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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來也不喜歡參加這種綜藝,在姜炎看來全是噱頭,毫無意義。    甚至是一種當代人審美下降的一種體現,惡趣味,無聊至極,浪費生命。    “……”朱慧真是沒事找虐才會跟他提這件事,說話也沒好氣,“掛了?!?/br>    電話掛斷,姜炎將電視音量調回去,再次瞇著眼睛聽。    雖說表面上看不出有何波瀾,但心里早已如滾滾潮水,波濤洶涌。    每想到對方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吃驚表現,姜炎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揚。    鬼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    韓禹斌原本以為,一夜安眠,擔心了一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但一大早,就被刺耳的警笛聲吵醒。    他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撲到門口從貓眼向外看。    正巧看到醫護人員從對門抬出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垂在一側的手指尖處還掛著一滴血珠。    沒過多久,又看到警察押著一個男子從屋子里走出來,正是韓禹斌昨日在車里見到的男子,如夢中一樣,眼鏡沒有架在鼻梁上。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發生了,說到底還是要怪他。    韓禹斌沒有繼續看下去,轉過身,背靠著門,無力地滑下去,癱坐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臂之間。    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    滿心的自責一點點吞噬著他,若是昨天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若是昨天在停車的功夫,他警告了那人,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趨于平靜。    韓禹斌終于有些力氣,扶著門,緩緩站起。    趴在門上,透過貓眼向外看,外面已經空無一人,一切都歸于正常,好像剛才那一幕才是夢境。    這一刻,韓禹斌清楚意識到,他的夢,就是會變成現實,甚至說,就等于現實。    這一點他不可能再自欺欺人的不愿承認了。    回到臥室,韓禹斌機械地從床頭柜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這么早,發生什么了?”吳昊雖然已經起床,但沒想到他會在休息日打電話過來。    之后的幾秒鐘,吳昊就只聽得見話筒里傳來不大均勻的呼吸聲,有些擔心,追問了一句,“你在哪?發生什么了?”    “我在家?!表n禹斌終于調整好呼吸,這才回答。    “怎么了?”吳昊從未見過韓禹斌如今天這般,像是受了驚嚇。    “死人了?!表n禹斌終于鼓足勇氣說了出來,一直橫亙在心里的東西,也就在話出口后,向下沉了沉。    “說清楚點!”吳昊就要被急死了,“跟你有什么關系?跟你有沒有關系?哪里死人了?誰死了?”    “等我洗把臉?!?/br>    吳昊那頭接著就聽到自己被放在桌面的聲音,然后隱約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若是兩家離得近,現在就已經出現在他家門口了。    “好了?!表n禹斌再次拿起手機,許是洗了臉,清醒不少。    “快說,再不來我就到你家了?!眳顷滑F在已經火燒屁股了。    韓禹斌把一早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當然,只字未提這些在他的夢里已經出現過的事情。    說完后只聽對方來了一句,“搬家!正好你那地方合同也要到期了?!?/br>    所以原本該是休息的日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找房子的一天。    其實韓禹斌倒是無所謂,就是那一刻覺得有點崩潰,又不想給別人打電話,就只想得到吳昊。    反倒是吳昊,整天信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非說不吉利,要他搬走。    不過大半天下來,房子沒找到,韓禹斌累到虛脫,回到家躺在床上就不想動。    愣神了好久,正神游今晚會做怎樣的夢,猛地從床上彈起,上午十點的約,他給鴿了!    五萬塊啊,說鴿就鴿了。    趕緊摸出手機,但就在韓禹斌要撥過去的瞬間,還是停住了。    人家給錢,自己爽約,好像沒這么辦事的。    但韓禹斌的車送了4s店,補補漆也要四位數,還要七七八八的檢查。    此刻韓禹斌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看了看時間,還早,手機拿在手里不斷地敲著手心,猶豫著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    好在對方態度還行,說是可以再找時間。    那韓禹斌就放心了。    ·    朱慧還納悶呢,姜炎不僅突然把她叫來家里,而且怪怪的,問什么也不說。陰森著臉,一杯接一杯地沏咖啡,沏好也不喝,廚房中間的島臺上都已經堆滿了。    搞得所有人都欠他錢,不,是欠他命一樣。    直到接了電話才知道,原來是對方爽約,而眼前這個說一不二的男人,被放了鴿子。    不知道為什么,朱慧竟覺得有點開心。    “你笑什么?”姜炎在沏好第N杯咖啡并成功拉了一個心碎的圖案,在島臺上找了個縫隙塞進去后,看著她嘴角掛著的笑意后,臉色不由得更沉了。    “沒事,我跟他說再約時間?!卑凑罩旎鄣南敕?,就不該有要去現場見面給錢的念頭,但他說不聽。    “不用了,卡號要來,直接打給他?!苯桌溲?。    今天姜炎喬裝打扮,在那家咖啡廳等了足足六個小時,直到太陽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