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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失控傷害方靖,就像那天早上一樣,突然將人浮起來。 紀霖看著自己的手,直到方靖出來叫他,這才回過神,轉頭沖方靖一笑,走吧。 兩個人出門擠上了公共汽車,下車之后,紀霖猛然一回頭,看著自己身后車水馬龍的街道。 怎么了?方靖問。 紀霖看了一陣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人,他才搖搖頭微笑道:沒什么。 方靖看著他皺眉,神神秘秘的。 紀霖笑了笑沒有回話,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確認沒有問題才跟著方靖往前走。 這兩天他總覺得有人在看他,有時在外面偶爾能感覺到,紀霖忍不住發了個抖,畢竟這種感覺曾經陪伴他數年。 走過斑馬線,正好趕上鄒豐明從自己車上下來。 他站在茶府門口看著紀霖和方靖從街對面的公交站牌那里過來,等到兩個人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鄒豐明挑眉道:今天又踩點到?已經是第四次了。 紀霖上班一周,有四次都是踩點到,還有一次是直接遲到。 不好意思,我起來遲了。紀霖淡淡道。 鄒豐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了方靖一眼,便轉身進了門。 紀霖松了口氣,他撓了撓頭,轉頭看著方靖說:哎,今天應該早點叫我的。 知道了,以后也沒機會叫你了。方靖說完從他身邊走過,提著行李進了茶府。 紀霖一愣,苦笑一聲。 人家又沒有義務叫你起床,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不知好歹。 鄒成玉端著一盆小黃魚從后面廚房走出來,嘴里嚼得嘎嘣脆,他看見方靖和紀霖進來了,就伸手將盆遞了過去,嘗嘗,加了辣椒油炸的。 紀霖道了聲謝,拿了一個塞到嘴里,就聽見鄒豐明叫人的聲音,他應了一聲就嘬著手指,轉身下樓。 方靖站在柜臺前面,看著他下了樓才轉頭看向鄒成玉,見他抱著盆子吃個不停,皺了皺眉說:我真的覺得你們很不靠譜。 那是因為最近沒有事情忙,不然的話哪里能這么悠閑?鄒成玉咬著手指說,其實也就是我看上去不靠譜,我小叔還有羅醫生都是很厲害的人。 方靖追問:你沒有出過外勤? 鄒成玉搖頭,哪能啊,我自己想去,但是我小叔不讓,說等我成年了再說。 方靖聽見他這話突然冷笑了一聲,手上的筆也被他捏得一響。 鄒成玉抱著盆愣了一下,問:你怎么了? 我沒事。 樓下的空調比樓上還低一個度,紀霖將手上的辣油嘬干凈,但還是黏黏糊糊的。一邊的史毅見了遞了張紙過去,順口問:吃了什么好東西?嘴巴都紅了。 鄒成玉炸的小黃魚,你要上去吃點嗎?紀霖將手擦了擦,就看見羅宴拿著一摞紙從里面出來,身上還是穿著那件白大褂。 羅宴見他下來了,便道:剛好你來了,前兩天的檢查出來了,你身體各方面的數據都回到了正常水平,可以不用緊張了。 紀霖接過羅宴遞過來的紙,道了聲謝。 史毅摸了摸自己已經變回黑色的頭發,懶懶道:羅哥,今天叫我過來干什么???開始來的時候上面的小祖宗盯著我看了好久,我汗毛都嚇得立起來了。 你這么大個人,成玉還是個高中生你怕他干什么?鄒豐明夾著一個公文袋從房里出來,將房間中央的投影儀打開,他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今天周五,開個會。 胡嬌呢?史毅左右看了看,發現整個大廳加上自己只有四個人,他往沙發上一靠,玩笑說:我要求男女平權啊。 鄒豐明懶得理他,將公文袋打開將里面的資料遞給紀霖,道:你看看。 他接過來一看,發現紙上是一個人的身份資料。 這不是梁哥嗎?他怎么了?史毅瞥了一眼,一下坐直了身體,皺眉看向鄒豐明。 梁彥,男,二十九歲,漢族,未婚。一個月以前去馮川休假,然后就失去了聯系。鄒豐明坐在椅子上,在投影屏幕上放出梁彥的大頭照片,他曲著手指頭敲了敲桌面道:你們兩個把他的資料背熟,過兩天去這個地方走一趟。 他說著換了張幻燈片,一個山寺廟門的照片出現在了屏幕上,下面還有一串數字。 羅宴靠著沙發看了眼屏幕,補充道:我們一直在想辦法聯系梁彥,但是都失敗了,直到一周前我們收到了他手機發來的消息,上面就是這串數字。然后我們發現這個是經緯度,從而定位到了這個寺廟。 史毅揉著腦袋問:別嚇人啊部長,這梁哥不是說他就是去休個公休假嗎,說不好 后面我們通知了當地政府過去調查尋找,結果派去的人都沒有回來。鄒豐明看著紀霖說,發現他面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忍不住挑了挑眉。 紀霖見鄒豐明一直盯著自己,感覺自己這樣一直沉默有點不好,便開口道:所以是要我們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