒備?!?/br> 箭之牡丹能自由出入皇宮,很明顯是任建章在暗中安排。 “是,殿下?!睆埫麋婎D了頓,再度匯報道:“殿下,人已經在書房了?!?/br> 墨信安轉身前往書房。 書房之中,橙色的燭火輕輕搖曳。 墨信安一進去,便見一男子正背對著門站著。 男子的一條右臂被廢,隨意垂落。 他的劍佩戴在左邊,儼然是個左撇子。 時不時,被男子遮擋著的身前,有女嬰的笑聲傳出。 墨信安輕咳一聲,以做提醒。 “!”原本沉浸在女嬰可愛之中的男子總算反應了過來,身軀一凜,伏跪在地,恭敬道:“屬下言鴻景,參見太子殿下?!?/br> 言鴻景是在兩個月前被墨信安從刑部監獄中救出來的,目前已被任命成了巡防營的副統領。 這一次,原本極力反對言鴻景入仕的言德平,沒有半點意見。 “起來吧?!蹦虐驳穆曇羝届o如水,目光落在女嬰——墨瑾瑜的身上。 墨瑾瑜可謂是一點兒都不怕生。她的心情很好,烏黑的雙眸轉動,望著眼前的墨信安,伸出了雙手,咿呀咿呀地想要抱抱。 墨瑾瑜僅有一個月大,大腦還未發育完全,記憶更是模糊不堪。 她早已忘記了今日白天,在永壽宮的偏殿中,墨文年在抱起她的同時,手中還抱著另一具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死胎。 墨文年在與陸終確認了沒有禁軍與箭之牡丹的監視之后,走到了一面雪白的墻壁前,輕聲嘟囔了一句:“對不起,瑾瑜……” 頓了頓,他那梗塞的聲音之中透著無盡的憐憫與懺悔,道:“哥哥要對這個出生便死亡的小孩子做一些殘忍的事情……” 說罷,且聽得“砰”的一聲,墨文年將死胎砸在了墻壁上。 偏殿之中,金色的陽光穿過薄薄的紗窗,靜靜流淌。 當時,墨瑾瑜望著眼前這個哭得撕心裂肺的男子,心中一軟,猛然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不管以前如何,總之,他現在很溫柔。 稚嫩的孩子天真無邪,能治愈人心,也能一點點地拾回曾經迷失在權利爭斗之中的善意。 書房之中,墨信安坐到了墨瑾瑜的身旁,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意,將她一把攬入懷中,看向了立于一旁的言鴻景,問道:“瑾瑜沒事吧?” “回殿下的話,”言鴻景恭敬道:“屬下從陸終的手中接過小郡主的時候,小郡主毫發無傷?!?/br> 遲疑了一下,他又問:“這件事兒,真的不用告訴皇后與六殿下嗎?屬下看他們很傷心……” “不用。這件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蹦虐惨坏皖^,發現墨瑾瑜此刻抓住了他的手指,玩得正開心,道:“更何況,母后與天縱太過沖動魯莽,本王怕他們會一不小心泄漏了什么風聲,到時候不僅計劃會功虧一簣,甚至連文年都會有危險。 這一次,無論如何,必須要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是,殿下?!毖曾櫨皯?,隨后又問:“那,這孩子怎么辦?住在東宮——” “咚咚?!?/br> 言鴻景的話音未落,便聽得兩聲敲門聲。 張明鐘的聲音傳來,道:“殿下,寒潭令的暗衛說,來迎接小主子?!?/br> 墨信安微微嘆氣,心中升起了一抹不舍:“這本王都沒抱熱呢,就要分開了。果然,孩子要自己生才行?!?/br> 云逸進來,正好聽到這話,忍不住懟了一句:“殿下,恕屬下直言,您自己生,估計也抱不著。陛下、皇后、太后、郡主——也就是未來的太子妃……您能搶的過哪個?” 墨信安愣了愣,一時竟無言以對。 人人都想爭奪儲君之位,可,墨信安怎么感覺,這太子當得好像也沒啥地位呀? 話說,為何連一個寒潭令的統領都能懟他? 第576章 引蛇出洞,一網打盡 明明圣上下令封鎖消息,但,墨一辰死亡的消息還是在莞城,乃至整個天鳳國瘋狂傳播,掀起了軒然大波,個個人心惶惶。 傳播此消息的人不言而喻,定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里云鈺、梅尋妍、任心遠等人。 外面,風云變幻。 而鎮王府,卻是歲月靜好。 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政務,墨一辰倒也輕松,干脆一天到晚陪著顧月朝,“玩玩”兩個孩子,就當是提前享受人倫之樂了。 一眾家仆因為顧月朝曾下過暗示,故而對于墨一辰與墨瑾瑜的“詐尸”倒也能理解,努力在外扮演著悲傷的角色。 今日,墨一辰正陪同顧月朝用午膳,便見琉璃匆匆趕來。 琉璃匯報道:“任心遠接管了城外軍營的十萬大軍?!?/br> 墨一辰“哦?”了一聲,示意對方說詳細些。 琉璃恭敬道:“前幾日,主子死亡的消息傳到了城外軍營。將士們痛失主帥,不敢相信,紛紛表示‘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差點殺到了鎮王府,最后出動了禁軍與巡防營才將他們壓了下去。 軍營一片慌亂,士兵們不可一日無帥。為了防止此等事情再度發生,任建章向陛下建議,讓任心遠接管軍營。畢竟,如今宸王等一眾將帥都在遠征,此時的都城中,除了主子您,就是任心遠最具威望了。 陛下與一眾文武百官商議過后,應允了此事?!?