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男頻重生文 第21節
緊接著,他義正言辭地說出林沫是女媧后人,生下孩子就會死,所以他才這么迫不及待要和她造娃。 夢中的林沫聽了這話悲痛欲絕,然后下一秒她竟然就大著肚子開始生娃了…… 這個生娃劇情可太虐了,她一邊疼得哇哇直哭,一邊在嬰兒啼哭聲中漸漸失去生命…… 太虐了! 這鬼畜劇情可太虐了! 直到被敲門聲吵醒,林沫都好半晌沒回過神。 她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一動不想動。 突然想到之前賀臨驍洗完澡從她房間出去后,她似乎忘了去鎖門。 于是朝著房門的方向應了聲:“門沒鎖,自己進吧?!?/br> 房門打開,林沫首先聞到濃郁的香氣。 那似乎是熱氣騰騰rou湯的香氣,聞著就讓肚子唱響空城計。 她無意識地咽了咽喉嚨,朝著香氣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卻在一片黑暗中,只看到一個人影。 “賀臨驍?”林沫試探性地喊了聲。 “……” 本來想著不打擾老大和嫂子的二人世界而準備離開的朱子豪,聽到這一聲才突然想起,手電筒還在他手里。 他趕緊又折返回來,將手電筒的光線打在自家老大身上。 林沫這才看到是江肆,然后很自然想起那鬼畜到不行的夢境。 將夢中那個嫵媚妖嬈還會嚶嚶嚶的江肆和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鋼鐵直男一對比,她忽然渾身一哆嗦。 朱子豪安靜如雞地進了房間,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放下手電筒,然后又安靜如雞地退場。 還沒忘記幫忙將房間門給帶上。 林沫借著手電筒的光,摸著床頭柜上的手表看了眼時間。 手表是長針短針的那種,她大概是睡壞了腦子,竟然一臉呆相的問了句:“這是凌晨三點還是下午三點???” 江肆將手里端的大碗放床頭柜上,垂著眼皮瞥她,“你問問你肚子,現在幾點?!?/br> “……”這么一說,好像肚子更餓了。 但林沫也漸漸清醒了點,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下午三點,“凌晨三點……你有病???凌晨三點跑來擾人清夢??” 說起“清夢”這兩個字,她臉色稍不自然地僵了一下,隨后很快掩飾住,繃著一張面無表情的冷漠臉。 江肆拿起了朱子豪放好的手電筒,打在香噴噴的湯碗上。 他朝她抬了抬眼皮,聲音低緩:“先把湯喝了?!?/br> “這什么湯?”林沫湊近了瞧那濃白色的湯,有些狐疑。 “變異獸腦骨熬的湯?!苯谅曇艉艿?,聽不出情緒。 林沫聽了這話,眼皮陡然跳了一下。 她從小說里知道,精神系和空間系這樣的異能之所以特殊,是因為它們不能通過晶核提升,進階難度遠高于其它異能。 不過末世后期有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謠言,說變異獸的腦骨熬成湯,可以提升精神異能。 所以現在江肆大晚上的跑來給她送湯…… 又是試探? 林沫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一無所知,她皺著眉抱怨:“這個點,喝什么湯???我……” “你腦袋還疼么?”江肆突然出聲打斷。 “……”林沫心里一咯噔。 下一刻,又看到江肆從口袋里摸出一枚子彈,緩緩垂放到床頭柜上,發出極輕微的聲響。 他又垂眸看著她,始終清冽冷漠的臉上,隱隱透出一股克制,那眼神也是讓人琢磨不透,“我知道你覺醒的是精神異能。第一次異能透支,是因為打喪尸。第二次,是給我擋了顆子彈?!?/br> 林沫:“……” 江肆瞧著她一臉僵硬的表情,倏地輕笑了聲:“挺厲害的,一階不到,都能擋子彈了?!?/br> “……” “以后別傻了?!彼蝗挥殖亮寺?,“你知道異能透支后再強行使用,有多危險嗎?” “……”我特么可不是傻么!以后絕對不再犯傻了! 江肆聲音寡淡,是認真地警告:“把湯喝了,之后幾天都不要再動用精神異能了?!?/br> “……”林沫感覺心好累,不想說話。她捏起湯碗里的小勺子,慢慢吞吞地喝了起來。 江肆像個督促小孩吃藥的家長,還一直在旁邊監督圍觀著。 她喝得慢,他沒話找話,又緩緩道:“骨頭湯還要繼續喝幾天,等你異能完全恢復了,我再教你些鍛煉方法?!?