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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自然,趙馮智聽著點點頭,他身后跟著的兄弟忍不住問:陸老四弄來這么多人,小哥你一個人把他們弄成這樣的? 陸老四的人都老老實實站在貨架邊上,從外表是看不出他們哪里受了傷,最慘的也就是站在旁邊的這個,但也只是額頭上掛著一塊烏青而已。 紀霖想了想,道:嚇唬了他們一下。 他說著還朝方靖問:對吧。 方靖瞪著他,見趙馮智他們都轉過來看著自己,想起方才紀霖說過的話,這才不情不愿地說了個對字。 他盯著紀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心里堵得發慌。 虧他擔心得飯也吃不下,覺睡不好,一天恨不得打八百個電話,還要小心陸老四突然叫人去堵紀霖。 弄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怕事,還一出手就把對方安排得明明白白,叫他帶來的那群兄弟掃地,就沒人敢修架子。叫他們修架子,就沒人敢掃地。 趙馮智將方靖的態度看在眼里,他眉頭一皺,嘖了一聲道:怎么,還沒有被收拾服氣,這個眼睛這么瞪著幾個意思??? 紀霖見趙馮智身后的人有上前的意思,趕快說:算了,額頭上挨了一下,說不好他現在都沒緩過神來,叫陸老四來接人吧,順便把賠償的錢帶上。 方靖被趙馮智的人按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剩下的人就被壓著蹲在了地上,手抱著頭,誰也不許動。 紀霖將身上的馬甲脫下來,準備著下班。趙馮智打完電話,就看見他揣著個包準備離開,當即叫住了紀霖。 小紀啊。 紀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趙馮智點點都說:趙哥,這兩年多謝照顧了。 你真要走?趙馮智抽了一口煙就把煙頭扔到腳下碾熄。 紀霖點點頭,他昨天晚上當著方靖他們的面露一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要辭職離開,不只是離開趙馮智的便利店,更是要離開這座城市,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反正這樣的日子他過得多了,也就習慣了。但是這次難得在這里安定了兩年,紀霖說沒有一點不舍也是假的。 他想著自己陽臺上的兩盆花,心想送給小賣部的傅老板的話,還能活上幾天。 趙馮智以為是他擔心陸老四的報復,便道:你不用擔心陸老四,有我在他不敢動你,以后我也不給你排夜班了,工資也給你漲上一番。 紀霖曾經救過他的命,而且在他這里上班兩年,沒有惹過事,手腳也干凈,有時候還愿意幫同事代代班,加上這次幫自己看住了店,少了一大筆損失,趙馮智怎么看怎么舍不得。 不是陸老四的原因,是我自己的緣故。 說實話,紀霖還沒有把陸老四放在眼里,至于他最近這么猖狂是抱上了誰的大腿,那也不是紀霖需要關心的事。 他不覺得自己的存在對身邊的人是好事,趙馮智對自己不錯,是個好老板,他不想給他惹麻煩。 趙馮智被他這副堅決的樣子弄得有點惱火,他皺眉道:那行吧, 想好后面找什么工作了嗎?需要我給你介紹嗎? 紀霖搖頭:不用了,我過兩天就走了,不留在阜德市了。 你要走?趙馮智想起那時候紀霖剛來,就同自己說過他不會久留,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才兩年就要走了。 去哪里?趙馮智問。 紀霖笑了笑,沒有答話。 行吧,你不說也沒事,先給你把這個月工資結了。趙馮智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當著紀霖的面給他連發幾個微信紅包,又在支付寶上給他轉了五萬塊。 紀霖愣了一下,聽著自己手機響個不停,忙說:我一個月工資沒這么多。 還有你的獎金。趙馮智道。 紀霖看他這樣,嘆了口氣說:趙哥,不用這樣。 趙馮智沒說話,只是眉頭越皺越緊,他回頭看了眼店里陸老四的一群人,罵了一句cao。 紀霖見了,遲疑了一陣,還是道:這樣吧,如果你有事有一天需要幫忙的話,就打我的電話,我一定來。 你趙哥本事大著,用你幫什么忙。趙馮智裂開嘴笑了,伸手一拍紀霖的肩膀,說:回去吧,缺錢就同我說,我趙馮智這條命還是值點錢的。 紀霖笑了笑,他道:上次您說的陸老四認識了不得了的人,雖然我不知道是個什么了不起法,但是您還是要多小心。 趙馮智撇了撇啃,說:聽說就是個力氣大點的打手,被外面夸張得不像話,說是能一手舉起一臺車,騙幾歲小孩呢。 是嗎紀霖見他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多提。 臨走時候同店里的方靖看了個對眼,紀霖見他額頭那塊黑隔老遠也能看見,忍不住還是對趙馮智道:那個額頭上傷了一塊的小孩,別難為他了,找個醫生給他看看腦袋,別腦震蕩了。 你就是心軟。趙馮智道。 紀霖笑了笑,最后看了方靖一眼,便轉身走了。 他得回去好好收拾,這兩年添置的東西有點多,那幾盆花得送到傅老板那里,要是他不要,就送給對面的陶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