/br> 如此一來,三萬禁軍與十萬大軍皆落入了任家的手中。 墨信安手中的巡防營不過區區八千,要與之對抗可謂是天方夜譚。 除非墨一辰復活,除非宸王立刻班師回朝,否則,誰也沒法阻止這場造反了。 顧月朝哂笑一聲,忍不住夸贊道:“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還真不錯。照他們的計劃進行,天下還真會易主?!?/br> “只是,他們千算萬算,算錯了人心?!蹦怀降溃骸鞍倮镌柒暤南侣洳榈搅藛??” “還沒。百里云鈺為人非常謹慎狡猾,而且又在天鳳國生活了三年多,根基深重?!绷鹆У溃骸皩傧屡扇瞬榈搅硕鄠€可疑的據點,但沒法確定哪個是他真正的老巢。亦或者,他還有別的據點?!?/br> 遲疑了一下,她問道:“要去一一摧毀嗎?” “不,那樣只會打草驚蛇。萬一讓百里云鈺跑了就得不償失了?!鳖櫾鲁捻饬鬓D,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放心吧,墨文年會負責引蛇出洞,讓我們一網打盡的?!?/br> …… 同一天,傍晚。 某處,客棧。 “死了!居然真的死了!”包廂之中,百里云鈺的聲音透著無上的喜悅。 墨文年坐于他的對面,抿了一口茶水,那張文質彬彬的臉龐洋溢著一絲得意的笑容,淡道:“是人,終有一死?!?/br> “但,”百里云鈺強調道:“那人可是天鳳國的鎮國王爺,戰無不勝的將軍,是百姓心目中天神一般的存在!” “你冷靜點?!蹦哪昀淅湟恍?,眸光之中盡是陰狠毒辣,道:“禁軍由任建章控制,城外軍營又落入了任心遠的手中。天下,很快就是我的了?!?/br> 啪!啪!啪! 百里云鈺的掌聲響起:“不錯不錯?!?/br> 墨文年這顆棋子真不錯,完美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接下來,只要墨文年除掉墨信安與墨天縱,在一眾反對聲音中登基,百里云鈺便能順理成章地推翻他,作為天鳳國唯一的皇族子嗣,取而代之。 簡直是天助本王也! “對了,”百里云鈺收斂起了自己的白日夢,忽而想起一事兒,問:“墨瑾瑜為什么死了?” “怎么,你希望她活著?” “當然不是?!卑倮镌柒暯忉尩溃骸氨就醯囊馑际钦f,墨一辰能夠替她承受死亡,按理來說,她不死也沒關系吧?!?/br> “我怎么知道墨一辰的這個代價能承受到什么地步。萬一我拎著孩子撞墻一次,墨一辰沒反應呢?那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了?”墨文年的臉上寫滿了不屑與鄙夷,語氣猶如寒冰:“所以我只能多撞幾下,可誰知,她就這么死了呢。小孩子的生命本就脆弱不堪?!?/br> 百里云鈺聞言,淡淡一笑,心中暗自慶幸:人又狠又傻,不錯,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墨文年。 墨文年回以微笑,心中卻是咒罵:去你個大頭鬼!死吧!百里云鈺你這個渣渣! 墨文年之所以要利用死胎偽裝墨瑾瑜的死亡,那是因為,不論墨文年選擇什么樣的方式殺“墨瑾瑜”,身上都會留下痕跡。 墨文年不知道這些痕跡是會被墨一辰承擔呢,還是會殘留在墨瑾瑜的身上。 若是墨瑾瑜完好無損地被抱出來,被百里云鈺發現了什么端倪就麻煩了。 所以,墨文年干脆來了一個死無對證。 “不說墨瑾瑜的事兒了,”墨文年轉移了話題,道:“百里云鈺,我登基的那天,希望你能在朝堂上?!?/br> 聞言,百里云鈺的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不可思議地確認道:“你要本王出現在大眾的面前?” “沒錯?!蹦哪甑呐e止優雅,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已被貶為了平民,在朝堂之上毫無分量,就算擁有傳位圣旨,也未必會得到他人的認可。 我需要一個能帶頭臣服于我的人,給一眾皇子與文武百官起一個頭。 若是這個人是曾經的太子,那必定能讓我迅速樹立起威信,掌握朝政。如何?” 百里云鈺陷入了沉思與糾結。 “這有什么好糾結的?”墨文年的語氣之中似乎透著一股不滿,道:“墨瑾瑜是我涉險去殺的,墨一辰也是我干掉的。你什么都沒干吧?” “本王都失去了上百個暗衛了,還叫什么都沒做?若沒有箭之牡丹頂罪,你與任建章能那么順利?”百里云鈺忍不住反駁,心中卻有一絲破防,道:“眾人皆知,墨葉煒已在刑部大牢自殺,若是本王出現——” “死的是假太子?!蹦哪甏驍嗔税倮镌柒暤脑捳Z,眸光閃爍著狡詐的光芒,拋出了非常具有誘惑力的條件,道:“不論是殺了齊貴妃與墨淵周,還是錢莊金銀失竊案,都是自殺的假太子干的。 百里云鈺,我會對外宣稱,你才是真正的太子,你什么都不知道,是無辜的?!?/br> 頓了頓,墨文年對上了百里云鈺的視線,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意,道:“你應該很想恢復墨葉煒的身份吧?” 百里云鈺的心里一怔,猛然有種被對方看穿了想法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