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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天是個好日子,怎么也不能挑著今天吵架。 他垂眸掃了眼菜色,蒜蓉粉絲蝦、香煎小羊排、番茄燉牛腩、糖醋鮭魚……都是許子昀喜歡吃的菜。 這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許未深吸口氣,再抬頭時,已經收拾好了情緒。他揚起笑臉,走到許子昀身前,伸手用力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將頭發都揉亂了。 他難得用溫柔的語氣說:“挺好的,是高一新生了,傻弟弟,入學快樂?!?/br> 說完這些,許未在許子昀錯愕又著急的眼神中,轉身離開了家門。 走出單元樓的時候,天空正好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滾滾雷聲炸開,不久前的小雨在雷電的助勢下膨脹成了瓢潑暴雨。 許未回頭看了眼身后家家戶戶亮起的燈火,沒找到屬于他的那盞燈。 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雨幕中。 * “江狗你怎么越來越變態了???”林征從酒吧里出來的時候,頭重腳輕得恨不得跪謝蒼天給了他再世為人的機會,剛剛他差點兒沒把自己喝死。 “江狗,你該不會是易感期到了吧?”顧言禮顯然也喝高了,跟著林征叫江狗。 “那哪能啊,咱江狗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易感期?!绷终髡f完還嫌棄的嘖了兩聲,“這以后哪個omega能受得了啊……” 今天放學后,江硯白心血來潮拉他們來喝酒,結果坐到卡座里就開始一個人悶頭猛灌,跟嗑藥似的。 偏偏這狗酒量好得不行,一直到凌晨一點,他倆都喝趴了,江硯白還只是微醺。 微醺……媽的。 “誒臥槽,老天怎么在尿尿?”林征抬頭,終于意識到了此刻的天氣狀況,語出驚人,“淦,它尿我臉上了!” “栗子你快幫我罵老天!”林征一把將還在屋檐下的顧言禮拉進雨里。 顧言禮抬頭望天,冷冷的冰雨在他的臉上胡亂地拍,他憋了足足三秒,才溫溫吞吞地說:“老天他爸是誰?” 林征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夸父??!夸父開天辟地??!” 顧言禮的本能讓他有有剎那的疑惑,心想夸父不是逐日嗎?他卡了卡殼,頗為遺憾地說:“哦,那我不當它爸了,我又不欠cao?!?/br> 江硯白不想搭理這兩個傻子,見司機還沒把車開來,便徑直走進了雨中。 他正好需要降降溫,淋雨挺好的。 “呔!江狗哪里跑!”林征見江硯白走了,趕緊追上去,顧言禮見狀也屁顛屁顛跟上。 三個人在雨中走著,忽然在一個路燈前停住。 “欸,江狗,這燈下面怎么長了株草?”林征瞪大了眼睛,扯了扯身邊的顧言禮,“剛剛老天澆灌了我,我要不要還恩大地,澆灌一下這株草?” 江硯白看不下去,涼涼開口:“你要是想死得快一點,就去?!?/br> 林征暈暈乎乎地直覺脖子一涼,顫著聲音道:“啊,我怎么看到這株草化形了,變成了一個妖精……” “唔……就是這個妖精好像……有點像許未???” 雨幕里,路燈下,被當成妖精的許未懶洋洋抬頭,潮濕的眼眸暈著霓虹燈光,一瞬間仿佛紅塵聲色盡數斂進了他眼里。 妖精仰著臉,懵懵懂懂地喚了聲:“江硯白?!?/br> 作者有話要說: 醉酒唉嘿嘿 “因為不愛,所以都錯?!斑@句話是《龍族》里的哈,引用一下唉嘿嘿。 第17章 下雨天 許未有一張漂亮得濃烈的臉蛋兒,因此經常有人說他不像個beta。 此時他眸光瀲滟,臉頰潮紅,眉目間卻隱約有絲鋒銳的戾氣,就像是風雨里飄搖的帶刺玫瑰。 他還穿著白天的禮服,雨水滴落,浸濕了襯衫,勾勒出了少年清瘦纖薄的身形。濕答答的襯衫緊貼著他的肌膚,呈現出近似透明的質感,洇出和他臉頰一樣的殷紅的顏色。 林征說的沒錯,確實像個妖精。 許未應該是也喝了酒,因而整個人的狀態有些迷離,這樣還能認出他來,江硯白有些意外。 江硯白覺得新奇,走到了許未身前,蹲下,輕聲問:“你還認識我?” 許未睜大了眼,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揉碎了星光。他仔仔細細地看著江硯白,像是在用目光描摹他的五官,好一會兒才嗡聲道:“認識?!?/br> “江硯白……明高萬千少o的夢?!?/br> 江硯白勾唇淺笑。 “可惜是個大狗逼?!?/br> 江硯白:“……” “也沒我長得好看?!?/br> 江硯白也沒反駁,脾氣很好地順著他的話說:“確實沒你漂亮?!?/br> “不過小妖精,我不認識你呀,你叫什么?” 許未愣了愣,明艷的臉上罕見地露出迷茫的表情,嘴唇微微張著。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遲鈍地反應過來。狗逼江硯白,他憑什么不認得老子? 他皺起了眉,神色頗為嫌棄地說:“你爸爸?!?/br> “臥槽!這個妖精要上天了?”目睹全程的林征驚呆了,難以想象這妖精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死了?!?/br> 出乎意料的是,江硯白依舊沒有生氣,反而用輕佻的調子,低聲笑說:“小妖精,你是在碰瓷嗎?” 碰瓷? 許未昏昏沉沉的腦子里慢悠悠品味著這個詞,嚯的一下,他想通了?,F在他身上什么都沒有,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出門的時候把書包落下了,酒錢都是在酒吧唱了首歌換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