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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江陶在對他揮手,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陸馳嶼追上去,看清他的唇語,他說:“陸馳嶼,我們不要再做朋友了?!?/br> 不知道睡了多久,陸馳嶼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按亮手機,下午四點多了,迷糊中一個黑色身影正站在床頭拉著背包拉鏈,陸馳嶼驚醒,猛坐起身:“誰?” “哥,是我,別一驚一乍的?!?/br> 屋子里暗,陸馳嶼摸著墻上的開關將燈打開,“陸佑林?你在干什么?” “沒干什么啊,就看看你的包里有什么?!?/br> 陸馳嶼其實不想說的太難聽,“你想在我包里拿錢?” “不是拿,是借?!?/br> “是偷?!标戱Y嶼強調。 陸佑林不但沒松開手,反而用力拉扯,“拿你點錢花怎么了,家里就你一個健康的人,供你上大學就是為了讓你賺錢養家的!” 陸馳嶼用力一拉,背包帶子斷了,陸佑林沒搶到背包,拿蓋在陸馳嶼身上的圍巾出氣,力氣一拽,扔在地上踩了幾腳。 前面的陸馳嶼都能忍,他看著江陶的那條藍色圍巾被踩在腳上,強忍的所有戾氣瞬間爆發,一拳對著陸佑林的臉砸了下去,去他一家人,去他的親生弟弟,談什么親情,說什么血濃于水,此刻他完全失去理智,跟陸估林扭打在一起。 陸大海聽到動靜夾在兩人中間把他們分開,對著陸馳嶼吼:“怎么欺負你弟弟!怎么當哥的!” 陸馳嶼把圍巾撿起來,拍了拍弄臟的地方,小心的裝進背包,背起包往外走:“對,我欺負他,他遲早把這個家毀了,世界是不健康不健全的人那么多,別人都在為了生活而努力,為了過的更好而奮斗,他只想著怎么從自己家人身上剝削,你繼續縱容他吧?!?/br> “他是個有問題的孩子,你一個健康的人讓著他應該的,他要是能跟你一樣,不也能上大學找好工作嗎?你是他哥,就該照顧他?!?/br> 陸馳嶼站在門口,抬頭望天,陽光從照在門前一米處,他站在陰影下,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笑了笑,說:“這還能算是個家嗎?” 第48章 相思病 ======================= 陸馳嶼不知道該去哪里,小時候受了委屈總喜歡去村尾的大榕樹下躲一躲,哭一哭,走過去,榕樹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一個粗壯的老樹樁,他坐在樹樁旁輕輕撫摸著它,老榕樹為村里的老人孩子們遮了一輩子蔭最后只剩下一截老樁,受過它庇護的人們可能早就忘了它的存在,但還好,陸馳嶼記得它。 等陸馳嶼那天不在了,又有誰會記得世界上曾經有過一個渺小的陸馳嶼? 希望江陶不要記住他同,不要為他傷心。 坐到天黑,村里一片寂靜,沒有班車去鎮上,陸馳嶼一個人走了很久,終于在路上遇到一個騎摩托車的大哥,他問大哥能不能送他去鎮上的旅館,大哥看他一個人怪可憐的,收了他五十,將他送到了鎮上。 鎮上的小旅館條件有限,他想洗圍巾,又怕干不了,最終也只是拿紙巾擦了擦,抱著圍巾坐了一夜。 他想,幸虧江陶沒跟他在一起,要是江陶跟他在一起,他該如何面對江陶,把家人永遠藏在身后嗎? 隔天一早,他接到陸大海電話,沒問他昨晚在哪里過夜的,也沒問他好不好,安不安全,而是問他能不能回家商量點事,陸馳嶼讓他就在電話里說,陸大海幾乎是沒打草稿,直接說:“家里該建房子了,你也看到了,全村就我們家房子最破最爛,我昨晚找人算了下,自建個小三層,加裝修,里里外外一百二三十萬,你出一百萬吧,剩下的我先找人借著?!?/br> 陸馳嶼已經感覺不到憤怒或委屈了,“一百萬,干脆當你這個兒子死了吧?!?/br>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就算是甘蔗也有榨干汁的那一刻,他的家人從不問他累不累,只想從他身上索取。 難受到整個人都是迷糊的,陸馳嶼覺得他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場,可惜,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這時候的他想的跟昨晚完全不一樣,他不應該成為家里的提款機,他的存在也有他的意義,他有他的人生,他要逃離深淵站到陽光下,站到江陶面前,父母他該盡孝,他能做到贍養他們到老,但是陸佑林不該是他的背負,他有手有腳,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回到瑞典已是兩天后,龔哥去接的他,一見他差點沒認出來,“你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了?臉上的傷怎么回事?” “沒事,龔哥,你知道哪里有干洗店嗎?” 從前都是江陶拿去洗,陸馳嶼根本不知道哪里能干洗。 “倒是知道,你要洗什么?” “一條圍巾?!?/br> “什么圍巾要拿去干洗?” 陸馳嶼把圍巾從包里拿出來給他看,“這條?!?/br> 龔哥嘖了聲,他還以為會是愛馬仕、古馳之類的奢侈品,沒想到就是一條普通到不能最普通圍巾,“你這去洗,洗的錢夠買一打了?!?/br> “沒關系,多少錢都行,能洗干凈就好?!?/br> 龔哥沒再說話,總感覺陸馳嶼這次回國遇到了什么事。 在宿舍睡了一整天,楊秋明給他送了兩次飯,他動都沒動,一直睡著。 楊秋明甚至探了探他鼻息,一度以為他睡死過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陸馳嶼才出現在大家面前,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繼續埋頭工作,偶爾出神,偶爾發呆,只是變得更沉默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