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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之碰不到程沐則,轉而起身走向自己的背包。 他目的明確地找到氣霧劑,重新回到程沐則身邊。 “上藥?!?/br> “???”程沐則推拒道,“不用的,我真沒事,磕到一點而已?!?/br> 沈靳之關掉那些曖昧不清的燈,切換成相對明亮的,言辭間分外強硬:“必須上藥?!?/br> 程沐則見躲不過,只好坐在床邊,自己挽起褲角。 腿上磕到的位置已經微微泛了青,承接力道的中心也隱約透著血色。 沈靳之屈身,半跪在他面前,仔細確認淤青處沒有開放性傷口,才打開了氣霧劑的蓋子。 “給我吧,” 程沐則伸手,卻撈了個空。 沈靳之的行為不容辯駁,動作卻極度溫柔,他小心撩起程沐則的衣物,細心地噴上氣霧劑。 微涼的噴霧沁入皮膚,緩解著程沐則的灼痛感。 噴完,沈靳之抬起眼,柔聲道:“疼嗎?” 程沐則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不疼的?!?/br> “但是我疼?!?/br> 沈靳之說完,快速撤離視線,帶著幾分掩飾的意味。 程沐則怔了怔。 沈老師說的應該是自己砸他的那兩下吧。 他愧疚地欠欠身:“對不起啊,我也給你噴點藥吧?” 沈靳之嘆了口氣:“你要是想把我砸到需要上藥的程度,至少得好好照顧自己,然后養胖些?!?/br> 兩人說話的間隙,藥物已經結上了一層干膜。 沈靳之換了另一瓶,重新噴上。 “坐好,等藥干?!?/br> 他拿起床頭柜上的眼鏡,撥通了客房服務的號碼。 “您好,請問8402還可以加一個床位嗎?” “對不起先生,我們的床位緊張,半個小時前有位先生訂了最后幾個加床位,現在已經全部售罄了?!?/br> 沈靳之沉默片刻,道謝后掛斷了電話。 他打開手機,撥給了萬衛鐸。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直言問道:“怎么回事?” 萬衛鐸也不和他繞彎子,閑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 “人是老狐貍,就是心太軟了,我這不是在幫你嗎?真不用謝了?!比f衛鐸欠欠地繼續說,“千萬別來找我啊,我困得很,萬一腦子不清醒和盤托出了實情,我不負責的?!?/br> “……” “Have a niight~” 萬衛鐸掛斷了電話。 他們相處時,大多數都是萬衛鐸在他身上吃癟,這樣顛倒過來的情況實在太少,沈靳之一時有些不習慣。 藥已經徹底干了,程沐則整理好褲腳,問道:“是沒有其他床鋪了嗎?” 沈靳之默認。 程沐則向前坐了坐:“沒關系,我再多要一床被子,我們各睡一邊就是了,兩個大男人怕什么?” 他說完這話,莫名有點心虛。 他靠到床頭,重新撥打了客房服務通訊。 酒店很快送來了被子。 為表坦蕩,程沐則脫掉外衣鞋襪,直接鉆進了被子。 水床內的液體來回晃動,貼合地托舉著程沐則的身體。 “沈老師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br> 沈靳之站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重新上床。 液體的波動從他這邊延展到程沐則那邊,帶給兩人的卻不是放松。 燈光驟暗,沈靳之關了燈。 程沐則的瞳孔緩慢接受著燈光的變化,夜燈由暗至明。 沈靳之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地側躺著,像個安放在那的人形塑像。 光影下,程沐則瞧見沈靳之耳后還貼著東西,正翹著邊角。 好像是暈車貼。 這東西貼久了對身體不好。 程沐則伸直手,費力地夠到沈靳之耳后,撕掉了那張圓形藥膏。 沈靳之的身子明顯一震,細小的震蕩順著床體傳開。 他遲緩地轉過身,神色晦暗不明。 程沐則嘴唇微張,略有尷尬地抬起他撕下的暈車貼:“你忘揭了?!?/br> 他不敢看沈靳之的反應,拉起被子蒙過頭頂,迅速背過身去:“沈老師晚安!” 沈靳之盯著裹得像粽子似的程沐則,淺淡一笑。 “晚安?!?/br> 沈靳之不再移動,聽著程沐則逐漸放緩的呼吸,忐忑又期待地等著。 半個小時后,程沐則睡著了。 月色從窗簾的縫隙擠進房間,散落在程沐則的發絲間。 終于,他等的人翻了身。 程沐則無意識地移動著,抱住了沈靳之。 沈靳之勾起唇角,極輕地說著:“不是說好各睡一邊嗎?阿夏,你越界了?!?/br>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卻看不到程沐則磕傷的位置。 他的阿夏,原本是個只要磕碰一點就會喊疼的嬌氣包的。 遠處的車輛穿行在馬路上,傳來細膩的白噪音。 沈靳之抬起手,卻懸停在程沐則的背脊之外。 “你欠我兩次了?!?/br> 他平復著悸動的心跳,輕描淡寫地說著。 “我這個人很小氣,所以希望你大方一點,能多還我些?!?/br> “如果……你肯還的話?!?/br> 沈靳之端起一直握在掌心里的手機,打開微信,動作幅度極小地打下一行字。 黑暗里,程沐則擺在床頭上的手機忽而一亮,提示欄處跳出一條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