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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的干媽,是許璇的好朋友。兩人從小時候就約定過,以后成家生了小孩,要認彼此作干媽。 祁斯白關心:“干媽怎么了?” “你思涵jiejie出國讀書前不是有個男朋友嗎,后來兩人分手,你干媽還念叨好久?!?/br> 祁斯白前兩天剛刷到蔣思涵的朋友圈,點點頭,笑了下,“我記得,干媽當時念叨完思涵姐,就開始念叨我了?!?/br> “思涵上個月放假回來,你干媽有一次進她房間,碰巧看到她跟人在聊微信,”許璇猶豫片刻,表情復雜道:“就什么……寶寶啊,親親啊,對方也是女生?!?/br> 祁斯白說:“現在女生們好像都喜歡這么……” “我知道,”許璇打斷他,“但你干媽打游擊似的觀察了一段時間,那女生應該就是思涵女朋友?!?/br> 許璇點出來“思涵的女朋友”這一句時,祁斯白先是覺得有點違和,而后忽地想起前幾個月情人節,朋友圈熱熱鬧鬧那天,蔣思涵確實是,發了一張……兩個女生的合照。 許璇看他表情愣怔,忽然一挑眉,“你知道?誒,想也是,你們小朋友談戀愛啊,恨不得在朋友圈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嘶,這么說,你思涵姐把我和你干媽都屏蔽了?” 祁斯白:“……” 許璇揮揮手,“哎,扯遠了。mama就想跟你說……人權平等啊,尊重啊,這些我和你干媽都懂?!?/br> “但這事發生在思涵身上,你看,你干媽那也是愁得,半個月沒睡好覺了,我這兩天也跟她一起愁著。我們尊重別人,這個沒錯,但……”許璇輕微皺了皺眉,“同性戀就是少數群體,是……” 許璇想說這是不正常的,但想到蔣思涵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干女兒,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站起身,沒好氣地瞪祁斯白一眼,“有些事情玩不得,聽到沒?” 祁斯白玩笑道:“我真是隨便一問??茨氵@反應,我要真喜歡男生,可不敢跟你——” 眼見許璇的眼神忽地又嚴厲得仿佛能射出一道光,祁斯白忙改口:“好好,不開玩笑……” 他挽起許璇的胳膊晃了兩下,腦袋在她頸側拱了拱,試圖轉開話題地哼哼唧唧道:“mama晚安?!?/br> 許璇冷不丁被他撒了個嬌,沒忍住笑了下,推推他的頭,“……別rou麻?!?/br> - 接下來幾天,祁斯白吃完晚飯散完步,就拎著書包往江逾聲家跑。周末,就和江逾聲、牧陽成一起在學校自習。 臨到高二年級期末考前的這個周末,高中樓里自習的人陡然翻倍。 牧陽成平時在競賽上花的功夫不多,課內還算矜矜業業、認認真真,所以復習到考前這兩天,不算多狼狽,還有閑心在樓道里悠哉巡視了一圈,又回到307,坐在祁斯白和江逾聲前桌,嘖嘖聊著閑天。 “看看今天這人多的,一個個都焦慮成啥樣了。早知如此,前兩周怎么不來學?!?/br>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祁斯白咚一下撲在桌上,悶聲哼唧了一句“啊,我要完了”,然后又爬起來,黑著眼圈,面無表情地繼續做題。 牧陽成:“……大哥,你每次嗷嗷,最后都考得比我分高。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哪有每次,不要夸張……”祁斯白手上的筆沒停,頭都沒抬,“這次是真要翻?!?/br> “……我最后信你一次,”牧陽成決定拭目以待,然后一轉眼看見江逾聲桌上攤開的課本,頓時一陣感慨:“聲啊,終于不看競賽了?” 江逾聲正在看祁斯白做題,伸手指了指他某一道題上的錯誤,聞言,抬眼朝牧陽成笑了下,“也不差這兩天?!?/br> 江逾聲說完,又垂眸跟祁斯白細說那道題,祁斯白下巴擱在小臂上,頭一點一點地聽他說。 牧陽成默然看了他們倆一會,既想笑,又有點酸,最終表情復雜地轉過身,掏出手機點開某個好幾百人的大群,先是簡單描述事件,然后發了一句:[我就像一只趴在路邊看熱鬧的狗忽然被人揣了一腳??!哭哭.jpg ] 群聊里,“啊啊啊”和“哈哈哈”瞬間刷了滿屏。 六月下旬,天氣徹底燥熱起來,道路兩側的行道樹蔥蔥郁郁。 學校里一下少了初三和高三兩個年級,偌大校園顯得空落落的,連中午飯點的食堂都不再那么擁擠。 高二年級這次期末考試考兩天,照樣和二模那次一樣,要去四層中廳看考場表。只是二模那次是隨機分的考場,拿理科舉例,語數外和理綜都在同一個考場考。而期末考卻不一樣,數理化生都要按層級分考場,不同層級學的不一樣,考的也截然不同。 其實,高二下學期以前的每次期末考都是考三天,因為某一科目想升更高層的學生,除了自己那層的期末考,還要參加高層的考試,通過才能升層,所以各科高低層的考試時間經常需要錯開安排。 而高三之后,九中的數理化生就和其他中學一樣,不再分層了,于是高二的期末沒了高低層考試時間錯開的需要,兩天就能安排下六科考試。 考完最后一科英語,祁斯白背著書包走出考場時,已經快六點了。 他剛一腳踏出教室,就被牧陽成從背后沖上來,一把勒著脖子掛住了。 “祁神,考得怎么樣?”牧陽成不小心勒重了,忙松開胳膊,“走吧走吧,一層大廳集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