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的氣氛壓抑到可怕，江昀崢沒再說一句話。

    到達小區門口時，已經將近八點了。

    方荷低頭說了聲謝謝，匆匆開了車門下去。

    她甚至有些腿軟，踉蹌一下趕緊穩住身子抬腳往里面走。

    后面車門砰的關上，江昀崢跟過來：“方老師，我想上個廁所，借你家洗手間用下?！?/br>
    方荷下意識想拒絕，抬頭看到他視線緊緊盯著她，大有只要她說不就要跟她到底的氣勢。

    她吸了口氣，沉默帶路。

    后面的人就距離她半米，她想著，這樣也好，他應該看一看她住的地方和他家的差距，他沒必要為難這樣的自己，不值得。

    跟在方荷身后，江昀崢打量著這個小區，很老很破，陳舊的電梯上面貼滿了廣告。

    15號樓802室，方荷拿出鑰匙開門。

    “需要換鞋嗎？”身后的人問。

    “不用?！狈胶赏崎T進去。

    江昀崢掃了眼玄關，一個簡陋的鞋架上除了她的鞋子，還有雙男士拖鞋，是已經穿過一段時間的那種。

    五十平米的空間，被他的高大襯得更小。

    方荷租的是一室一廳，好在交通便利，出門坐地鐵，叁十分鐘就能到學校附近。

    進了門后，江昀崢環視一圈，并沒有急著上廁所的樣子。

    方荷站在客廳把洗手間指給他。江昀崢看了她一會兒，才慢吞吞去了。

    他洗手出來，方荷就站在原地，好像在等著送客。

    江昀崢勾唇：“方老師不請我喝杯水嗎？開車很累?！?/br>
    方荷不知道他還要折騰到什么時候，沉默地用一次性杯子接水放到餐桌上。

    他慢悠悠坐下，慢悠悠喝水，眼睛還在四處打量。

    “方老師，有男朋友了？”江昀崢口吻親切，仿佛真的是關心她的生活。

    方荷詫異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睫。卻不知落在江昀崢眼里這是默認的模樣。

    江昀崢唇角笑意更深，他站起身朝她走近。

    方荷低頭一步步后退，直到身體貼住墻壁。

    “那可要恭喜方老師了，”他的臉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呼在臉側，方荷的脖頸起了一層小疙瘩，“方老師的男朋友知道你跟自己的學生上過床嗎？”

    他語氣溫柔，說出的話卻惡意十足。

    方荷驀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臉。

    江昀崢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澀，他的輪廓鮮明，面容帶著成年男性的沉穩，眼眸深邃不見底。

    “你……說什么？”方荷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笑容未變，眼神寒冷刺骨：“我說，是你男朋友的床技好，還是你學生的更好一點？”

    方荷面如白紙。

    她聽出了他深深的恨意。

    “你什么意思？”她再開口只能發出氣聲。

    江昀崢鼻尖已經貼上她的，嘴里淡淡的煙草味令她感到無比陌生。

    “不用裝作聽不懂，還是，你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彼捯魟偮?，猛然箍住她的雙臂，吻上她蒼白的嘴唇。

    方荷僵硬一瞬，使勁掙扎。

    他把她兩個手腕放到她腰后，一只手就能緊緊握住，另一只手鉗住她的下頜，讓她被迫張開菱唇。

    他力氣很大，方荷無法動彈分毫。

    舌頭蠻橫地伸進她的口腔，瘋狂攪動，方荷喉嚨只能發出嗚嗚呃呃的嗚咽，她絕望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眼眶滾落碩大的淚珠。

    江昀崢狠狠吻她，帶著狠厲和決絕，刻骨的思念變成恨意爆發，無法自控。

    他說出最惡毒的話，想要打破她的無動于衷；看到她對自己視而不見的態度，他簡直難以克制自己血液里的暴虐。

    他嘗到了她的眼淚，那種苦澀讓他根本無法忽略。

    江昀崢慢慢放開她，方荷的手腕上紅印明顯，下頜的指印發白。她無力地靠著墻蹲下，頭埋在膝頭，雙臂環住自己，無法抑制地哭泣出聲。

    江昀崢喘息著俯視她縮成一團的身影，心臟抽痛。他真的恨她，可是傷害她，同時也狠狠傷害自己。

    無法再待下去，他轉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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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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