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找你騎三輪兒的事兒沒兌現，但是承諾過讓你坐副駕的事，他得辦好?！?/br>
    “你別聽他擱那兒說什么給大家整活兒，展示他車技?！?/br>
    “他租車，純粹是為了你去的?！?/br>
    “嗯?！?/br>
    男人表情依舊平淡，但內心卻不住地愉悅起來，只發出連續的兩個字節：“好?！?/br>
    項彬長腿一邁，也上了后座。

    方成衍站在原地，看到宋知在主駕上的身影，他覺得，自己的胸腔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忽然燃起一點溫暖的火光。

    這種溫暖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

    宋知按下車窗，又拍拍身邊的位子，對男人說：“你坐副駕?！?/br>
    等對方坐上來的時候，宋知一時還有些拘謹，但很快就放松下來。他一邊認真地瞅著后視鏡，一邊倒車調轉過方向。

    車輛成功駛出街巷，穩健地行駛在平坦寬闊的柏油公路上。

    陳柏宇直夸他：“嘿呦，還真是有模有樣呢?！?/br>
    “宋師傅這是打算去哪里??？”

    “瞎轉吧?！彼沃ゎ^看副駕上的人：“你忙嗎？急著回去嗎？”

    “不急，一起去吧?！蹦腥舜?。

    宋知沿著外幾環轉了兩個大遭，兄弟們就無聊地頂不住了，都嚷嚷著要回家。

    按照距離，他得送完項彬、陳柏宇，然后再拐彎去送方成衍。

    一路上，宋知和倆發小聊著天：“開車真爽，我真疑惑，之前我為什么不考駕照？”

    “你又嬌氣又懶，怪誰？”

    陳柏宇說：“彬子，咱們什么時候換車，也整個四個圈兒?！?/br>
    項彬瞅他一眼：“好家伙，我剛工作，車開得比領導都好??？我別克兒挺耐開的，你自己換吧?！?/br>
    車上只有方成衍不發一語，側臉朝向窗外。

    宋知在車鏡里偷偷地、探究似的朝他那里看，看樣子，男人應該心情不錯。

    下一秒。

    對方立刻察覺到這視線，向他投來一眼。

    氣氛立刻不一樣了。

    宋知看向前方，假裝無事發生，全然忽略沉默的方成衍，就顧著和項彬他們說話。

    等把倆人都送到家，他才開始和方成衍搭起話來。

    “你爺爺呢？”宋知的手握在方向盤上，手指又長又細。

    “他老人家什么時候回北京？”

    男人轉過頭：“還沒說?！?/br>
    “不是?！彼沃苫笃饋恚骸八麤]說，你得主動張嘴??？這就快過年了，老人家獨自在南方，你這做孫子的，怎么也得打個電話，沒準兒老爺子早想回了，就等你們小輩張口了?！?/br>
    男人覺得十分有道理。

    “現在打?！?/br>
    他聽從宋知的意見，打電話過去：“是我，成衍?！?/br>
    “您什么時候回來？”

    方長云果然冷漠地吐出二字：“不回?！?/br>
    宋知在一旁聽著，急忙對男人做出口型：“繼續勸?！?/br>
    “回來吧?！狈匠裳苷f：“爸媽還有方晟都在說，希望您趁早回來?！?/br>
    “哎呀，麻煩死了?！?/br>
    “那么遠呢?！?/br>
    宋知眼巴巴地瞅著他，湊近來聽手機里的聲響。

    男人繼續請求：“這兩天就回來吧。等到過完年，我跟您一并回南方?！?/br>
    方成衍看著左手邊探過來的頭，補充一句：“宋知也想讓您趁早回來?！?/br>
    “這樣……”

    老爺子一聽，忽然在電話那頭笑得合不攏嘴：“好，好，我讓小韓買機票，明天就回去?！?/br>
    宋知看到方成衍撂下手機，說道：“是吧？”

    “老爺子拉不下臉，活到這個歲數，就怕麻煩你們?！?/br>
    方成衍沒有說話。宋知有時候神經粗獷，有時候又能貼心地照顧到所有人。他討人喜歡，不是沒有理由的。

    只要，不是跟人吵架的時候——

    方成衍只要想起那天的場景，就會萬分頭疼，宋知有討人喜歡的本領，但叫人生氣、火上添油的本事也絕對不是蓋的。

    該怎么治服他，真是一件世紀難題。

    接下來，車上的氛圍還算相談甚歡，兩人時有時無地聊著，不知不覺中，抵達方家的獨棟別墅前。

    “到了?！?/br>
    宋知把車穩穩當當停在路邊，一臉驕傲地對著方成衍臭顯擺：“看我這一通cao作，可以吧？”

    “倍兒帥吧？”

    “這起步，這調檔，這停車……”

    他滔滔不絕地自賣自夸，再一回頭。

    唇就被堵上了。

    整個人被攬進懷里，濕潤的舌頭滑進嘴唇，吻得他一陣心驚。宋知伸手想要推開，卻仿佛被提前預料到了似的，被緊緊握住手腕，按回，然后牢牢地壓在身體兩側。

    ——根本不給反抗的余地。

    唇舌只能被動地跟著方成衍游移，不時發出曖昧的水聲。

    整個人被親得七葷八素、像被抽干了力氣。

    “……”

    再分離時，他正對上男人那雙眼睛，里面漆黑、幽暗，深不見底。

    半成溫柔，半成危險。

    平日里二五八萬的小茶爺此刻真是嚇傻了，想岔開話題，但語無倫次：“不是，我說這，這……咱不能……”

    他話不成話，相當錯亂。方成衍就又湊近一點，堵住他的嘴。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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