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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也沒必要因為感激請自己吃一頓飯,要早早地過來排隊。 但剩下的嚴銳之沒說出口。 “我沒別的意思?!辟R年很快回答,“就是能在這里遇見您也很難得,不是說明了我跟你很有緣嗎?” 嚴銳之斯文地咬了一口蝦餃,沒附和,但也沒反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直能這么遇見也真挺神奇的。 “幾點的航班?”想起昨晚賀年說過的話,嚴銳之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一句,“我叫了車,要是時間相近就一起?!?/br> 賀年說了個航班,嚴銳之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 不過他很快恢復自然:“很巧,我也是。那你有要帶的東西么,等下一起過去?!?/br> 賀年面上一喜,立刻說道:“沒有,都在身上了!” 他還想說什么表達感激之情,然而嚴銳之又默不作聲掀起眼皮看著他,意思不言而喻——再說就自己走。 講道理同學無處宣泄的滿腔熱情卡在了喉嚨間:“……哦?!?/br> 嚴銳之看著賀年憋悶的模樣忽然覺得有趣,又補了一句:“不用謝?!?/br> 賀年沒想到嚴銳之忽然和顏悅色,沒說話,但眨了眨眼睛。 吃完飯,嚴銳之約好的專車還有十分鐘才過來。 這邊不方便停車,兩人便沿著街口走著,往寬闊的地方去。 感覺得出來賀年今天的心情很好,結賬的時候看見了路邊一只牽著繩的白色薩摩,還走過去逗了兩下。 薩摩脾氣很好,笑得很可愛,還伸出一只前爪去跟賀年打招呼。 賀年逗了一會兒,見狗主人還在一旁看著,夸了一句:“呢只狗仔好得意!” 嚴銳之不太聽得懂粵語,但大概也能聽出來他是在夸狗可愛。 對方跟狗主人簡短地聊了兩句,摸著薩摩的腦袋跟它說再見。 薩摩通身雪白,乖乖坐著,賀年把手放在它頭上的時候,尾巴還左右甩了一會兒。 “走吧,嚴先生,”賀年拍拍手站起來,轉頭對嚴銳之說,“我也養了一只薩摩,剛一下子看到就沒忍住?!?/br> 大概是剛才賀年逗狗的模樣太生動,嚴銳之多問了一句:“是你頭像嗎?” “對,叫小旺財,”賀年說,“現在給我媽養了?!?/br> “只是現在我經常見不到mama,所以也很久沒有見到小旺財了?!?/br> “嗯?!?/br> 嚴銳之深諳基本的社交禮儀,沒有多問其他。 賀年說完以后揚眉笑笑,不再說話,走在嚴銳之前面。 提及往事似乎沒有讓他心情低落,他一邊走著,一邊低聲哼著旋律熟悉的粵語歌。 “分分鐘都渴望與他相見,在路上碰著亦樂上幾天……” 他唱粵語很好聽,不同的發音方式襯得他音色愈發低沉,然而曲調被他唱得很歡快,聽上去便有種隨意淡然的磁性。 賀年很高,又帶著一種只有他這個年紀的才有的看不見的光芒,春風刮過質地柔軟的棉麻T恤,發出獵獵的聲響,混著最后一句短促的歌詞里。 “輕快的感覺飄上面——” - 大約是收過了兩次警告,賀年上了車后規規矩矩安安靜靜,還真沒有找嚴銳之搭話。 嚴銳之對這樣的相處很滿意,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表情看上去都溫和了一些。 他看見賀年正皺著眉望著大廳上的提示牌,好心問道:“你不是跟趙總他們一起走么?” “我也想的,但我晚上有家教明天還要上課,所以昨天趙總的秘書就幫我一起訂了票?!?/br> “嗯?!眹冷J之應了一聲,往頭等艙的值機柜臺走,“那飛機上見?!?/br> VIP的手續辦得很快且不費力,嚴銳之坐在專屬的休息廳看文件,等待安檢登機。 結果沒看多久,感覺到周圍有動靜,剛一抬頭,就看見此刻原本還在辦值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多少有點離譜。 但賀年一副驚喜又驚訝的模樣:“嚴先生?!?/br> “京行連住宿都不給你包,”嚴銳之皺著眉頭,“怎么機票倒給你買頭等艙了?” “不是的,”賀年好像自己也跟在夢里似的,“我剛才辦理的時候,地勤說因為經濟艙超額售出而我值機滿了,就給我升了這個?!?/br> 嚴銳之打量著他。 “真的,嚴先生,”賀年還把原本的航班信息遞給嚴銳之看,“我也不知道運氣為什么這么好!” 嚴銳之掃了一眼,確實一開始的座位是經濟艙。 賀年還很興奮:“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去安檢?” 一副從來沒進過貴賓休息室的模樣。 還好他聲音小,嚴銳之收回了探究的眼神:“……不用。你等人過來叫就行?!?/br> 賀年攥著手里的登機牌“哦”了一聲,大概是沒從這種天上撿的便宜里反應過來,局促地點了點頭,才坐下來。 確實,嚴銳之想起昨天賀年險些要去睡青年旅社的模樣,心想京行在這方面果真摳得離奇。 想到這里,他開口問賀年:“你當時為什么選的京行實習?” “???”賀年沒想到嚴銳之忽然問這個,頓了頓才說,“是有一次……” 他從投簡歷開始講起,嚴銳之聽到一半大概明白了,就沒讓他說完。 剛才的他有一瞬都要說出“京行現在做的我們也都有項目”,只是話到嘴邊被他及時收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