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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媽,當心您的腰——”許璇圍著圍裙,從廚房里探身出來,視線挪到祁斯白身上,看了看。 祁斯白笑著把行李箱搶回來,拎進屋,叫了一圈人后,轉身抱住祁奶奶,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她晃來晃去。只不過他以前沒奶奶高,現在已經要彎下腰埋下頭才能把奶奶抱個滿懷。 許璇摘了圍裙,在廚房門外笑著看他們鬧。 祁修明將幾道熱騰騰的菜從廚房里端出來,見祁斯白這樣,朗聲笑他:“多大人了,還這么跟你奶奶鬧呢?” 祁奶奶被祁斯白拱得直笑,一手摟著孫子,一手在自家兒子路過時拍一下他后背,“小白打小跟我親,你嫉妒也沒轍?!?/br> 祁斯白下巴擱在祁奶奶肩上,重重點一下頭,笑著嗯了一聲。 因為祁斯白回得有些晚,所以這頓飯吃得也比平時晚,但依舊其樂融融。集訓里有不少趣事,一頓飯的時間都講不完,一桌人被祁斯白逗得笑聲不斷。 飯后,祁奶奶看一眼時間,說路上折騰大半天,多累啊,趕他早些去洗漱睡覺,反正明天還有一天周末呢。 祁斯白被奶奶說得有點心虛,眼神一飄,對上許璇女士的視線,一時覺得更心虛了。 許璇似乎有些出神,被祁斯白看得一愣,眼睫一動,笑了笑,叮囑他早點睡,而后又垂下頭,繼續從他行李箱里挑臟衣服拿去洗。 下一輪集訓是兩個月后的事了,中間還有個春節,所以祁斯白緊繃了小半年的神經總算可以稍稍放松。 兩晚好眠。周日早上,他在家里熟悉的破壁機打磨豆漿的轟隆聲響里醒過來,一睜眼,看見了玻璃窗外窗臺上棲息的一只喜鵲。天亮得還有些晚,天邊微薄的一點晨光將喜鵲的羽毛染上淡淡的金色。 祁斯白躡手躡腳地起身去夠窗子前的書桌,剛要摸到手機時,窗外撲棱兩聲驟響,喜鵲已經展翅飛走了。 祁斯白笑著搖搖頭,拿過手機給江逾聲發消息:[本來想給你發一張停在我家窗臺上的鳥,不小心把它嚇跑了] 江逾聲沒回復,估計還在睡覺。祁斯白倚在床尾窗臺邊,隨手戳開微博私信欄。 頁面卡得他差點想手動退出,但他一眼掃到最上面幾條私信時,指尖在屏幕前停住了。 [腳踩兩只船你這司馬玩意不覺得羞恥?要不是...] [真就麥麩騙禮物唄,還營銷什么大學霸,笑掉...] [小起早[抱一抱]今天跟家人去吃了好吃的早茶,來饞...] 祁斯白懷疑自己一大早沒睡醒,愣了愣。 他看了兩遍才反應過來“司馬”是在罵人,剛要點進去看看他怎么就腳踩兩只船了,私信界面忽然順滑,一條條新消息嗖嗖彈出來,很快將他剛剛看到的那幾條壓了下去。 滿屏都是喊著小起、起司,跟他分享夜宵、早餐、天空、路邊野花甚至是鄰居家陽臺被風刮走的大褲衩的消息。他看著這些或陌生或熟悉的id,心里微微一動,明白了小姑娘們在干什么。 這次不再需要人給他科普發生了什么,他直接在搜索欄輸入自己的賬號名,一點搜索,一片混戰出現在他眼前。 他點開那些討論量高的微博,翻著評論一條條看下去,發現這次混亂的源頭似乎有兩個。 一波來自b站的正義小衛士。 [到這時候不會還有傻子信Cheeeeese沒營銷背后沒公司吧?哪來這么湊巧的事,早上起來隨手一直播,過會就能給粉絲表演個當場出柜?擺明了合約情侶啊] [……不過這up挺拼,還真親得下去,公司給錢不少] [主要是粉絲送的禮物多啊,拉個表就能看出來,從去年九月他cp一起直播,熱度和收益噌噌往上漲] [我剛開始也被甜得嗷嗷叫,后來再看真的就,智商稅吧[汗]越看越假] 祁斯白不是沒見過這么說的人。 大額禮物他幾乎都溝通著退還回去了,要么就是換成些女生喜歡的小東西等價回贈回去,禮物這點他問心無愧。但看到“合約情侶”這詞時,他還是忍不住困惑又好笑地挑一下眉,感慨世界的參差。 這幫人是真能編。他們是沒見過真情侶嗎? 他再往下看去,有些訝然地發現另一波來自……暮歸的粉絲。 [暮歸多年老粉現身說法,明眼可見他對Cheese就是不一樣,而且就暮歸那表現,一個巴掌肯定拍不響啊] [歸大都從良(?)多少年了,除了剛入社那會兒被一堆哥哥jiejie騙著唱了幾回午夜場,后來都很少再唱。結果就過去這半年,頻頻下海(?)而每一回,起司都在,歸大還問他好幾回想聽哪首] [這么說,周五晚暮歸說的那個“有人”八成還是起司啊] [周五那晚,據Cheese粉絲推斷,他十有八九就在他男朋友家里呢。一邊不知道跟男朋友干什么呢搞出個那么明顯的蚊子包,一邊聽另一個男的專門遠程給他唱小h歌?論釣人還是競賽大學霸腦子好會釣啊,暮歸還傻不拉幾樂得屁顛屁顛呢] [要不是他第二天跟人親出圈兒翻車了,暮歸還不知道要被騙多久,鐵樹多年就開這么一朵花我真的是……這是我們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啊。從今天開始我見到Cheeeeese一回就黑他踩他一回!] [之前還有粉絲說他單純不懂這些呢,笑死。很明顯他就是gay啊,跟另一個gay撩sao來撩sao去,說誰不懂呢?他可太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