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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的臉頰已經紅云如潮,全然一副玉山將崩的模樣。他在這里自甘墮落地度過了十幾天日子,因為感覺實在太好——有女人陪在身邊,還有數不清的酒精,讓他忘記煩惱,不用回家,也不去承擔某種義不容辭的責任。 宋知閉著眼睛,把下巴搭在她肩上,幾乎快要睡著。 意識朦朧中,察覺到身邊有gay經過,不然怎么會在昏昏沉沉的睡夢里,還能聽到blued軟件的專屬提示音。 又不知怎么,他發覺世界突然開始天旋地轉,眩暈中,莫名回想起在清源誤闖gay吧的事。 繼而,又想起一個人。 很快,他又忘掉。酒精麻痹他的大腦,讓里面再次空空如也。 凌姐抱著宋知,就像在抱一只寵物小狗,她貼在對方耳邊輕聲說:“謝謝你送我的香水,眼光很不錯?!?/br> “是不是之前沒少送過女人?” 本是該用甜言蜜語來保命的關鍵時刻,可惜她遲遲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 “怎么不說話?” 她貼上宋知光滑的臉側,感嘆一聲:“你的酒量,還真是……” 話里帶著無奈和寵溺。 陳柏宇半夜打完游戲,來到酒吧,和王滔說著說著話,結果隔著老遠,忽然在撲朔的燈光底下,瞧到他的發小兒一閃而過的臉。 他懷疑自己打游戲打得眼花,還站在卡座上去看。 等終于看清楚了,陳柏宇張嘴罵道:“我cao!” “快困死了?!彼沃獙ε诵÷暠г?。 “知道了,那就再睡會兒吧?!?/br> 這話又很熟悉。 尤其是在這樣困倦的情況下……他曾趴在誰的肩膀上,又聽誰說過一遍…… 煩死。 冒來冒去,擾的他不得安寧。 宋知腦袋暈暈沉沉的,來不及細想,便感覺到有持續不斷的熱吻正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吸吮、嚙咬,弄得他癢癢的,不得不昂起頭,微微閃避。 凌姐抬起眼眸,告訴他:“你皮膚真得很薄?!?/br> 宋知還閉著眼睛,睫毛顫動了一下,似乎是想睜開眼睛,但又很快放棄。他根本沒聽懂什么意思,只輕笑了一聲,又快要睡著。 她說:“真這么困?” 隨后,凌姐突然松開了宋知:“你還在酒店住嗎?” 后者不明所以,努力站穩,終于朝她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女人刷得濃密纖長的睫毛先是垂下,再倏地掀起,凝視宋知:“今晚一起去?” 宋知又抱過來,在她耳邊埋怨:“有點醉了?!?/br> 這十幾天來,他們的肢體接觸已經很密切。離真正的密切,只差最后一步。 宋知很直接地問:“怎么要開房,還先灌我那么多酒?” “怎么?酒喝太多,怕起不來?” 她輕聲在宋知耳邊逗弄,手從價格不菲的皮包里掏出什么,繼而又把一個方形包裝的東西塞進他的上衣口袋。 宋知困得要死,聲音啞啞的,又帶著一點可憐的意味,反問道:“你說呢?” “連睜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怎么起?” 凌姐笑得花枝亂顫。 她鮮少會流露出一個小女人的姿態,但宋知讓她找回了談戀愛時的純粹感覺。 “你真是回回都很誠實?!?/br> 她迷戀地看著宋知,又不得不探究地審視,審視對方身上到底藏著什么魔力:“你忽然讓我產生想結婚的念頭?!?/br> “真可怕?!?/br> “我們明明才認識半個月……” 宋知的腦袋又疼又熱,結婚……? 似乎有人也在耳邊跟他這么說過,想結婚的人只有他一個。 他喝得腦袋實在發暈,早忘記是誰了。但是女人跟他說起了未來,這叫宋知又不得不清醒了一點: “你愿意跟我去南方嗎?” “南方?”女人有點驚訝,“去那里做什么?” “我在那里有一個茶莊?!?/br> “以后還得回去?!?/br> 凌姐的神色在陰影里暗了暗,不過曖昧的燈光很快就又朝他們兩人照了過來,女人輕輕地撫摸他的側臉,宋知閉著眼睛,享受撫摸,終于能夠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獨自從冰涼的吧臺上醒過來。 吵鬧的音樂不斷地在變換,吵得宋知頭疼欲裂。 他迷茫地瞇著眼睛往外面走。 陳柏宇看到他,一把將踉踉蹌蹌的宋知拽到自己身邊: “宋知?!?/br> 陳柏宇兩手扶住宋知肩膀,瞪著大眼,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我cao!” “你是人嗎你???” “咱們之前……”陳柏宇一時激動,看到宋知十分鐘前在舞池里亂搞的模樣,直接給他一個嘴炮活活看結巴了。 “之前不是還去人家方成衍家里頭……???”陳柏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家為你差點沒了命,還半死不活呢?!?/br> “你,你……” “知兒?!币魳仿曇艉艽?,陳柏宇的嗓門也高得不行:“你聽兄弟一句勸,你不能這么混球兒???” “……你,你他媽最起碼等人家好了,行動自如了,你再給人家一個精準打擊呀!” 宋知甩開他的胳膊,覺得這大喇叭吵得要死,根本沒在聽。 他開始在陳柏宇的卡座上胡亂翻找自己的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