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嗎？還能在北京過年嗎？”

    “要看情況?！?/br>
    宋知點頭。

    “想吃嗎？”方成衍看他瞧了蛋糕半天，問道。

    “不想，不喜歡這種甜嘴兒?！?/br>
    宋知對蛋糕沒什么興趣，但一轉身，他看見一騎電三輪的老頭，眼神都亮了：“噯？”

    “賣烤梨的?！?/br>
    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出去幾步遠：“方總也來一個吧?！?/br>
    “倍兒好吃?！?/br>
    他沒買櫥窗里昂貴的蛋糕，反而想買燙手的蜂蜜烤梨：“我要倆?！?/br>
    烤梨裝在一個老式大甕里，老頭兒用燒煤爐的火鉗把兩個梨夾出來，套上塑料袋，遞給宋知。

    后者拿在手里，拉著方成衍去咖啡館前面的座位。他把錫紙一剝，豐滿香甜的梨rou就露了出來，皮被蜂蜜浸透，本想一口咬下去，無奈嘴太疼，只能非常淑女地咬下一小口，瞬間感覺梨rou在口腔里汁水淋漓地炸開。

    “好吃?！?/br>
    方成衍顯然沒吃過這種東西，他看完宋知cao作，才準備上手。

    “我給你扒，不然弄一手蜂蜜，黏糊糊的?！彼沃涞貛紫掳呛?，還給他：“喏?！?/br>
    方成衍在冷風里嘗了一口。

    確實不錯。

    宋知邊吃邊和男人說：“對了，我今天見到一個跟你倍兒像的人?！?/br>
    “也不能說很像?！彼止局?。

    “但是穿衣打扮，和你一模一樣?！?/br>
    方成衍靜靜聽著。

    “更巧的是，他是靈山縣的，就咱們去釣魚的那地方?！?/br>
    “我記得?！蹦腥苏f。

    “好像……好像叫什么開祖?！?/br>
    方成衍表情無動于衷，接過話：“程開祖?！?/br>
    “姓程嗎？”宋知若有所思，又啃一口：“反正是叫開祖?！?/br>
    男人垂下眼睛，問：“你去找他做什么？”

    “沒找他，我去找他領導呢?！?/br>
    宋知驟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頭問：“你應該認識，我看張令澤他爸就是他們公司的?！?/br>
    “叫秦淮?！?/br>
    guntang的梨子在寒風里敞露汁水豐滿的身體，可冬夜的晚風無情，把它吹得由熱轉涼，宋知啃完最后一口。

    再一抬眼，便看見方成衍神情緊張地湊過來，兩手握住他肩頭：

    “再說一遍?！?/br>
    “叫什么？”

    宋知愣了。

    烤梨舉在半空中。

    “叫，叫秦淮……”

    作者有話要說：

    蜂蜜烤梨。

    -3-么么么

    第65章 蒙頂甘露

    男人沒有說話。

    凝視對方片刻， 神情又逐漸轉至正常。

    宋知瞪大眼睛，傻傻地問：“怎么了？”

    “……”方成衍握在他肩頭上的指節收緊一些，想要開口， 又不知該從哪里同宋知解釋。

    “你去找他做什么？”他問。

    宋知頓了頓，決心告訴他。咽下口水，強行掩去脆弱， 聲音也再平靜不過：“我大哥出事前兩天， 在往外寄……秦淮多年前的紀檢報告?！?/br>
    方成衍驟然沉默。

    “你，懷疑他與你大哥的事有關系？”

    “我不敢肯定?！彼沃獡P起倔強的臉，與面前的男人對視。

    “但是，我這兩天去了不少地方……”

    他的眼睛里亮出不同尋常的光彩， 語氣十分堅定：“事情不是我知道的那樣?！?/br>
    “我大哥，我大哥是被人害死的?！?/br>
    方成衍聽得神情愈發嚴肅，薄唇微微抿緊，他雙手捧住小茶爺的臉， 格外認真：

    “那是個很危險的人……”

    “我會幫你查的?！?/br>
    歐式路燈投下柔和的光，宋知上瘋嘴唇蹭到的水光在發亮，也不知是梨汁，還是蜜水。兩瓣玫瑰色的嘴唇在被溫潤暖和的梨水浸過之后， 顯得十分紅潤。

    “但是， 先不要那么莽撞?！?/br>
    男人用手指輕輕擦去他唇邊沾染的水光， 一下又一下。

    “……拜托了?！?/br>
    宋知由他擦著， 在那里思考半天。

    方成衍也認識這號人物……而且，似乎還是相當了解的程度。

    如果那男的真那么嚇人的話，聽方成衍這么一說， 宋知也覺得自己今晚過分膽大了。

    回想一下剛才在車上看過的視頻， 秦淮坐在評委席上的模樣就像一個正常的成功企業家。但哪怕是對著鏡頭， 他的臉上也會浮現出與身份和年紀不相襯的浮夸笑容，嘴里甚至還吐出驚世駭俗之語，在宋知眼里看來——瘋瘋癲癲的。方成衍與秦淮有過接觸，興許知道對方背地里干過的什么骯臟行徑。至于什么齷齪事，宋知就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

    他點點頭，只是說：“記住了?！?/br>
    “好?！蹦腥舜?。

    指腹下的觸感又柔又軟。

    方成衍像上癮了似的，擦個沒完。

    宋知沒法張嘴說話，在他的嘴唇被男人揉得愈發色。情之后，他拉住男人的手、挪開，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用太擔心我，我知道那個叫秦淮的不是什么好人?！?/br>
    十年前，貪污百萬，近乎天價。這么膽大包天，他能是什么好東西？

    方成衍一聽，更無話可說：“你知道，也去了嗎？”

    “對?！?/br>
    宋知無所謂的態度把方成衍一下噎得不知說什么好，后者只能一遍遍地叮囑：“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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