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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嚴銳之點頭,郝帥為不在場的賀年義憤填膺:“那趙靖還說喜歡他呢,怪不得人家小賀跑過來了,還是我們對他夠意思?!?/br> 這次嚴銳之深以為然:“嗯?!?/br> 他們針對這個問題達成共識。 還好趙靖已經到了宴會廳的另一邊,要是再聽見這幾句話,估計就不是僅僅只嗆到一小口酒了。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在被其他人搭訕了三次以后,嚴銳之終于不想再待了:“我想先回去了?!?/br> 反正今晚的目的是來堵周鴻聲,沒想到人家直接不讓沒有邀請函的進,盡管過程不同,但結局還算差強人意。 至于沒見著人,那個倒不是什么要緊事。 郝帥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家司機在門口等著的,你跟他說一聲就行?!?/br> 他本人還有些應酬,但明白嚴銳之不自在,沒強求。 嚴銳之搖頭:“沒事,我自己叫車?!?/br> 見他心情不錯,郝帥才答應下來:“行,你不要勉強?!?/br> 嚴銳之輕聲應了,與他作別。 他一個人從大廳出來,穿過金碧輝煌的長廊,乘電梯一路走到門口,吹到一點微涼的晚風時,才從剛才的熱鬧的環境中抽離出來。 他眨了眨眼,心情有些復雜。 他原本是做了跟周鴻聲再鬧一次的準備來的,順便再看一眼之前賀年吹了不下兩次的那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沒想到兩個想法都沒達到,但又都從某些方面有了別的回答。 他一邊準備叫車,一邊沿著樓梯往下走,只是剛一抬頭,就看見大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車。 正是自己的那臺。 他驚愕地站在原地,就見一人從駕駛座上下來,只穿了一件熨燙平整簡潔低調的黑襯衫,頭發像是打理過,顯得優雅又清俊。 對方低頭關門,露出一半側臉,從額頭到鼻尖再到下頜,線條弧度流暢完美。 而此刻他嘴唇平直,睫毛微垂著,明明還是那張臉,卻驟然有種自內而外的沉穩英氣。 只是這樣的表情轉瞬即逝。 賀年抬起頭,也看見了站在樓梯上的男人,原本的沉靜倏然消散了,眼眸也愈發明亮,毫不遮掩地對他笑,揮手:“嚴總!” 嚴銳之還怔愣著,直到對方已經朝他這邊飛奔過來,到了面前望見滿眼期待和愛意,他才反應過來:“……賀年?” 賀年眼梢彎下來:“哎?!?/br> “你怎么在這里?” 嚴銳之問他,但心里卻想起今天賀年臨走前問的那一句地址。 “我怕你喝了酒,想過來這里接你回去?!辟R年說著已經湊上來輕輕嗅了兩下,“好像沒多少酒氣?!?/br> 畢竟還在外面,嚴銳之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手放在他臉上想把賀年推開:“別亂聞,你是狗么?!?/br> 賀年只堪堪離他遠了一點:“怎么現在就出來了?” 嚴銳之皺了皺眉:“不想一直待在里面?!?/br> “好好,我們回去?!辟R年順著他的話說。 只是他還沒碰上嚴銳之的手,就聽見不遠處有一個聲音:“……銳之?” 嚴銳之剛剛還不自覺露出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整個人也變得緊繃而冰冷。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周鴻聲穿了一身昂貴的定制西裝,已經走到他面前:“時間還早,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br> 差不多相同的話換了一個人說,嚴銳之就只覺得渾身反胃,連搭理都不想,轉身就要走。 然而周鴻聲自然不可能放他離開:“我也是來參加的,我跟趙靖有話要說……不對,趙靖的話不一定管用,京行那個新人在里面對不對?” 他說著就要去拽嚴銳之的手:“我也不要你幫我了,你帶我進去就——” 話沒說完,周鴻聲只感覺一股不輕的力道摜了一下。 高大的青年把嚴銳之跟他隔開,滿眼都是壓制后還是溢出來的戾氣和厭惡,一刻不錯地冷冷注視著他。 周鴻聲不明白這個不認識的人為什么會有這么重的敵意,但此刻沒空搭理,也不耐煩地想要揮開他:“銳之,你帶我去找他?!?/br> “你別碰他!”賀年幾乎是低吼出來的,雙手都護著身后的人,一點也不想讓周鴻聲碰到,惡狠狠盯著他說。 “你是誰?”周鴻聲本來就不是脾氣好的人,“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走開?!?/br> 可是賀年護得太嚴,一點也沒有松動的意思。 “沒有邀請函就別硬擠進去了,先生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br> “你算什么東西?”哪壺不開提哪壺,周鴻聲也火了,想要上手,“還想替人出頭?” 嚴銳之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此刻背脊微微發著抖,不像害怕,倒像是盛怒。 賀年一直都是笑瞇瞇的、溫和的,他從未見他生過這么大的氣。 周鴻聲怎么樣此刻一點都不重要了,嚴銳之伸手覆上他的背,安撫似的叫他:“年年?!?/br> 這兩個字仿佛帶著穿透的魔力,原本盛怒的人忽然就安靜了許多,但還是分毫不讓:“嚴總,我們走吧?!?/br> “好?!?/br> 眼看兩個人都沒有搭理他,周鴻聲終于急了:“嚴銳之!” “小孩兒,他是你什么人?你不會喜歡他吧?”周鴻聲開口挑釁。 可剛才因為一個“銳之”就氣得發抖的人此刻卻沉著臉,一言不發,只暗暗咬著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