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睿這樣說，許笑歌點點頭等著他接下來的其他安排。

    沈睿瞥了還跟在旁邊的魏茸一眼：“還站著干嘛，你沒事做就去幫許笑歌打電話催別墅區那物業監控視頻什么到，一個小時前就說快到，現在還沒到。你們盯著，有情況和我說?！?/br>
    見那兩人走遠，沈睿一邊朝著李芳在的那個審問室走去，一邊問隨著自己的周元：“有問題嗎？”

    周元搖頭，這是警局，除了和犯罪有關的事情，其他都無關緊要。即使在那短短的十幾分鐘審問過程中，他看到了一個毫無羞恥毫無道德心的少年，正朝著犯罪的路上前進，他只覺得遺憾，卻不能阻止，也沒能力阻止。

    從小到大的潛移默化讓李聰的認知發生了巨大變化，如今想要用人力用愛心去教育他，能改變的概率幾乎為零。這種情況，至多是監視，用監視來阻斷他犯罪，否則，這少年極易走入一條不歸途。

    周元雙手插進大衣口袋里，邁著長腿朝著隔壁的審問室里走去，那里正坐著和李聰性格相反的jiejie，李芳。一位從牛津大學畢業，拿著金融和法律雙學位的高材生。

    身上留著同樣的血液，但李芳顯然內斂很多，即使在這空蕩蕩的審問間里坐了挺長的時間，卻沒李聰那種戾氣。見周元他們進來，朝他們點點頭，一副教養得當的富家女該有的素質，“警官，有什么問題可以盡管問，我希望可以盡快去見見我爸最后一面?！?/br>
    沈?？戳酥茉谎?，后者朝他點點頭，兩人在李芳對面坐下，忽然就聽到李芳小聲地問道：“警官，我爸是自殺還是他殺？”

    “目前情況看，他殺的可能性極大?！鄙蝾覍偃鐚嵎A報。

    第32章 銅帖子八

    聽到這答復，李芳卻忽然釋然地笑了。李世茂家這一雙兒女行為舉止都異于常人，難道知道老爸是他殺，比自殺還讓人高興？她臉上掛著的笑意很快又換成了嚴肅，語氣有些強硬地說道：“警官，我爸是在天星別墅死的，那別墅只住著關春那女人，你們無論如何一定要調查她，我覺得我爸的死一定和她有關系?！?/br>
    李芳嫌惡中帶著恨意的話語，叫沈睿半瞇著眼一臉玩味，李芳應該是知道李世茂和關春的情人關系，她應該是恨關春。

    沈睿微微移動下視線看向旁邊的周元，只見他半瞇著眼睛，用食指輕點了下桌子，并沒順著李芳的話往下走，眼瞼一抬，說：“你爸對你好嗎？”

    “我爸對我很好，他是我非常敬重的人?！崩罘寄菑埓虬缇碌拿嫒菀驗殚L時間飛機，休息不好顯得有些疲憊，半闔著眼簾看著桌子說道，“他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白手起家一手創造了龍耀集團，很了不起?！?/br>
    “你弟說你爸只把你當成是工作的奴隸?！敝茉卣f道。

    坐在他旁邊的沈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咽著，轉頭沖他挑挑眉。這周元簡直就是在釣魚，從李聰口中那句我爸爸最疼的是我，再深入分析成了李芳不受寵。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李芳和李聰相差十多歲，李聰是李世茂在接近五十歲時生下來的，那時李世茂年紀不小了，身體也聽說不是非常好，拼了老命就是為了要生一個男孩來傳宗接代。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重男輕女，因此在另一個層面看，有李聰在，李芳得到的關注應該極少。

    更何況當周元問出那個問題時，李芳左眼球下意識往下看了下，手不直覺攥了下又急忙松開。她這是被戳中了痛處，所以緊張加面子讓她脫口而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果不其然，李芳眉頭蹙起，她盯著周元看，“我弟弟不可能這樣說?！?/br>
    “你弟弟會不會這樣說，你心里明白?！敝茉獩]點破，卻讓她更不好受。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后，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問道：“你和你爸同一個公司上班，近一年來，有沒有遇到一些找上門的麻煩？或者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人對你爸爸的生命有威脅？”

    審問室里的燈光有些明亮，李芳始終坐地端端正正。周元的那個問題，他幾乎不假思索地搖頭，“明面上的麻煩我們沒見識過，不過背地里有沒有我也不太清楚。你們也知道，做生意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歡，你拿下這個項目，總有對頭的人紅著眼來仇視你，不知道這些算不算嫌疑人？如果算是嫌疑人，光是今年我們龍耀集團就拿下了五六個大項目在做，估計至少就有五六個嫌疑人。警官，這些人你都要查一查嗎？”

    看著一切很配合，可實際上她說的話卻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不過沈睿心里對于李芳不受待見更加確信。雖然一開始的說最敬重的人是李世茂，可接下來的所有回答，都完全沒想過要盡力替自己老爸找兇手。和她之前聽到李世茂是他殺時那釋然的表情簡直是相互呼應。

    如果不是李世茂出事時，李芳正在美國，以她現如今的表現，會成為重點懷疑對象。

    接下來的盤查沒更多進展，周元和沈睿只好作罷，出去辦公室問許笑歌監控錄像來了沒，那幫孫子竟然還在借口磨磨蹭蹭，沈睿拍拍許笑歌肩膀，“正好還要去一趟別墅現場，小子，走，拐個彎去物業喝喝茶?！?/br>
    昨晚去天星別墅區時，由于天黑，并沒有仔細看周圍的環境。這天星區位于半山區，所有房子依山而建，遠眺大海而筑，風景極好，風水更是一流，難怪富人們擠破頭都要往這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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