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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沒發現他跑得那么快啊。 許淮安沒想到直接把人就逗惱了,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他蹲下身,撿起那根快要被盤的包漿的鉛筆。 敢做不敢認,膽小鬼。 許淮安搖搖頭,卻覺得今日風有些柔和,連帶自從事故發生以后,就縈繞在心頭的煩躁都好像被謝文星帶走了些許。 罷了,下次就別逗那么狠吧。 最多,就小小地逗他一下。 這邊,謝文星跑了以后,沒有立刻回班級。 他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抱住樹干,額頭咣咣撞樹。 啊啊?。。?!事情又被他搞砸了! 為什么每次一見到許淮安,就總是不能好好說話??! 現在他的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兔子似的要從胸口跳出來。 少年的暗戀總是如此的青澀,這讓謝文星在許淮安面前總是無法應對自如。 額頭撞得通紅,謝文星抱住樹干,露出一張臉,兩頰猶如夕陽紅霞,此時他眼底濕潤,暴露出無法克制的情意。 稍后,謝文星后知后覺的看著四周。 幸好這附近沒有人,所以也就沒人看到他剛才丟臉的行為。 謝文星拍拍臉,等臉上沒那么熱了,他才跑回教室。 進教室前,謝文星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到許淮安沒有回來,才放心地進去。 丟了那么大臉,他還不想那么快就面對他。 然而直到許淮安一整個晚自習都沒有回來,謝文星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悶悶不樂,做作業的時候,力透紙背,幾乎要把紙張戳破。 - 而此時,正被惦念著的許淮安,已經坐車回到了許家。 管家早早就候在門口,“少爺,你回來了?!?/br> 許淮安應了一聲,“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老管家蒼老的眼神聯系地望著許淮安,“是的,已經和那里聯系好了?!?/br> 許淮安點頭,舉步上樓。 老管家站在大廳,抬頭看向少爺的背影。 許家別墅非常豪華,富麗堂皇,地板光可鑒人,歐式水晶吊燈美妙絕倫,裝修的很好,卻也很空曠。 旋轉樓梯上,許淮安的背影瞧上去已經初步具有成年人的輪廓,同時又有少年的青澀。 老管家忽然開口,“少爺,你開心嗎?” 頭頂罩光,深邃的眉骨在眼睛那塊留下陰影,令人捉摸不透。 許淮安在那里站了許久,都沒有說話,他淡淡想了一下,呢喃道:“開心嗎?算是吧?!?/br> 然后拔步上樓。 翌日,老管家八點準時敲響房門,只敲了一下,房門就開了,臥室里,許淮安已經穿戴整齊。 眼下有淡淡青色,眼里清明毫無半點困意,“走吧?!?/br> 話音剛落,許淮安大步流星下樓,老管家連忙跟上,“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要不還是稍微吃點再走?!?/br> “不必了?!?/br> 許淮安速度很快,走路都帶風,老管家無法,只能趕緊追上。 鹽城西邊的某個守備森嚴的監獄,許淮安到的時候,巨大的監獄門邊,已經停了一輛車。 老管家眉頭緊皺,“少爺,估計是他們又來了?!?/br> 這里說的他們指的是許淮安父親那邊的兄弟姐妹。 許淮安面色不改,徑自開門下車。 果不其然,看到他出現,那輛車上的人也下來了,一男一女,若論關系,許淮安得對他們叫大伯和姑姑。 但雖說是親戚,幾人之間可見不著半點溫情。 大伯許釗面露討好,“淮安來看爸爸啦,好歹也是父子,血濃于水啊?!?/br> 姑許招娣看到許淮安就沒什么好臉色,陰陽怪氣,“你說什么瞎話呢?你現在問問你弟弟,看看他是不是還承認父子關系。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混賬的人,許淮安你他么就是個怪物!” 許釗喝止她:“別亂說,都是親戚,以后是要互相幫襯的?!?/br> “就他,幫襯?老母豬都會上樹!” 許淮安把他們的話當耳旁風,他之前就做好預約,跟著接他的人進入監獄。 被鐵門擋在外面的兄妹二人發生爭執。 許招娣聲音尖銳刻薄,“你到底在想什么?” 許釗很不耐煩,“女人家家,你懂什么。許家那么大產業,他一個小孩什么都不懂,不就得讓我們幫幫忙嘛?!?/br> 許招娣:“你瘋了!你以為他是綿羊?實際就是只養不熟的白眼狼!能把自己親生爸爸送進監獄,能是什么好貨色?!?/br> 許釗卻不以為意,“他爸那事做的確實不地道,人家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等過段時間,我開導開導,說不定就成了?!?/br> 他公司近年經營的不是很好,如果有許家的助力,何愁在鹽城會沒有一席之地。 許招娣卻難得清醒,“你自己的事情,別牽扯到我,我還想多活幾年!” 監獄內。 許淮安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仔細端詳著坐在對面的男人,神色近乎冷漠,仿佛這是和他毫無關系的陌生人,而不是他的— “父親?!?/br> --------------------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點背景,下章就甜回來啦~~~ 第16章 坐在玻璃窗里面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原本只有不到40歲,如今看上去卻快60歲的樣子。眼角的皺紋寫滿歲月,鬢角白發,眼睛渾濁充滿疲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