/br> “哦?!绷帜怪X袋,面無表情。 江肆也不介意,又自顧自說:“可以試著用精神力彈鋼琴,撿芝麻,甚至是穿針引線的刺繡,可以鍛煉你對精神力的掌控?!?/br> “……”林沫默不吭聲。 江肆低眸看著她,他看得像入了神,眼里光影浮動,腦海突然有一剎那的恍惚。 突然無意識地啟唇,聲音算得上是溫柔地問了聲:“你會刺繡嗎?” 林沫捏勺子的手頓了一下,垂下的眼皮藏住眼底情緒。 過了兩秒,不咸不淡地應一聲:“不會可以學啊?!?/br> 小說里的林沫,當然是不會刺繡的。她所有的債務,幾乎都是江肆幫忙償還的。 但現實中的林沫,在那段最艱難的時光里,曾經嘗試著自己工作。 她原本家境優渥,學過樂器,舞蹈,跆拳道,形象好,唱歌也好聽。最開始是悄悄去酒吧當歌手,一晚上能賺不少錢。 但也是長相過于驚艷奪目,在酒吧唱歌實在不太安全。 有次正被sao擾時,江肆就沖進來了。 他那時血氣方剛,性格還挺沖動,對著人就是一頓揍。 后來他不讓她去酒吧,讓她只管好好讀書,其他事都可以交給他。 但是林沫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沒有安全感,她想努力靠自己賺錢。 江肆替她想過辦法,開始是想帶她打游戲賺錢,可惜她一點游戲天賦也沒有。 后來,他幫她找了個做手工刺繡之類的活計,在家里安安全全就可以做。 林沫在這方面倒是挺有天賦,沒學多久,她就做出第一個繡品,是個“江”字。 美其名曰,這個字簡單。 到后來,她漸漸還能繡出漂亮的“肆”字。 別人家里掛繡品,都是掛“家”或者“家和萬事興”之類的。 后來林沫與江肆同居的那些日子里,家里掛的一直是她最初繡的那個“江”字。 后來兩人分手,林沫也沒有帶走那個字。 其實她不止一次想過,那段她原以為最辛苦最艱難的還債日子,在往后余生回想起來,竟然是她最念念不忘的甜蜜時光。 反倒是后來還清了債務,生活不再清貧困苦的時候,兩個人爆發出諸多矛盾。 江肆性格內斂,從來不會說什么情話,連愛意也鮮少表露。 而林沫呢,她從富家千金變到一無所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格外沒有安全感。 特別是,父母的愛情故事對她的影響也很大。 她的父母在相愛時,原本是門當戶對的。 可到論及婚嫁時,父親家里突然出現諸多事故。 母親為了她愛的男人,甚至不惜與家里斷絕關系,也要支持他,陪他東山再起。 林沫的成長時光,總能從旁人或從父母口中,聽到他們感天動地的愛情。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吃著狗糧長大的。 直到家里破產,父親卷款失蹤。 母親在彌留之際,她想的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該如何面對那糟糕的境遇,而是一心想著那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想在臨死前再見他一面,與他一起回憶,他曾在梧桐樹下為她彈唱情歌的青蔥歲月…… 不論是母親的經歷,還是林家破產帶來的落差,都讓林沫沒有安全感。 她曾聽江肆說過唯一一句動人的情話,是說在她追著他跑的那個讀書時代,他每次看到她那雙仿佛點綴著日月星辰的彎彎眼眸,就會渾身躁動,心動不已。 可后來,家庭變故讓她不確定自己眼里是否還有讓他心動的星光。 曾經熱烈而奮不顧身的愛意,漸漸變成了害怕與患得患失。 林沫在長久的失神中,漸漸喝完了一整碗湯。 她抽著紙巾擦了擦嘴角,道了聲謝后,突然順著這股謝意,仿若不經意般提起:“其實我還要謝謝你在我最難的時候,突然出現,幫我還債?!?/br> 江肆也好像剛回過神似的,他斂了斂眸,挺隨意地“嗯”了聲。 林沫抬眸,接著問:“你為什么要幫我???或者說,你那時候,喜歡我什么???” 江肆目光微頓,瞧著她精致的俏臉,擰起了眉頭。 好半天,他一張臉冷硬得跟雕塑似的,目光冷冷淡淡,吐出毫無情緒波動的幾個字:“你的臉,好看?!?/br> “……”果然就是這么膚淺。 林沫看出來,他這句話,應該是沒騙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 反正,也就那樣。 這世間的情情愛愛,也就那樣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