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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閱一些國外的典型案例后,燕也然知道,像他這種二次分化的beta,其實很危險。 分化成功也就罷了,分化失敗,beta也做不成,omega也做不成。 身體的所有機能都處于不上不下的狀態,腺體會極快退化,從而帶動其他神經的衰弱 好幾個案例都表明,那些分化失敗的beta,在此后10-20年里,都死于各種由腺體退化引起的器官衰竭。 燕也然倒是在惡化前找到了治療方法——洗掉身體里迫使腺體分化的那個標記。 但是醫生也說了,洗掉標記這種方案只是摸著石頭過河,失敗幾率大于成功幾率,讓他得做好一切準備。 燕也然準備得很好。 簡單來說就是做不做手術都有死的可能,他當然要積極治療,能賭贏就皆大歡喜。 燕也然不否認,當他得知那枚戒指不是婚戒時,他內心的震動。 當江棄對他說“我們重新開始”的時候,他為了不要立刻說出“好”,差點把舌頭咬破。 但在今天以前,燕也然好怕手術失敗,自己突然就死掉。他寧愿沒有和江棄在這座城市重逢,江棄不用知道這種無法改變的事。 所以燕也然今早又選擇當了縮頭烏龜,跑得無影無蹤。 可是到了醫院,發現天上掉了大餡餅。 醫生說他的病有救了。 說他一向處于半死不活的腺體突然活躍了,Alpha的信息素不僅沒有刺激它犯病,反而溫柔地安撫了它,喚醒了它再次發育的跡象。 于是醫生和燕也然重新制定了一套積極治療的方案,讓他務必多和標記了他的Alpha好好相處,請那位Alpha用信息素輔助治療。 一周后再來觀察腺體情況。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你……”醫生欣慰地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茬,告訴燕也然, “你根本不用再做任何治療,他就是你的藥?!?/br> …… 離開醫院后,已經是下午。 燕也然欣喜若狂的同時,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他著急著要去找江棄,所以直奔江棄的公寓。 一路上,燕也然都樂得合不攏嘴。 他在心里演練著要怎么和江棄說—— “江棄,我超級高興。我不用做手術了,所以我也不會有百分之六十三點五的幾率死在手術臺上了!” 可是不行,他不想告訴江棄有關手術的事。 否則江棄一定會追究他為什么做手術,得了什么病,怎么得的病,又是怎么突然不做手術了。 為什么要拿以前的事情來折磨現在的江棄? 于是燕也然搖搖頭,重新盤算—— 那就說,“我想好了,我們在一起吧,我們重新開始?!?/br> 對。 不用告訴江棄那么多。 反正醫生說了,只要天天待在他的Alpha身邊,靠著江棄的信息素,就能讓死氣沉沉的腺體恢復活躍,身體里的標記也會慢慢的從不健康變成健康。 對燕也然來說,一個好的結果就足夠消解所有的痛苦。他只要和江棄好好相愛,那些早就過去的糟心事,一個都不要提最好。 燕也然就這么決定好,于是興沖沖跑到公寓去敲門。 沒人應,他也不著急,就在外面等著。 手機沒電,他也不無聊,開始天馬行空,幻想著要怎么和江棄再續前緣。 這實在是太大的驚喜了。 光這一個好消息,足夠讓燕也然最近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 不對,已經可以讓他這幾年的不愉快都消失了。 人倒霉久了,果然就會否極泰來。 燕也然就那么開開心心地等啊等,等到天也黑了,江棄還沒回來。 他開始擔心,江棄是不是出差啦,江棄是不是有別的房子住,江棄是不是在公司加班。 等著等著,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面色冷沉的江棄,挺拔高大的身子站在他面前,投下好大一片陰影。 燕也然夢想成真,眉開眼笑。 他不知道為什么江棄周身都散發著可怕的威壓,但他一點都不怕。跳起來,抱住江棄,恨不能把自己當個掛件給永久安裝在江棄身上。 他先說:“對不起呀,我今天白天突然有點事,就先走了??墒请娫挍]電了,聯系不上你?!?/br> 乖巧道歉,然后又說:“江棄,我要跟你說一個好消息,我們——” “讓開?!?/br> 江棄打斷他,聲音與他的表情一樣冷漠。 燕也然有些尷尬地收斂了一些笑,也收回了攀在江棄肩膀上的手,小心翼翼讓到一旁。 江棄用指紋開了鎖,打開門的時候,燕也然沒話找話地伸個腦袋過去貼他的胳膊,說:“江棄,讓我也錄一個嘛?” 他很會死皮賴臉,邊說還邊伸出食指,做出很期待的樣子。 可江棄沒有說話,換了拖鞋便走進去,壓根沒有理會他。 燕也然有種越挫越勇的感覺。 他知道,肯定是他今天沒打招呼就跑掉,傷了江棄的心。所以他沒有氣餒,跟在后面,輕手輕腳關了門追上去。 江棄換下衣服,面無表情地和他擦身而過,走向浴室。 燕也然就厚著臉皮擠進去,非要和他一起。 江棄刷牙,燕也然在旁邊看著,洗臉,燕也然還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