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曜朝著李寒山揚了下下巴，語氣炫耀，“懂了嗎？這種事兒只能我來干，你做得到嗎？”

    李寒山：“……”

    倒也不必，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李寒山按了下眉心，“好的，我理解了?！?/br>
    三人說著也走到了到了游泳館，或許是這兩人表演的時間太長了，三人到的時候白術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李寒山掃了眼場館，一眼看到白術披著毛巾，似乎在跟程歡說著什么，面上滿是笑意。

    “白芷也夠能躲，她哥的比賽也不來看??？”

    周如曜用眼睛找了圈，怎么也沒找到白芷。

    顧之行也沒說話，帶著兩人走過去。

    剛走到他們兩人身后，程歡的聲音就傳來了，“小芷沒來嗎？不知道為什么前天開始她一直不怎么回我信息，在忙什么??？”

    “啊，這個啊，我也不知道哈哈?！卑仔g說著，那起毛巾擦了擦臉，又道：“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不然也不會連我的比賽都不來哈哈哈?！?/br>
    “那好吧，她如果不想被打擾的話我也不煩她了?！背虤g不太好意思地扭了下身體，又說：“你見到小芷跟她說一聲，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一下的，我能幫忙的話一定可以的！”

    白術笑了幾聲，又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她就是小孩子脾氣不知道跟誰鬧別扭。你應該也要去兼職了吧，趕緊去吧，我也得去后臺了?！?/br>
    “嗯嗯?！背虤g點頭，“那我先走了，比賽辛苦了?！?/br>
    程歡說完話，轉身離開。

    三人本來就是找他們的，見程歡轉頭，三人也下意識齊齊轉過身假裝看著遠處。

    等程歡走遠后，李寒山才道：“我們為什么要躲著?！?/br>
    顧之行：“……不知道?！?/br>
    周如曜：“這不是偷聽的氣氛烘托好了嘛?！?/br>
    李寒山：“……行吧?！?/br>
    顧之行：“現在要回去跟白術搭話嗎？”

    周如曜：“跟他有什么好說的？說你妹重生了？”

    李寒山：“那程歡已經走了，只能跟白術聊聊吧？”

    三人說到這里，最終還是決定轉身找白術，剛一轉身便見白芷從另一邊走了過來，三人立刻再次轉身。

    顧之行：“……白芷怎么又來了？”

    李寒山：“人家哥哥比賽，當然要來了?！?/br>
    周如曜：“服了，白術不是說回后臺嗎，還站著干什么？”

    顧之行：“那我們……？”

    周如曜：“繼續聽著吧?！?/br>
    正說著，只聽見后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兄妹兩人的對話。

    白芷道：“哥，你怎么比賽都比完了？我還想來給你加油的?！?/br>
    “今天比賽快了點，沒辦法嘛?！卑仔g又道：“對了，程歡沒跟你一起來嗎？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不是說了，我說不清楚，總是我現在不想跟她一起?！卑总普f著像是跺了下腳，語氣里也添了幾分煩躁，“你也是，聽我的，離她遠一點好嗎？我們別跟她一起了?！?/br>
    “我跟她能有什么聯系啊，你別想太多?！卑仔g笑了下，又說：“不過你們關系這么好，還是希望你們之間也早點處理你們的問題?！?/br>
    “呵呵，你少來這里唬我?！卑总朴行┲脷馑频?，“你就是不信我唄，我等著以后你自己吃苦頭?！?/br>
    三人對視了一眼，互相接收到了對方的意思，沒再聽下去，屏住呼吸像連體海豹似的悄悄挪著離開了。

    走到了游泳館門口，三人這才松了口氣。

    李寒山道：“你們感受到不對勁了嗎？”

    “感受到了，白芷原來是兄控啊?！敝苋珀滓荒樥J真，“雙胞胎兄妹跟兄弟差別這么大嗎？”

    顧之行也點頭，“確實，怪嚇人的?！?/br>
    李寒山：“……”

    你們感受到了個屁，他媽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他深呼了口氣，在腦子里默念起了斐波那契數列，讓自己保持在理智的狀態。

    李寒山道：“白術的表現很奇怪。從你們遇見程歡的時間來看，她應該是在比賽開始前來的，而白芷卻剛剛才來，白術還解釋是比賽結束得快。這么一分析就知道，白術是有意岔開她們來的時間?！?/br>
    “他是在和稀泥吧?！敝苋珀紫肓擞终f：“而且我看他也沒傳達程歡的話啊，表現得好像很置身事外?！?/br>
    “是的?！崩詈酱鬼?，頓了幾秒，又道：“白術的表現根本不像是想讓她們直接交流，而且一直努力保持中立的角色，對兩個人都說好話。我覺得他看起來很——”

