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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過是我兒子的代替品,不,你連代替品都不配!你就是個廢物,連alpha都不是的廢物!我讓你占用了我兒子的祭日都覺得惡心!” 許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聽下來這段話的,他只覺得吵鬧的噪音不停地在他的耳邊嗡嗡,吵得他幾乎要失聰了。他愣在了原地,好像要被全世界遺忘了,這里冰天雪地,凍得他快要死掉。 在他即將被凍成冰雕時,他的世界猝然旋轉,他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著,許未終于從孤寂的雪原中逃離,擁抱了屬于他的人間。 江硯白將許未緊緊護在懷里,在宋菁蕓不甘心的惡毒目光中,輕吻了許未的額頭,然后目帶嘲諷地看向宋菁蕓,語氣卻不失認真:“你是不是傻?” “我的許未全世界獨一無二,你怎么好意思拿你那個短命鬼兒子比?” “你放心,許未會好好活著,長命百歲,還會越來越好,永遠沐浴在陽光下?!?/br> “虧了我家許未那么善良,還想等你20年后刑滿釋放,給你筆錢養老,你怎么這么白眼狼?” “你最好在牢里好好養你的瘋病吧,不然熬不到出獄親手給你短命鬼兒子上墳的那天?!?/br> 被三四個人緊緊扣著,嘴巴也被捂著的宋菁蕓咬開捂嘴的手,不要命地想再次沖過來,衣服在拉扯中都撕裂了些,她叫嚷著:“你說什么!你怎么敢說!我要你死!你們不得好死?。?!” 江硯白卻不在意,拉著許未離開,許子昀和林修研也跟上,再不回頭,任由宋菁蕓在背后發瘋。 等走出法院,一行人走到種滿了櫻花樹的大道上時,許未才注意到江硯白的背。江硯白穿著淺咖色的風衣,身材修長高大的alpha看起來儒雅又俊逸,可背上那抹刺目的痕跡…… 許未那仿佛被掐掉的短暫的記憶回籠,剛剛爭吵之際,宋菁蕓情緒激動,竟拋掉了她所有的禮貌與風度,朝著許未吐了一口唾沫。 當時許未落寞失神,根本沒意識到要躲,是江硯白一把抱住他,轉身將他護在了懷里。 那樣矜貴高傲的江硯白…… 許未的腳步頓住,江硯白側目,敏銳地察覺到許未眼里的情緒,于是動作利落地脫下了風衣,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漫不經心道:“臟了的東西扔了就好,不值得留戀?!?/br> “嗯?!痹S未上前,再次與江硯白十指緊扣,聲音輕輕地,卻有前所未有的輕松,“你說的對江硯白?!?/br> “春天真的來了?!彼聪虺善_著的一片浪漫的櫻花海,在微風浮動的花雨中呢喃,“花都開了?!?/br> * 晚上,御江苑,許未反常地沒有學習,而是拿著本稿紙和一支筆走進書房,擠到江硯白書桌前。 江硯白抬頭:“?” 許未:“明天周一,你檢討寫好了嗎?” 江硯白笑了,伸手攬住許未的要,把人拉過來,放在自己的退上坐著:“怎么了嗎?” “說正事呢別動手動腳的!”許未說是這么說,也沒起身,而是把稿紙認認真真地放在桌上,“你是不是還沒寫?” 早就在腦子里想好要說什么的江硯白:“沒寫呢,怎么辦呀~” “我就知道?!痹S未也不知道得意什么,忽然神采飛揚地說,“寫檢討這件事我熟的很,要不我教你怎么寫?” “對哦?!苯幇姿坪跏峭饬嗽S未的說法,語氣也帶著笑,“當初在派出所的那份檢討就寫的挺好的?!?/br> 許未:“……” 江硯白:“小許老師,你可一定要身、體、力、行地好好教我?!?/br> 第二天,明高迎來了近幾年出勤率最高的無限接近百分之百的升旗儀式,唯一缺席的就是還在醫院里躺著的方遠…… 而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明高前學生會長、前萬千少O的夢的江硯白,他要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做檢討了! 人潮躁動得仿佛巨星開演唱會似的,許未十分不屑。他站在班級隊伍的最前面,視野清晰,看著江硯白穿著校服人模狗樣地走到主席臺前,伸手扶了下話筒。 “狗東西?!痹S未小聲罵了句。 一共1073個字的檢討,昨晚愣是在書房里寫了快三個小時,還總借口說“小許老師我學不會,你教得不認真,你是不是心猿意馬了?” 狗啊,真是狗啊,明明是自己的問題,還倒打一耙,連許未都甘拜下風。 然后許未就被江硯白以“不專心”的借口懲罰…… 草。 許未忽然覺得天熱了起來,今年春天熱得真快! 他挑釁似的看向臺上的江硯白,他可是將檢討包括標點符號都記得清清楚楚,但凡江硯白呆會兒念錯了一個字,他都能抓住。 許未下定了決心,他必須報復回來。 然而等江硯白正式檢討的時候,許未傻了。 何止是許未,全校同學在聽清江硯白的檢討后,先是倒吸口冷氣,反應過來后全部歡呼尖叫吹口哨,比升旗儀式開始的時候更像演唱會了。 許未甚至懷疑江硯白下臺時,這群瘋了的學生還會一起喊安可。 但這不是重點,而是江硯白手搭著麥,眼眸蕩著春天般的笑意,聲音不緊不慢地訴說著:“……打人確實是我的不對,我不能因為方遠同學誤會了我跟許未同學的關系就惱羞成怒,但是我真的太怕了,好不容易追來的男朋友,要是被謠言氣跑了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