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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過去看了一陣,吳明點頭道:“都說是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我這么個外行人看上去,只覺得這張照片不錯,但是怎么好又說不出來?!?/br> 他說著低低一笑,看向胡謙說:“還請胡先生不要生氣?!?/br> “這又什么好生氣的?!焙t將相機拿回來,又嘆氣說:“要是別人都同吳先生就好了?!?/br> 吳明看著這人的臉,面上笑意斂去,低低說:“最近不知道胡先生有沒有辦攝影展的興趣?這些好照片不應該被塵封,應該掛在墻上,叫大家都看看才行?!?/br> 胡謙看向吳明皺眉道:“你的意思……” “這是我的名片?!眳敲鲝腻X包里拿出來一張名片遞過去,道:“如果胡先生有這個興趣的話,可以同我們合作?!?/br> 胡謙眼神在吳明還有那張名片之間流連,他遲疑道:“我要回去整理一下我的照片,不知道您需要展出多少張照片?” “展出的照片數由您決定,我本人是很喜歡您的照片,那天第一次見便覺得您面熟,后來在房間想了許久,才記起,實在是有些失禮?!?/br> 吳明的聲音低沉溫和,他見胡謙態度似有些搖擺,又道:“不知道您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我想請您吃頓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以我個人的名義而已?!?/br> 聞言胡謙又看了他兩眼,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道:“這是我的榮幸?!?/br> * 下車的時候杜寒被吳明叫醒,他揉著眼睛晃了晃腦袋,醒了會神才發現車上只剩下自己還有吳明了。 外面正是落日西沉的時候,海面被染紅,折射的光又像是有人伸手灑下了金子。杜寒在港口上站了一會,聞著帶著海腥味的風,一時有點想唱歌。 好像從前跟父親一起看過的外國片,就是水手站在港口一邊抽煙一邊哼唱著小調。那時候自己還想過以后長大了要當一名水手,再讓父母坐自己開的船出海。 將手上的煙灰抖落,杜寒突然有點想老頭子了,雖然他走的時候一點也不老。 哼著那首水手的調子,杜寒轉身準備往船上走,就看見站在身后不遠的吳明。杜寒哼著歌的聲音一頓,但又繼續,他邁步從這人身邊走過,連看也沒有看他。 吳明似乎是想要叫杜寒一聲,但是聽見他哼歌的聲音,卻又閉嘴,只是跟在他身后上了船。 一天沒有看見唐榮,杜寒看了眼時間,先去了餐廳一趟。 現在是唐榮先生每天吃飯的時間段,說不好現在過去還能遇見。 杜寒手插在口袋里,他回頭看了吳明一眼,哼歌的聲音停下了。 “等下的演出還看嗎?”杜寒問。 吳明看他一眼,反問道:“你還想看嗎?” “看啊,為什么不看?!倍藕f著推開餐廳的門,眼神落在角落桌子上正在吃飯的唐榮先生身上,他笑了笑,低聲說:“都預定了肯定是要看的?!?/br> 第15章 身穿旗袍的女歌手站在聚光燈下,金色的旗袍上點綴著珠子亮片,隨著她的動作反射著光。溫柔的聲音環繞著劇場,又帶著一絲慵懶,讓人心里泛起漣漪。 杜寒靠在椅背上,手指在座椅之間的扶手上輕輕敲著,合著柏蘭茜唱歌的節拍。 他聽得認真眼睛卻垂著,沒有看著舞臺上的人。 唐榮今天依舊是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只是比昨日更加靠近了舞臺一些,而杜寒預定的位置要比前一天靠前許多,這樣更方便他觀察唐榮的一舉一動。 杜寒匆匆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吳明還坐在自己身邊,有些行為要稍微收斂一點。 他手在扶手上摩挲了兩下,轉頭同吳明小聲說道:“今天的曲目同昨天不一樣,這種歌也好聽?!?/br> 吳明小聲附和:“我覺得也不錯?!?/br> “倒是第一次聽她翻唱別人的歌,算不算郵輪旅行的福利?”杜寒說著抬眼看著舞臺,柏蘭茜難得一身復古的造型,比平日里新潮的演出服更添些女人韻味。 杜寒看了會,低低笑了一聲,小聲說:“這首歌的原唱也穿過這樣的衣服,旗袍卷發,不過旗袍沒有這么精致?!?/br> 吳明:“我記得原唱好像叫朱虹?是不是這個名字?” “是?!倍藕粗枧_上的女人,面上的笑意漸漸擴大,他道:“我爸媽挺喜歡朱虹的歌,可惜后面她出事去世了?!?/br> 回想小時候自己同父母坐在電視前一起看節目,杜寒閉上了眼睛,懷念說:“那時候的服裝還有造型沒有這么好,但是架不住朱虹長得漂亮,底子在那里,怎么穿都好看?!?/br> 吳明轉頭看著他側臉,杜寒的睫毛很長,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也能看見輕顫的動作。 他看了一會,突然伸手過去,本是想去摸那閉著的眼睛,卻在伸出之后醒過神來,別扭的往上一抬,在杜寒的頭發上揉了揉。 “難過什么?”吳明問。 杜寒晚上隨便吃了點便回房間洗澡,中間的時間匆忙,頭發也沒怎么吹干,所以現在吳明手下的頭發還有點濕潤。 吳明收回手,同杜寒抬頭看過來的眼睛對上。 他輕聲道:“不想看了我們就出去?!?/br> 杜寒的眼睛眨了眨,舞臺的光在他黑色的眼睛里投下光,吳明望著那雙眼睛一時沒有錯開。 “不了,我還想看完?!倍藕D回頭,又恢復了成了開始聽課陶醉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