    李寒山沉默了下，不知道怎么措辭。

    顧之行一語點破，“懦弱?！?/br>
    李寒山頗為驚訝，卻也表達了贊同，“他是害怕她們爭吵嗎？但他又完全不像想解決事情一樣，這樣結合確實顯得很懦弱?！?/br>
    “嘩啦啦——”

    書頁被翻動的聲音響起。

    李寒山與顧之行轉頭看過去，只見周如曜蹲在一邊翻筆記翻了好一會兒。

    顧之行道：“你現在翻什么呢？”

    “我在看她們倆的故事里有沒有白術?！敝苋珀最^也不抬，仍然在快速翻看著，好一會兒才放下筆記本站起身，“程歡里，白術出現了一小節，是個暗戀的男n號，剛出現一段就被李寒山警告了?！?/br>
    顧之行：“怎么回回干這種爛事的都有你？”

    李寒山：“……哦?！?/br>
    顧之行又道：“白芷的呢？白術是她哥哥，應該沒有吧？”

    “有，但是很……”周如曜摸了摸脖子，顯得十分猶豫，“你們也知道白芷的故事是那種風格的吧，所以白芷的故事里，程歡是故意接近白術做了很多那種呃呃呃……的事情，白術全程冷眼旁觀高人一等……就怪……嗯?！?/br>
    李寒山與顧之行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表情都有些扭曲。

    顧之行道：“但是剛剛他跟程歡說話，明明笑得很開心?！?/br>
    “是啊，但是到了這里怎么就……”周如曜深深皺眉，“爛人，跟李寒山一樣的爛人?！?/br>
    李寒山：“……這么看我覺得白芷的故事應該還有很多我們疏漏的信息，我現在有了一個猜測，程歡在白芷的眼里從好朋友變成心機的原因會不是白術的行為造成的誤會？”

    周如曜：“你在轉移你是爛人的話題嗎？”

    顧之行：“你為何不自信一點?！?/br>
    李寒山：“……這樣的話題我聽夠了，能不能聊正事?！?/br>
    “能啊，但是我們現在只能從筆記本里的東西瞎猜啊，已知信息就這么多?！敝苋珀奏洁熘溃骸斑@又不是本格推理小說?！?/br>
    李寒山看向顧之行，“你有辦法能再接近一下白芷嗎？套套話之類的?！?/br>
    顧之行點頭，“可以啊?！?/br>
    “不是吧，這怎么接近怎么套話??！”周如曜瞪大眼，“阿行，你真要出賣色相??？不是吧？這怎么看都太難了，她不是一直不回你消息嗎？”

    顧之行：“馬術比賽的時候我跟她聊了一下?！?/br>
    周如曜：“然后呢？”

    顧之行：“她約我看午夜十二點的電影?！?/br>
    周如曜：“……什么時候？”

    顧之行：“今晚?！?/br>
    李寒山：“……你行動力還挺強?！?/br>
    顧之行整理了下衣服，看了眼李寒山與周如曜，面帶憐憫，“好了，我先回家睡覺了，晚上的約會不能犯困。你們倆自己想辦法吧，我走了?！?/br>
    周如曜：“……”

    李寒山：“……”

    怎么說，有時候會忘記顧之行其實很受歡迎的事實。

    深夜，電影院門前停下了一輛車。

    先下車的是個身材高挑的男生，黑發烏眉，面容俊美，薄唇緊抿，身上顯出幾分疏離淡漠的氣質。沒幾秒，一個相貌漂亮的女孩也下了車，笑意淡淡。

    白芷饒有興趣地看著顧之行，“你怎么還要我去接你??？”

    顧之行道：“你約的我，不是嗎？”

    她并不多說，邁著長腿三兩步進了影院，白芷便在后面跟上她。

    白芷道：“但明明是你在朋友圈里暗示我的吧？”

    顧之行轉頭看她，她兩手背在身后，身體微微向前，顯得很有幾分嬌俏。

    顧之行笑了聲，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扔過去，“自己看?！?/br>
    白芷愣了下，低頭看了眼。

    [行哥還是很行：有時候也在想，我身邊是不是應該站著另一個人?！締稳擞白诱掌?jpg】]

    [sana敲可愛：行哥，我可以！]

    [在逃魔仙堡魔女：蕪湖，海王下鉤了，誰上鉤了，我的意思是我]

    [·人間白桃·：今晚有局，來不？]

    [某地區知名美女：廢話少說，哥哥帶我上大分]

    一連串回復見不到底。

    白芷：“……”

    她清了下嗓子，將手機遞回去，“但至少你只回復了我對吧？”

    顧之行轉頭看她，點頭，“可以這么說?！?/br>
    兩人一面說著，一面檢票進了電影廳。

    或許是時間太晚，或許是選的電影比較冷門，偌大一個廳竟只有她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