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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叔。 梁彥被他噎了一下,聽見方靖道:我是一定要去找我哥的,不管燕南那邊怎么樣,我就是要去找他,我見不著他好好的,我呼吸都不舒坦。 你去了也是添亂兩個字沒說出口,就見方靖盯著自己一字一頓說:我這樣的起碼能幫人救災扛物資吧,鄒成玉這種去了才是添亂。 放你媽的屁,老子比你有用多了,你會爬樹爬墻嗎?你晚上能看清百米外的東西嗎? 鄒成玉吸吸鼻子說,老子還不怕水,還會游泳 行了,這么大雨普通交通工具沒一個能去的,你們兩個死了心吧。梁彥打斷他們的話,揉了柔眉心說:你們兩個要想,要是紀霖和老鄒知道你們兩個過去了,會是什么心情?第一,宰了我,因為我沒把兩孩子看好。第二,還是宰了我,讓你們兩個去這么危險的地方。 我就看他一眼,知道他好好的就行。方靖低聲道,他手上的電話一直在撥打著紀霖的電話,提示音從一開始的無人接聽,到現在的手機已關機,方靖的手緊握著手機,關節都已泛白。 明明昨天才打過的電話,明明昨天還保證會早點回來,明明 沒有聯系上紀霖的第三個小時,方靖待在候車廳不肯走,就算所有去燕南的車都已經因為大雨取消或者延遲,他也拿著手機坐在那里,撥打著不能接通的電話。 梁彥一開始還能勸兩句,后面來了電話,他站在一邊開始接電話,不管嘴里說著多好聽的話,又是怎樣的官腔滿口,梁彥的臉色越來越沉,同他的語氣大相徑庭。 知道后面江晗的電話打過來,問他什么時候回家,梁彥的臉色才好上了一點。 方靖看在眼里,等著梁彥掛了電話,他就站起身說:如果是江晗現在被困在燕南,不知生死,你會怎么樣? 梁彥愣了 一下,隨即道:我不會讓他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那假設呢?方靖問。 梁彥皺了皺眉,假設不成立。他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方靖,你應該對紀霖自信一點,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并且頭腦冷靜的能力者,他不會讓自己處在危險里的。 方靖冷笑一聲,紀霖跟著去燕南,就等于是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他沒有辦法指摘紀霖的決定是對是錯,只是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攔下他,就連跟著他一起去也做不到。 不管他是不是能力者,又有什么通天的能力,這都不影響我擔心他。方靖道。 梁彥看著他這幅樣子嘆了口氣,正準備說上兩句,就聽見手機又響了起來。 鄒成玉坐在那里,看著方靖說:叔叔他們會沒事的。 我媽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時候,她的主治醫生也是這么跟我說的,結果第二天我她就所以我不親眼看到,就算所有的人都說他沒事了我也不信。 梁彥掛了電話,轉身看著兩個孩子,嘆了聲氣,行吧,還是有個方法能過去,你們兩個先回家給我收拾東西。 大雨已經連著下了三四天,原先還能開著車在外面四處探查,到了后面雨像是從天上一盆一盆潑下來的一樣,就連出行也成了問題。 要是說燕南每年大雨已經成了習慣,但是這么大的雨連續下了好幾天,鄒豐明就算是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不可能會下這么大的雨,隔壁省的水位線跟昨天比又低了!鄒豐明看著外面的雨,再這么下去,堤壩攔不住是遲早的事情,燕南的低洼地點已經嚴重積水,再往后拖幾天整個燕南市區都要泡在水里。 有能力者在將隔壁的水弄過來降雨,鄒豐明他們心里都明白,但是卻找不到他們在哪里。 紀霖他們之前還是兩人一組,但到了后面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每人分發了一個耳機,一個人一組,穿著雨衣沖進雨水里,淌著水找遍燕南的每一個大街小巷。 大雨瓢潑,像謝家鋪這些低洼地帶已經被淹沒,救出來的群眾被安置在市中心的體育館里,紀霖去看了一次,聽見的只有哭聲,看見的臉上也都是麻木的表情。 他的手機早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沒日沒夜的尋找已經過去了兩天,紀霖靠著墻抬頭看著不斷落著雨的天空,雨衣里面的衣服早就濕透了,腳上的鞋襪也一樣,黏膩的感覺讓他難受,但卻因為心里的麻木懶得動彈。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紀霖尋聲望去,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打著傘走過來,立體深邃的五官和碧綠的眼睛,卻說著標準的中國話。 他走到紀霖身邊,將人籠罩在傘下,溫聲道:我看你的臉色很蒼白,需要我幫你打120嗎? 紀霖抿嘴笑了笑,搖頭說:我只是沒有休息好。 這樣啊。男人聲音溫柔,他看著紀霖道:不要太擔心,雖然救援隊都還沒有來,但是市里的人在自救,不會出大事的。 紀霖愣了一下,已經三天,還沒來嗎? 雨太大了,路上趕過來也需要時間,而且周圍山很多,大雨天行車總是要小心點的。男人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紀霖,吃點甜的吧,你的臉色實在是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