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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巨頭地產公司的總裁對幾億的生意有辦法,對規避金融投資風險有辦法。但就是在改變宋知是1的想法這件事上毫無頭緒,沒有任何對策。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種事情,更叫人嘴角抽搐的嗎? 他莫名感到一股淡淡的憂愁,而且這次愣神持續了有半小時之久,直到那外國助手走下臺,換成北京總部的職員做市場分析時,方成衍都一反往常地沒回過神來。 就在該職員開始進行最后的數據總結時,大家忽得聽到他們英明神武的方總裁,輕聲嘆息了一聲。 盡管那聲音微弱。 但還是叫全會議室的人都愣住了,他們看著自家的總裁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苦惱,只覺得一陣感嘆和驚奇。 因為這個男人總是擁有非凡的精力,他一工作就跟著魔了似的,怎么可能會在會議上走思??? 還嘆氣? 是哪路神仙把他愁著了? 眾人不敢說話,也極為不解——總裁已經保持這狀態一整天了。 臺上的主講人是個小姑娘,剛就職一個月,今早剛風塵仆仆從北京飛過來,還是第一天見到公司的總裁。 一直聽說總裁脾氣不錯,輕易不和下屬生氣,結果她卻被當場這么一嘆氣,就差要哭出聲了。 天哪,是方總裁覺得無聊嗎?她的報告是不是爛透了? 本想假裝沒聽到,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講了兩句,但心里又脆弱又緊張,她發現自己徹底忘詞了。 顫抖著、壓抑著哭腔發問:“是我講的不好嗎?總裁?” “不是?!?/br> 方成衍發現自己差勁的狀態直接影響到別人的情緒,連忙解釋:“抱歉,我只是有點累了,請你繼續?!?/br> 小姑娘淚眼汪汪。 他又補充一句:“沒有別的意思,你準備得很充分,請繼續吧?!?/br> 男人就是像上面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整天的。 連終于下班回家、看到副駕駛座位時,腦子里也會塞滿某個人的身影。 趁著四下無人。 他在主駕駛上再次長長嘆息一聲。 真是沒救了,方成衍。 …… 三個人吃得飽飽的,晃晃悠悠走出飯館的門。 迎面小風一吹。 陳柏宇朝兄弟們打了個飽嗝:“真他媽撐?!?/br> 項彬說:“你真牛逼,自己干了兩盆子牛肚?!?/br> “別說我,你也是個狠人,明早等著菊花開吧?!彼D了頓,問:“宋知呢?飽了沒?” “小知光吃羊rou和土豆了?!?/br> “怪不得我是一個土豆沒見著,感情都是被他給xue了?!?/br> 項彬辣得燒心窩肺,大著舌頭問他:“咱們上哪兒?” 宋知說:“隨便逛逛吧,待會兒趕緊回去?!?/br> 陳柏宇立刻提議:“那哥們兒現在領你去那駕??纯窗??!?/br> “剛剛直在我耳朵邊叨叨,我帶你去看一眼,省得今晚做夢都惦記了?!?/br> 三人一起奔著廣郊而去。 “就這?” 他們站定在駕校破爛的鐵柵欄外。 門口的大路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還不時出現幾泡狗屎。三個年輕人在外面走了一圈,發現連個燈也沒有,陰風陣陣的,有點瘆人。 “確實是破了點……其實吧,咱也不用非得考,我和彬子可以接你啊?!标惏赜畎咽执钤谒沃绨蛏?。 “嗐,天天麻煩別人接我,簡直不叫個事兒?!彼沃獢[手說不行,“等人家要我接的時候,我只有兩條腿,幫不上忙,尷尬得不行!” “你接過誰?”陳柏宇在這話里聽出了不同意思,他把臉湊過來:“方成衍?” 宋知現在真不能從他口中聽到“方成衍”三個字,信口胡謅道:“不是,接我嫂子?!?/br> “我在清源活得整一麻煩精似的,連個出行工具都沒有,她老借別人家的電動?!?/br> “我一大男人,有手有腳?!?/br> “不能這樣?!?/br> “再說了,以后我還能開著小轎車去進貨呢?!?/br> 項彬夸:“行,真男人啊小知?!?/br> “那專心考吧!等拿了證,咱以后也整臺梅賽德斯!”陳柏宇說。 宋知發覺陳柏宇又在拿方成衍霍霍他,他睖了對方一眼,沒說話。 這條土路實在崎嶇得離譜,甚至差點讓項警官崴了一腳,宋知手疾眼快,忙把他這朋友拽住。 項彬站穩后環顧一周,繼而評價:“你朋友工作的這駕校是真破啊?!?/br> “這工作環境……” 陳柏宇嘴里不爽地“嘖”一聲,打斷他:“主要是有熟人能行方便,不用排隊等練車了,這不香嗎?” “還成,主要我是真沒注意過咱們區哪兒有駕校?!彼沃呑?,邊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破就破點,我沒什么要求?!?/br> “能拿到證就是了?!?/br> 陳柏宇拍拍他肩膀:“那等明天來?!?/br> “好!”宋知信誓旦旦、斗志昂揚。 他高高興興地度過一整天,半夜回到家。 宋母在門口,就把人攔下了,問他今天怎么樣。 宋知正在換拖鞋,立即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在問姚姝晴呢,他只得干巴巴地回答,說小姑娘挺好的。 宋母大喜過望,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地蹦出來。 宋知不愿多說,他覺得姚姝晴鬧鬧騰騰的,是挺活潑開朗一小姑娘,但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完全就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