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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鮑菇”一套cao作很溜,沒過十分鐘,便把找出的IP地址和手機綁定的身份證、相關信息一齊發給宋知。 ——身份證顯示,手機號的主人是一個來自海南的剛成年的學生,但這號碼在他手中很久沒用過了,明明已經顯示注銷,但是現在又有了新的賬戶主人……? 可宋知剛才清清楚楚地聽到,那聲音是cao著一口本地方言的人! 再一看IP地址,顯示在五十公里外的一個縣城…… 五十公里。 他忽然緊皺眉頭。 打開手機地圖,快速搜索著大哥出事的那個村莊—— 村莊·賈鎮·北京市H區。 為您提供附近周邊:G112國道(北京環線公路) 距離您—— 50.64公里。 外面的天空已經由淺白轉為天藍,陽光明媚,樹杈上盈尺的積雪融化,褐色的樹皮上只剩一點濕漉漉的水痕。 小區里有幾個追逐打鬧的孩子,除了他們偶爾傳來的歡笑聲外,宋知的周圍是死一般寂靜的。 他呆呆地坐在床邊。 只覺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向他飛速地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寶貝們! 第60章 關公小滿 就當警方們正焦頭爛額地尋找科西嘉人的時候。 與此同時。 遠在千里之外的張鳴開著車, 抵達清源鎮的一處石河灘。 他不敢打開車窗,在主駕駛座上來回扭著脖子望了好幾圈,確定沒人之后, 才架勢白色面包車慢速地爬上河灘旁的緩坡。 “動作快點!”副駕上戴墨鏡的人不耐煩地催促他。 張鳴梗著脖子,把車開到緩坡半腰上,然后拉下手剎。 戴墨鏡的人見他停了, 便利落地打開門, 下車去了。而他則像要給自己鼓足干勁似的,深呼吸一口,如同下了什么重大決心似的,下車, 繞到車后備箱。 然后。 對著后備箱,他又不敢動了…… 這里面朝石河灘,上了緩坡后,入目的是一片荒涼的野林, 樹木枝葉稀稀寥寥,因為缺水,時不時會有干枯的葉子從張鳴頭頂掉落。 每掉下一片,都會在光影斑駁的土地上留下樹葉紛飛時凌亂的影子, 張鳴連這影子都害怕, 時不時地回過頭去看一眼。 五次三番確認過沒人, 才伸出顫悠悠的手, 放在后車蓋上。 戴墨鏡的人已經走入林子深處了,他指著一片土地,對張鳴說:“就這里?!?/br> 隨后, 他在常年堆積的、又腐爛又發黑的葉子堆里,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來。 “你怎么這么慢?” 張鳴用袖子擦擦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 認命地嘆一口氣,然后彎下一點膝蓋,把起合蓋打開。 蓋子逐漸上升,其下遮掩的秘密便全然暴露在陽光里。 后備箱里搭著一塊黑色的塑料布,應該是某個鎮上的茶農裝完茶葉后扔掉的,因為上面還留有茶葉的細小莖節和碎末。 塑料布黑得漆亮又猙獰,卻是隆起的,下面好像還蓋住了什么大部件。張鳴忍著鼻尖的一股惡臭,把兩個鐵锨從旁邊拿出來。 可惜鐵锨被那東西壓住了,他用力地抽出來,結果把那東西撬了一下,于是,一截屬于成年男人的手臂便從黑色的袋子下露了出來。 這只手臂僵直地搭在外面,死前的手型就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似的,距離張鳴的膝蓋只有三四公分遠。 張鳴頓時兩腿發軟。 這是一只極其富有特征的手—— 五指較為粗短,第二指節到第三指節上的汗毛又濃又卷,無名指上還套著一枚結婚戒指。 而最令張鳴印象深刻的是,手背上一塊未消下去的水泡…… 他直愣愣地盯著那塊印記,胃里泛酸,不斷地吞咽口中急速分泌而出的口水,差點當場吐出來。 那正是在旅店上,張鳴與那科西嘉人套近乎時,對方因被熱水燙到,而造成的…… “快點!” “你又發什么愣?” 那人又在叫他了。 他再一次心虛地往四周看了一遍,這已經是路上數不清多少次了。 不過這次結果依舊與之前相同,沒有其他人在。只有在石河灘的盡頭,有一片人工種植的竹林,眼里其他可觸及的景象,就只剩下大片灰白的石頭,密密麻麻遍布在淺淺的河岸上,天地之間,空曠得令人心驚。 “不能再遠一點?” “不能了……”張鳴反復搖頭:“翻過去這片林子,就是隔壁靈山縣,再前面是一個水庫,沒有別的路?!?/br> “不能再往前走了啊……如果繞道去那縣城,以后萬一被發現,我有那地方的出入記錄,我一定會被查的!” 戴墨鏡的人透過鏡片凝視張鳴,似乎在懷疑他所說的話。半分鐘后,他下了指示:“搬?!?/br> “你抬頭,我抬腳?!?/br> 張鳴喉結驀然大幅地滾動一下。 那“墨鏡”已經在對面把尸體的腳抬起來了。 他還在遲疑不動,只緩慢地瞪大眼睛,伸出手去。 “墨鏡”輕蔑地笑了一聲,這次反倒沒有催促他。 張鳴的手指觸碰到科西嘉人肩膀的瞬間,仿佛被那冰冷的尸體燙到了一樣,猛地彈開。他哭喪著臉,心理防線快崩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