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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衍他……”陳柏宇兩個眼睛瞪得大,疑惑地探聽:“你們干嘛啦?” 車慢慢起步,宋知靠在座背上,緩緩說道:“以后我不認識這人?!?/br> “嚯?!标惏赜詈蟪烽_一點距離,十分吃驚。 項彬也在后視鏡里看他一眼。 這一路,宋知跟蔫兒了一樣,再沒吭過一聲。 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一家爆肚兒館子。陳柏宇點了爆肚、湯和大骨頭,待店里老板把盛滿各種調料的小碗往桌子上一擺,他便開始大快朵頤。陳柏宇最愛吃毛肚兒,洗干凈的牛百葉用沸水爆熟,再用辣椒油、香菜末、蔥花、麻醬一拌,又脆又香,叫人高呼值了,人生到這兒就可以結束了! “彬子,你最近工作怎么樣???”他把碗里的毛肚兒干了個大半,抬頭問向項彬。 對方正忙著拌新的醬料:“累啊?!?/br> “我看去年入職的同事,剛來的時候一個二個還是瘦挑小伙兒,沒過一年,都過勞肥了?!?/br> 他夾了一筷子牛百葉,邊吃邊說:“以后不跟你們胡吃了,我要運動?!?/br> “嘿,別呀!” “健身房我也辦了卡,不能再吃了,我也不是小知那種體質,吃什么也不胖?!?/br> 他再看一眼宋知,見人沒吃什么東西,光在那里用勺子舀豆泡湯。熱湯蒸汽上升,熏得他眼睛也濕濕潤潤,他那碗爆肚兒只動了三筷子,還在想事情。 “講講?!标惏赜畲链了??!胺匠裳軇偛磐敌饶??” 宋知眉頭一皺:“什么呀?!?/br> “沒???那你怎么這cao行呢?” 宋知把勺子丟在碗里,他心里也門清兒,人家方成衍肯定是在做正經事的,他要是有那功夫談戀愛,憑那條件、那長相、那脾氣,早該把孩子生一窩了。 但宋知就非得冒出去,膈應膈應人! 最后的結果,也膈應到了自己。 宋知把手臂盤在一起,搭在飯桌邊上:“他前些天才回的北京?!?/br> “我跟他說……”宋知非常注意自己的措辭:“我等他回來著?!?/br> 項彬好好地聽著,見對方礙于面子,語速很慢,于是主動接茬:“然后?” “他馬上就拋下工作,回來了?” 宋知看他一眼,算是默認了。 “前些天大早起人來找我,我……” “我得練車?!?/br> “我說晚上找他?!?/br> “到了晚上,我媽讓姚姝晴,以前跟我家住一個大院的那個?!?/br> “我記得?!表棻驊?。 “之前我爸讓我和她相親過。她爸來我家吃飯,我又幫忙給我媽炒了倆菜,又是把鍋帶頓刷,結果飯吃完了,他倆人也不知道嘮什么呢,反正就是還不走?!?/br> “我也忘了時間……然后我和姚姝晴下樓玩去了……” 項彬粉條也不唆了,安靜地聽著,都快能推測出后面的事了:“正巧撞見人方成衍了?!?/br> 陳柏宇接:“那也不至于???” “關鍵,關鍵我……” 宋知難以啟齒,聲量也低了:“我傻逼一個,我拉著姑娘蹬三輪車呢,得意忘形了?!?/br> “真是cao了,”陳柏宇拍著桌子笑:“我這伙計,你還真是?!?/br> “三輪車到底是什么新鮮玩意兒???給你稀罕成這樣了?人姑娘也是行,都不嫌棄你?!?/br> 宋知說:“我們當場吵起來了,剛才我剛才去那地方,就是因為看見他了,我跟人又干了一架?!?/br> 陳柏宇一向有話直說:“你哪有理?你怎么跟人干架?” 宋知沉默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擱這兒裝蒜呢?人家為你一句話跑回來了,你說要忙,好,你忙吧,結果你晾人不說,還和別人干嘛?!?/br> “你這不驢他呢么?” 項彬笑得直咳嗽:“我贊同?!?/br> “我聽著都來氣?!标惏赜钫f?!澳氵€有臉跟人摔咧子?本事真是大了?!?/br> 宋知沒敢繼續說,如果告訴他們方成衍撞見得是怎樣的一幕,他可能會受到更嚴重的批。斗。 的確是他做錯了,沒法反駁。 “我還以為你去捉jian呢。說真的,知兒,咱們得知道點好歹?!标惏赜顒袼?。 “他在南方的時候,對你好嗎?”項彬問。 宋知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好?!?/br> “他公司開發的新區……送了我一個店面。我嫂子不在家的時候,還是去他家……蹭了一周飯?!?/br> 宋知越數方成衍的好,越覺得自己不像個人。 代入到方成衍的角度看,換誰不覺得自己真心遭到了踐踏呢? “我cao?!标惏赜盥牪幌氯チ耍骸斑@兄弟真心可以,都這樣了,在一起算了,別整得那么鬧挺?!?/br> “你趁早跟姚姝晴劃開界限?!?/br> 宋知又有些茫然:“關鍵人大姑娘也對我沒那意思,單純一朋友?!?/br> “可她是你相親對象啊?!?/br> 項彬也說:“那就不能湊太近,你見方成衍成天和相親對象掰扯了嗎?” 宋知還想辯解:“他也有娃娃親呢,比我還過分呢?!?/br> 陳柏宇簡直無語:“你別說屁話了,人家娃娃親,那是家長決定的,干人家什么事兒?你呢?” “能一樣嗎?” “你要是說,你對人家方成衍沒意思,你干脆就這樣待著吧?!彼忠粨]:“不理他甭個兒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