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關門只是遲早的事，反正他還有別的公司，一切好說。

    方成衍個人信奉莽荒時代的掠奪法則，他要的，遠不止是一個日中投資公司。

    一場沒有硝煙的斗爭，才剛剛宣告開始。

    一直到開會結束，方成衍連昨夜的晚飯都還沒吃。秘書小姐知道他昨天沒回家，還貼心地幫總裁在樓下餐廳點了早餐。

    前腳把包裝放到他桌上，收獲到帥氣總裁一句禮貌客氣的“謝謝”，后腳剛要出門，卻赫然迎上世紀地產的老董事。

    “董事長?！彼龂樍艘惶?，忙側身到一邊讓路。

    方長云從鼻子里“嗯”一聲，走進辦公室內，方晟緊隨其后。

    老爺子用銳利的眼神掃過一眼桌上的東西：“還沒吃飯？”

    “嗯?！?/br>
    方晟看一眼腕表：“別忙了，餓壞身體就得不償失了?！?/br>
    “怎么有功夫過來？”方成衍從座位上起身。

    “昨晚上不見你回來?！狈疥筛嬖V他，“我和你爺爺在電視上看到小知他大哥的事兒?！?/br>
    方成衍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又很快繼續。

    “他們一家人那邊怎么樣？情況還說得過去嗎？”

    方成衍聲稱不知道，宋知也沒有找他，他正打算趕緊忙完手頭的事，等晚上抽身去關心對方。

    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思來想去：“過兩天，咱們一起去他家里看看?！?/br>
    “今天就先算了，人家里八成正傷心呢，也沒工夫招呼咱們?！?/br>
    方成衍點頭，表示贊同。

    今晚要找宋知，過兩天還可以去他家里，很不錯的主意。

    “不著急，你記得有這碼事就行?！辈恢趺吹?，方長云看到男人的倦容上，瞬間振奮起一點光亮。

    “公司怎么樣了？”

    方晟一聽，神經跟著緊繃起來，連大氣也不敢喘，前兩天老爺子還因為這事兒發火，也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接著劈頭蓋臉來一遭，那可真是有夠瞧的。

    只聽他的好侄子淡淡地回復：“在公關?！?/br>
    “警察那邊呢？”

    “在查?！?/br>
    瞧瞧，他這侄子的脾氣就像一汪平靜的大海，鮮少有過波濤洶涌的時刻。

    如是幾個簡短的字節，換作是方晟，老爺子保準老早就開罵，但在方成衍這里，就不再適用。

    “哼?！狈介L云發出一聲冷哼，“盡快，叫他們死個痛快！”

    “知道了?！?/br>
    方晟見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方成衍果然不需要別人cao心，那天早上老爺子說要收回公司管理權限的話也跟沒說似的，成衍的工作該怎么來還是怎么來。

    “有什么要幫忙的，盡快和你爺爺說，別自己撐著?！狈疥稍诶蠣斪悠鹕黼x開之后，對他勸道，又緊跟著出門。

    外面大廳空曠，公司的地板磚干凈得能倒映出兩人的倒影。方長云在自己親手打下的江山里逛了一圈，跑到樓底，扣扣前臺的桌子：“我問你?！?/br>
    三個前臺小姐妹紛紛抬頭，又慌忙起身，站成一排：“您說?！?/br>
    “你們總裁?！?/br>
    他盡可能地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表達：“帶什么人來過這兒沒有？”

    嗯？帶什么人？

    方晟挑眉看一眼老爺子，覺得這樣能問出來才怪了，低聲補充道：“女人?！?/br>
    前臺小姐愣怔地瞧一眼方晟，再看看老董，反應過來后，眼里亮光乍現，臉上飛起一朵紅云。

    方長云心覺有戲，準備湊耳朵去聽：“有？”

    小姐妹們齊聲答：“沒有?！?/br>
    方長云拉下臉。

    她們從沒見過方總帶過女人來公司，就算有女性來找他，那也是自己先提前預約、來了以后再自己上樓去。

    不過叫總裁親自下樓接的……倒是有那么一個……

    “真的？”方長云還在確認。

    其中一個答：“真的?！?/br>
    不對呀……

    老爺子相當不滿。

    在清源的臨時公司時，他聽到的小道消息可是方成衍跟人談戀愛，對方在北京，方成衍在清源，倆人還是異地戀呢！

    他又在身后，逮住一個路過的部門女主管。

    “你們總裁談戀愛了嗎？”這次，他問得相當直接。

    一頭短發的女主管也愣住了，一秒后，干笑，搖頭。

    哼，看這模樣，一個二個都是知道的，都不肯告訴他這個老頭子就是了！

    在原地站了半天，喃喃開口：“真想知道是誰啊……”

    嘿呦，那您倒是親自問他呀。

    方晟腹誹，自己在這兒干著急，問又不問，擱這兒裝什么傲嬌體面人。

    他嘴上說：“您別這么急呀，說不定哪天成衍就主動來跟您報告了呢？”

    方長云聽到這話，反倒更急：“你還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如果不是到了談婚論嫁那一步，他不可能報備到家里！”

    “現在的小年輕，談個感情跟玩兒似的，我好不容易盼著他找見一個，還要等他轉手把人弄沒了？”

    “你說，要是有家里人時常敦促著、惦記著他倆的關系，他倆人是不是就能上點心？”

    “對方要是知道咱們熱情的態度，人女孩兒是不是也能認真對待？”

    “是是是?！狈疥勺灾f不過，訕訕閉嘴。

    方長云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那叫一個焦躁，他從前臺往外走，余光里忽然瞥見了一旁的通行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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