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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翀一回頭,把他狠狠地推上車:“上去!神經病,弄死你!” 劉銘宇沒反抗,反倒仰躺在后座上歇斯底里地笑起來。 秦翀被他笑得心虛,腦袋里什么都想不了,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夜風呼呼地吹著,把皮膚刮得生疼。 秦翀慢慢冷靜下來了。 他剛才干了什么?他一付要殺人滅口的樣子,把萬客的執行總裁從總部大樓拖走了。無論劉銘宇出了什么事,他都脫不了干系??墒蔷瓦@么把他拽出來又好端端的送回去,也太慫了吧! 秦翀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劉銘宇,心里忍不住開罵。 見鬼,自己給自己弄了個燙手的山芋。 劉銘宇不笑了,貼在座椅后面,慢慢伸出手來。 秦翀緊盯著前方不敢動,現在這種狀態,無論劉銘宇做什么他都沒有反抗的余地。 劉銘宇伸手到他額頭上,小心地理順了被風吹亂的頭發。 “你干什么?” “劉海太長了,找個時間去剪剪吧?!?/br> 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他忽然的溫柔顯得更加驚悚……他真的有一萬種發瘋方式,而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切換到哪一種。 秦翀猛地一打方向盤,拐進了上山的小路。 “下去!”秦翀開了鎖。 “你要在這里殺了我嗎?”劉銘宇不緊不慢地開玩笑,“這里離公路太近了,拋尸的話很快就會被發現?!?/br> “下去!” “秦翀,你根本就沒膽量殺我。你只敢把我扔在這里,讓我走三分鐘就能到公路上求救!廢物!你只會逃避,就連想要甩開一個礙眼的包袱都下不了手!”劉銘宇自顧自地下了車,在野地里踉蹌了一下。 秦翀心里撲騰了一下。 劉銘宇站穩了,忽然低頭從地上撿了個什么東西起來,沖著他大笑:“你下不了手,我幫你啊?!?/br> 秦翀看明白了,那是一塊巴掌大的碎玻璃片,上面裹滿了灰塵和泥塊。 劉銘宇從來都是來真的,攥緊了玻璃片直接就往自己手腕上劃。 秦翀看見血涌出來了,立刻跳下車去搶玻璃片。 玻璃片看著灰撲撲的,一捏上去就像被最鋒利的牙齒咬過,血立刻就涌出來,疼得鉆心。 劉銘宇還不肯撒手,拼了命地往回搶。 秦翀氣得直罵:“你發什么瘋!我都流血了!” 劉銘宇立刻撒手,急忙忙地去拉他:“傷得重嗎?” “你TM就是個變態!瘋子!” 秦翀使勁把劉銘宇推回車上,劉銘宇也不掙扎,反倒笑起來:“我就是變態,我就是瘋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秦翀氣不打一處來,扯著嗓子喊:“閉嘴!” 劉銘宇還是笑個不停:“我想起來了……那一次你掐著我的脖子,就這樣。秦翀,你還記得嗎?” 秦翀當然記得。 面前的劉銘宇因為窒息而瞪大了眼睛。他沒有使勁掰開秦翀的手,反而伸出正在痙攣的雙手按住他心臟的位置,奮力憋出嘶啞的聲音:“秦翀……我死……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當初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還帶著慘烈的微笑。 秦翀都快被他逼瘋了:“你都和李媛訂婚了,還想怎么樣?” “訂婚了還可以解除婚約?!毖矍暗膭懹钚χ鴵纹鹕碜?,伸手往臉上抹了抹,無意識地染了一臉血,看起來更加瘋狂又驚悚,“你要我放開你,比殺了我還難受。我愛你,我不會放開你,永遠都不會放開你?!?/br> “劉銘宇,你夠了,真的夠了?!鼻亓埜械揭魂囍舷?,“你不是愛我,你是想要拉我陪葬?!?/br> “陪葬嗎?其實我剛剛真的想過搶方向盤,或者直接勒死你。但是不行……光想一想我都快瘋了?!眲懹顡u搖頭,慢慢舉起自己的手腕,“你看,我傷自己比傷你還多?!?/br> 秦翀望著他手腕上縱橫的傷痕,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別鬧了,把傷口包扎一下,雖然不深,還是很容易感染破傷風?!鼻亓埌阉幭湔伊顺鰜?,用酒精給他清理傷口。 血已經止住了,劉銘宇咬著牙沒吭聲,只是疼得發顫。 劉銘宇是養尊處優的富二代大少爺,全身上下的皮膚嫩到可以跟女人媲美,完美得找不到一絲瑕疵,所以那些傷痕就顯得格外的突兀。 他活得很沉重,他的愛更沉重。 重到足以把他自己和他愛的人一起埋葬。 秦翀假裝沒看見,又開始洗自己的傷口,邊洗邊哼唧:“我招誰惹誰了,MD真疼啊?!?/br> 劉銘宇湊上前來,秦翀還以為他是要幫忙洗傷口,結果他把臉一側,又吻了上來,像一只小貓怯生生地舔著牛奶。 秦翀杵著沒動。 在劉銘宇那兒,不拒絕就等于同意。于是他大膽起來,直接把他摁到后座上。 秦翀懶得反抗了,由得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們不要分開……不要分開……我不能沒有你……別吵了好嗎,我認輸了……”劉銘宇在這種時候的絮叨,竟然和喝醉發酒瘋的時候一模一樣。 秦翀沒吭聲,也沒有給他太多的反應。 現在這樣結束,你們都可以回歸正常生活,這對你們倆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李媛說的沒錯,可他三年來付出的感情都是真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