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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只當他說笑,這人每日都要跟著唐榮一起去餐廳吃飯,今天又怎么可能例外,這么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跟著而已。 自以為自己看穿了杜寒的真實想法,吳明也沒有邀請他一起去吃飯,畢竟今天自己也有事情要做。 杜寒一邊同吳明搭話一邊抽完了手上的煙,他站在陽臺上讓海風吹吹自己身上的煙味,這才回了房間。 坐在房間里他還是有些不安定,想起方才吳明說自己今天沒有出門時候篤定的語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下坐也坐得不安定,杜寒起身在整個房間里翻找起來,他搭了椅子將屋頂中央的煙霧探測器細細打量了一遍,又用手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里摸了一遍,也未曾發現微型攝影機的蹤跡。 雖然一無所獲,但是也讓他心里踏實了一些。 用冷水洗了把臉,杜寒連臉上的水也未曾擦凈就在浴室里摸索了一遍,每一塊瓷磚他都沒有放過。 杜寒承認自己是想得太多,被吳明方才那句話嚇唬到。但是這些天自己出門的時候都能恰好遇見他,原先只以為是巧合,但是巧合太多就成了人為。 前些天只是不想多生事端,所以裝聾作啞,但他也不是傻子。 伸手將已經被汗透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在水池里,杜寒將蓮蓬頭打開沖澡,水溫調得有些高,熱水將他身上的皮膚燙紅,可這人卻好似沒有感覺一般,就這樣站著,眼睛只盯著那面已經被白霧籠罩的鏡子。 出乎吳明的意料,杜寒是真的一天都沒有出門,連著午飯也是叫人直接送到自己的房間里。 這不正常。 吳明皺著眉想起昨天他看見的確是看見了唐榮還有馮創同杜寒在一起,他們能說什么就讓杜寒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不出來? 杜寒在船上跟了唐榮這么多天,從來沒有主動同他搭話過,偶爾的碰面也只是點頭問好,如果不是自己知曉他上船的目的,也很難猜到這個人在調查唐榮。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吳明拿起來,發現是開始定下的鬧鐘到了時間。他對著鏡子將襯衣穿好,將扣子一顆一顆扣上,面上做出溫和的微笑,懶懶道:“雖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還是沒有去死的必要?!?/br> 確認自己的著裝沒有問題之后,吳明才開門往外走。 等他到主餐廳的時候,發現胡謙已經提前到了。吳明走過去,溫聲道:“看上去是我來遲了?!?/br> “沒有沒有?!焙t笑著擺手,“是我來得太早了,吳先生到的時間剛剛好?!?/br> 吳明將椅子拉開坐下,笑著說:“胡先生不要這么客氣,今天的晚餐是我以個人名義邀請的,您這么客氣叫我怎么好意思?!?/br> 一邊的服務生將菜單拿上來,吳明示意讓胡謙來點。 他端著冷水喝了一口,淡淡道:“不知道胡先生對于攝影作品展有些什么要求,比如場館擺設之類的方面,我們都會盡力滿足?!?/br> 胡謙:“這個我稍微有點想法,到時候我將文件發到您的郵箱,您覺得可以嗎?” 吳明點頭,笑說:“胡先生的作品應該讓更多的人看到?!?/br> “您太過獎了?!焙t面上的笑還沒掛上幾秒,就聽見對面坐著的男人說:“特別是拿獎的那張,特別震撼?!?/br> 胡謙只有一張拿獎的照片,就是那張突然出現在自己桌子上的火災照片。 他面色一白,一雙眼睛突然瞪著吳明。 “怎么了?是我說錯話了嗎?”吳明一頓,忙道:“胡先生那張照片我第一次見是在報紙上,當時就覺得這張照片捕捉的畫面叫人震驚,后面得知您獲獎之后也覺得是情理之中?!?/br> 胡謙將一下狂跳的心臟壓回胸膛,他面上艱難扯開一個笑,道:“沒有沒有,只是您一下提到這這張照片我有點驚訝?!?/br> “這是為什么?我雖然是個商人,但是胡先生的成名作我也還是知曉的?!眳敲餮b作不經意地問:“不知道您是在哪里才拍到這么好的照片?” “這個……”胡謙皺眉有些猶豫。 吳明見了立即道:“如果您不想說就當我方才沒有問,是我冒犯了?!?/br> “不是,這算什么冒犯?!焙t笑了笑,慢慢道:“那是S市一個商人的公館,后面起火被燒了,我那時候恰好路過,就拍下了這個照片?!?/br> 吳明一臉驚訝:“原來是公館,過去那個時候就有公館的人家,一定不是普通的富商?!?/br> “他們家在H省都是出了名的有錢,從前的峰漩集團就是他們家的?!焙t說著砸砸嘴,帶著羨慕的語氣道:“那公館落成的時候我去過一次,里面的裝潢家具就算是現在的人家屋里,也不一定比的?!?/br> 吳明:“再怎么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峰漩集團早就破產了?!彼f著搖頭,并沒將峰漩集團放在眼里的樣子。 胡謙笑了,他道:“吳先生說的是?!?/br> “對了,既然那公館燒了,那住在里面的富商一家可跑出來了?” 胡謙面上一僵,喃喃道:“似是都燒死在里面了,那火是晚上起來的,本來就是在睡覺的時候,等到反應過來,怕是跑也跑不了了?!?/br> “實在是可憐?!眳敲靼櫭?,他道:“房子沒了都算了,可憐人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br> 胡謙:“誰說不是呢?他們顧家的女主人,就是那個當年最紅的女明星朱虹,她退隱之后沒了消息,結果再上報紙的時候,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