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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聽得鼻酸。 眾人歸于沉默。 …… 宋知和宋鼐鼐一起回家,她聲稱要來探望宋國嘯。 “來,來,快坐?!彼文敢灰姷饺?,趕忙讓她在沙發上坐下。 簡單寒暄過一番,宋鼐鼐也切入正題:“嬸兒,我聽我媽說了我驤哥的事……我是學法的,我媽讓我過來,問能不能幫上忙?!?/br> 宋母笑了笑,坦言道:“嗐?!?/br> “這不是……” “你叔叔一下氣病了,我們也,沒有頭緒嘛……” 宋鼐鼐對相關流程知道得更多,她向宋母有條理地講述了一遍過程,并讓他們盡快列出證據清單,寫好申請信。 她轉而十分認真地問宋知,現在手頭都有什么,宋知一聽,把抽屜里一直收藏的那些東西找了出來。三個人忙來忙去,一直到后半夜。 宋國嘯獨自在臥室的床上平躺,聽著客廳傳來的動靜,心里萬分不是個滋味,他驀地喊了一聲: “宋知?!?/br> 沒有回應。 “宋知!” 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下一秒,屋門被打開,宋母率先走進來:“怎么了?” 宋國嘯說:“水?!?/br> 他又補充:“你讓宋知過來?!?/br> 宋母忙去叫小兒子,自己又接一杯水,重新回到臥室里。宋國嘯接過妻子遞來的水,潤了潤嗓子。 由于生病,他臉色很差,等到宋知出現在他床邊以后,宋國嘯才開始努力回憶往事。 “秦淮,是我多年前調查過的違紀官員?!?/br> “他貪污了政府分配給外包工廠的一筆項目款?!?/br> “當年,我還是督辦的副主任,但他已經是個副部級,他才二十八歲,和宋驤一樣大,已經是副部級,你能相信嗎?” “這得是一個多么有手段的人,仕途才會這樣順利!” 由于激動,他重重地咳嗽兩下:“領導在他違反亂紀這件事上,本來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堅持到底……” 后面的事,甚至都不用丈夫再多說了…… 妻子的淚不由自主地流了滿臉。 當初是一個交警告訴他們,宋驤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還在喊“知、知……” 原來這不怪小知,也不是簡單的車禍! 是徹頭徹尾、積怨已久的惡毒報復??! 宋國嘯猛烈地咳嗽起來,心梗的疼痛已經消失殆盡,但留下來的后遺癥便是胸骨處總是傳來錐心的疼。 他無比自責,這一整天,他仰面在床上,覺得無顏面對宋知。 小兒子該是怎么辛苦地受過這兩年的呢? 與宋母表現出來的強烈反應不同,反觀宋知,他極為平靜地說“知道了”,便走出房門。 宋鼐鼐連夜寫好申訴書,還以宋國嘯的口吻又另起一份文件,控告秦淮與這個案子的聯系。 宋知守在她身邊,晚上喝過咖啡,他十分精神,等宋鼐鼐走了以后,他又思考到半宿沒睡。 第二天。 宋知帶上所有東西,魂不守舍地跑到法院,把證據全提交上去。 走出法院大門時,這幾天來,精神和生理上的疲憊幾乎要一瞬壓垮他?;貋淼穆飞?,他神經陣陣抽疼,休息一上午,但在床上來回翻身,死活睡不著。 宋知氣得一拳砸在床板上。 這一跡象,一直到方成衍打電話給他,才戛然而止。 男人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事情怎么樣?” “文件交上去了?!彼沃f:“我好困,睡不著?!?/br> “怎么會這樣?”對方立刻關心:“一直在想這件事嗎?” 他煩躁地把被子掀開,利索穿鞋:“我去找你?!?/br> …… 走進大廳。 托方成衍上次給他錄入指紋的福,宋知把手指按下的剎那,攔截的門桿自動落下。 宋知乘坐電梯,來到頂層的辦公室,見男人也在工作。 他像脫了力一般,腳步沉重地走過去,只有看見方成衍的時候,他才會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軟弱樣子。 這幅模樣,是不會給除他之外的人看到的。 “我好困,”他哭訴道:“三天沒睡過完整的一覺?!?/br> “辛苦了?!?/br> 方成衍拉過宋知的手,讓對方走近兩步。 “坐過來?!?/br> 坐哪兒? 宋知看著男人平整的西裝褲,臉上表情倏地變了變:“我去找個板凳?!?/br> 方成衍:“我這哪有什么板凳?!?/br> 他又沉聲重復:“過來?!?/br> 宋知愣了片刻,方成衍用力牽牽他的手。 后者臉紅心跳地,在男人腿邊上的位置擠過一點。 方成衍差點愛死了他這副拘謹的樣子,大手把人兩腿分開,直接抱在大腿上。 轉椅的空間還算大,但承載兩個男人空間還是有限。 他從背后貼過來,攬住對方的細腰。 宋知回頭看。 男人告訴他:“別看我?!?/br> “看屏幕?!?/br> 方成衍以這種方式環抱過來,兩手繞過宋知,看上去像是與之在耳鬢廝磨。 看什么屏幕啊……宋知瞧著上面花花綠綠的走勢圖,身后是堅實的腹肌和胸肌,干擾的人想要分心。 “這是秦淮的公司,在兩年前,你大哥出事的那兩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