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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民居退宿成功的提示。 想起和房主在院子里并排而坐的那個晚上,程沐則感慨萬千。 如果不曾聽過那段真實又殘酷的人生經歷,他大概還不知多久才能想通和沈靳之的事。 這樣說起來,他的確要好好感謝房主。 過段時間他還會去那邊,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還能再見一面,但程沐則還是想現在就向大洋彼岸的那個人傳遞出這份喜悅和幸運。 他想寫封信寄給對方。 因為沒有紙筆,程沐則迫不得已打擾了沈靳之。 沈靳之停下手,收起手中正在使用的鋼筆。 他從旁邊的抽屜里取出一沓信紙,連同手里的鋼筆一并遞給了程沐則。 程沐則遲疑地接過紙筆,看著沈靳之桌前寫到一半的草紙道:“你不需要用嗎?” 沈靳之應聲:“我有的用?!?/br> “好?!背蹄鍎t捏緊手里的紙筆,往門外退,“那你快忙吧?!?/br> 他拿好東西回到臥室,坐在案桌前。 陽光落在他的指尖,渲染在筆身周圍,折射出的光芒映在草稿紙上,線條干凈地交匯。 沈靳之很多時候都會帶著這支筆。 剛和沈靳之重逢時,他也曾近距離接觸過這支鋼筆。 那時他就是拿著這支筆在沈靳之的名片上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現在想起來,當時的畫面竟也恍如隔世。 他輕然一笑,愛惜地撫上筆身。 程沐則寫廢了很多張,斟酌了很多措辭,卻只寫了個開頭。 想到母親生前每天都會輸出大量文字,程沐則才明白她的堅持有多需要毅力。 在沈靳之忙完前,程沐則寫完了那封信。 洋洋灑灑兩千多字,溫柔地訴說著他和沈靳之的故事。 而那封信終將漂洋過海,拼插在兩人充滿遺憾的愛情缺角里。 書房門終于打開,沈靳之從他身后繞過來,瞄著桌上包好的信封問道:“寫給誰的?” 程沐則故作神秘地收起信封,貼在手心。 “這是秘密?!?/br> 一天時光轉眼逝去。 沈靳之接到了萬衛鐸發送來的聚會地址。 聚會的地點離融寧城不算遠,沈靳之打算和程沐則步行前去。 夜幕降臨,路燈齊刷刷地亮起,竭力驅逐著黑暗。 沈靳之特意繞了一條小路。 小路的兩旁種著梧桐樹,即便在深秋也依舊頑強地生長著,只可惜它們栽種的年份都不久,還達不到郁郁蔥蔥的程度。 迎著燈光下的樹影,沈靳之伸出手,懸在程沐則面前。 程沐則低眸,不解地看向沈靳之的掌心。 暗示沒達到效果,沈靳之也只得明言:“手都送到這兒了,你真的不牽嗎?” 程沐則微怔,前進的步伐遲緩下來。 在他的記憶里,成年后他從未與旁人手牽手在街上走過。 程沐則喉結微動,躍躍欲試的期待感在心里漫散開來。 梧桐葉從半空墜落,擦過沈靳之的指尖,輕飄飄地落在馬路上。 程沐則緩慢地抬起手,搭在沈靳之手上。 沈靳之手掌不動,耐心地等著他的指尖向前移動。 手心的熱意終于相疊,應和著程沐則橫沖直撞的心跳。 突然間,前方的路燈不明原因的閃爍起來,拉起一道短促的電火花。 程沐則手上的力氣猝然收緊,與沈靳之的掌心緊緊相合。 他慌張地抓著沈靳之向后退,僵滯的骨節限制著他的行動。 火花一閃即逝,那盞路燈徹底暗下來,在和諧的燈帶里留下一塊暗淡的凹陷。 程沐則的手顫抖著。 抖動順著相握的手掌傳到沈靳之那里。 沈靳之緊張地轉到程沐則對面,呼喚道:“阿夏?” 程沐則遲滯地抬起眼。 他的精神明明處于緊繃狀態,神思卻反常地渙散著,根本無法集中。 “阿夏,”沈靳之緊張地問著,“你怎么了?” 感受著手上一點點加重的力道,程沐則回過神。 他用指腹點了點沈靳之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 沈靳之嘴唇翕動,最終壓下了自己的踟躇。 他抬起另一只手,撫著程沐則的肩膀,輕柔地安慰著。 附近巡邏的保安從他們身后走來,走向暗下來的路燈。 沈靳之側過身,簡單向他說明了剛才的情況,在得到對方會即刻報修的保證后才安心離開。 程沐則的情緒緩慢平復下來,沈靳之也沒再多問。 他們手牽手到達了會所門口。 望著站在門前的萬衛鐸,程沐則側目道:“今天是和朋友聚會嗎?” “下午不是和你說了嗎?是太想和我單獨出來,大腦自動過濾了我的話?” 程沐則呆呆道:“大概是這樣?!?/br> 沈靳之愣了愣,唇角處添進了一抹笑意:“下次一定?!?/br> 兩人并行向門口走去。 萬衛鐸明明就是特意在門口等著,可一見到沈靳之,卻切上了陰陽怪氣的聲線:“看看,我還當是誰,這不是見色忘友的沈教授嗎?” 沈靳之并不在意,朝他背上推了一把,示意他一起走。 “好好說話?!?/br> 萬衛鐸無奈地撇撇嘴:“你們有今天不得謝謝我嗎?剛好上就荼毒我,有良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