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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和教導主任更愁,就怕上課會出點什么問題。 捐樓家那位吉祥物寶寶就算了,可以當他不存在不管他就行,反正上了一天課,他除了睡覺也沒干別的,但江寅不一樣,‘大仙的傳說’在教師圈兒里可比學生圈兒里要震撼得多。 這孩子雖然沒有上學,可人家在家自學的筆記,精而易懂,拿給他們這些老師學習備課教學,真是不要太方便。他們學校去年就打著同學的旗號從神獸mama那里借了大仙的課本,通過一年的測試,效果顯著,還想著今年提把勁兒趕超一中,這會兒大仙忽然要來上課……他的情況眾所周知,天才不是一般的敏感,喘氣兒的方式沒對都有可能刺激到他,萬一搞不好就病情更嚴重了……社會輿論壓死人,秦校長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但是你不能在人家那兒討完好處轉身就翻臉不認人的,那跟自己把臉擱腳底板差不多嘛,做人得要點臉,何況是教書育人的臉。 更何況,來辦手續的人也是硬后臺,惹不起。 ……總結下來就兩字:棘手。 大家從昨天開始就焦頭爛額到現在也沒合計出可行結果來,王錦輝硬著頭皮安慰道:“尹江那孩子還不錯,肯定能照顧好的,咱們多打配合就行吧……” 秦校長也只能說:“那就辛苦班主任多費心了?!?/br> 其他老師也就跟著附和。 王錦輝心情有點復雜,他當然得多費心了,任課老師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小心翼翼不要跟天才交流就行,可他是班主任,不管也是事兒。 他摳著頭皮回到教室,發現馬上就攤上事兒了。 捐樓家那位吉祥物寶寶姍姍來遲,在第一堂課下課鈴都快響了才搖搖晃晃的從外面拽進教室。 可他昨天坐的座位上此刻坐著老虎官大仙兒。 這會兒吉祥物正跟大仙懟上了。 翟越單肩挎著書包揣著兜兒立在江寅桌前,皺著眉頭沒說話,一臉的不高興。好歹是熟人,江寅倒是挺高興的,還敢抬頭看了他一眼。 二哈似乎受到了挑釁,朝貓呲牙:“這是我的座位!” 同學們悄悄看著,王錦輝心道要完,結果尹江一抬眼氣氛就變了。 “現在是他的?!贝罄蟹艘幻婢碜硬荒蜔┑卣f,“遲到了還有臉在這兒嘰歪,要么后面去罰站,要么自己找個空位蹲好,二選一,麻利點兒……滾?!?/br> 剛剛拽得二五八萬的翟越同學輕輕哼了一聲,委屈巴巴的把自己塞進后一排的空座。 大佬果然是大佬,沒有控不住的場子。 同學們吭哧哼唧的偷笑,王錦輝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感覺輕松多了,假兮兮地哼了句‘抓緊時間’,講臺里隨便拿了點東西又悠哉地走了。 翟越還是不服,伸著脖子說:“我的筆……” 話沒說完,那支占座的自動鉛筆便從尹江手邊‘咻’地飛到他面前的桌上轉圈圈了。尹江回過身,抽過他桌上的空白試卷,警告似的哼他:“今兒我監考?!?/br> 翟越從大佬眼底讀出敢交白卷你試試看的字幕,只能癟著嘴開始做卷子。奈何第一道題就呈現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的狀態,吉祥物伸著脖子去抄大仙的答案。 大貓和二哈第二次交手,大貓不戰而勝,江寅甚至有些得意,他都沒那么緊張了,彎了彎唇坐直了些,還回頭瞄了翟越一眼,展開卷子鋪在桌上還盡量靠邊,頗有大開方便之門的意思。 翟越不用伸脖子也能抄到答案,而且還是百分百的標準答案,忽然覺得很爽,不用摳腦殼丟骰子交白卷,刷刷寫題感覺自己也變成了學霸,頓時長高三寸。 他說:“坐后面也挺不錯的!” 尹江睨了一眼,無語的哼了句白癡。 翟越已經習慣,毫不在意。 他們坐在教室倒數兩排,江寅面前一堆書擋去了一部分來自前面的恐懼,被尹江和翟越圈在這個小小的角落,感覺到安全的同時,又覺得還有個同類一起,終于放松下來。 做完卷子,無事可做,江寅又開始悄悄打量周圍的所有人,那雙剔透的眼,似乎能洞穿人心,望見別人心底的秘密,和他對視,一旦心底不夠敞亮,或者做了什么齷齪事的人,都會有種被戳穿的錯覺。 但實際上,他只是想記住別人的臉,避免認錯人的尷尬。 mama說,認錯人,是件很沒有禮貌的事。 尖子班的學生,課余生活其實沒那么多事,不是在討論昨天的題就是在討論今天的題,要不就是哪兒出了道刁鉆的題,鮮少揪著新生八卦,就算問起,尹江一句我弟弟從老家那邊轉過來的就打發了。 學習氛圍濃郁,同學們又都十分友善,尹江就在旁邊,像座大山一樣可靠,江寅就完全放松下來了。奈何,高一的知識點對于大仙來說,真的是過于簡單,而且老師的教案還是拿他的習題筆記做的,聽起來就更是沒什么意思,這幾天連著轉了都沒怎么休息好,這會兒放松下來就有點搖搖欲墜的樣子。 江寅熬到第三堂課,終于沒撐住,一頭扎下去,要不是尹江手快,他恐怕得拿額頭在桌上放個炮仗。挨著尹江,大貓眼也不睜扒拉著他的手,直接把臉放在他手上蹭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睡得更香了。 尹江還在趕昨天的卷子,別著手有點哭笑不得。 課桌太硬,他舍不得把大貓的臉放桌上,但這又不是網咖,他也不能直接把大貓擱懷里……尹江正愁,翟越從背后戳他:“我有枕頭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