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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畫了顆心上去,這樣一來,簽字既不生效,也表示了感謝。 “我算發現了,這孩子倔得跟驢似的?!狈疥擅媛峨y色,“是不是我們太熱情,把人給嚇著了?” “你看人家是被嚇到的樣子嗎?他爸是紀監辦的大官,他也是高官子弟?!崩蠣斪诱f。 “那他怎么會跑去南方小市場賣茶?”方晟不吐不快,直接把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八蟾缢懒艘院?,怎么和他大嫂一起跑去南方?” 他們對宋知家中的情況一清二楚,只不過從沒在對方面前顯露過。 “聰明你是一點不占,八卦你是一點不缺?!崩蠣斪映料履?,訓斥:“你管人家呢?!?/br> “毛??!” …… 項彬開著車,一路上聽陳柏宇講中午發生的事情。 宋知坐在副駕駛,低頭玩手機。 “從那老爺子叫宋知走紅毯過去的時候,我就覺著不對了!” 陳柏宇把方家贈送商場的經過講得十分富有戲劇性,說當時方家老爺子招呼全場人擺陣型,給宋知讓道兒,周圍的成功人士、社會精英們眼都看綠了,就差上去搶剪刀啦,可給他們羨慕壞了。 “但是我們知兒是誰啊。噯?人宋知,嘿!倍兒正直,倍兒堅定,拍著桌子跟老爺子叫板兒,說我不要,一座商場,呵,什么破玩意兒都,我才不稀罕!” “那叫一個帥!那叫一個高風亮節!在誘惑面前,那叫一個三貞九烈,堅貞不屈??!” “你差不多行了啊?!彼沃嫦肷焓肿崴?。 陳柏宇看著宋知平靜的模樣,暗暗戳了戳他胳膊:“怪不得那地產總裁問我你喜歡什么?!?/br> “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蹊蹺,前幾天我還帶你路過商業中心,當時根本沒有掛世紀地產公司的logo,結果今天就掛上了,然后就剪個彩,送給宋知了?!?/br> “你說,彬子,人這禮物送的得是什么效率?” 項彬正視前方,笑個不停:“你要沒要啊宋知,我聽著都心動得很吶,咱也整一個商場逛逛。每天工作就是逛街,那真是shuangsi了?!?/br> “瞧你那點出息,”陳柏宇說,“你爸給你的基業你是不準備要啦?” 項彬正忙于考警察,每天在警校忙得焦頭爛額,少有能和他們出來放風的時候。 只有宋知和陳柏宇閑人兩個,每天無所事事。 自他出院以來,每天只跟著陳柏宇出來瞎跑。他所謂的“家”,讓宋知多待一秒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宋國嘯從來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過,哪怕是他倆正面迎著走過,也會不正眼看他一眼,直接把宋知當空氣。 宋知玩到十二點就準時回家,有時他也會茫然若失,他什么都不記得,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這樣的日子簡直沒有意義…… 也許他應該回大嫂說的茶莊看看。 “打麻將嗎?”陳柏宇問。 項彬一臉嫌棄:“沒完沒了了呢你還,天天打麻將,我都快打吐了?!?/br> 他接著吐槽道:“一直就小知一個人贏,你玩的有什么意思?” “嘿,屬你輸得多,還過來說我?!?/br> 他倆正拌嘴,互懟地不可開交,副駕上的宋知忽然來了一句: “我錢有這么多嗎?” 陳柏宇把頭抻過去,看了一眼他手機上的數字:“沒,你可是月光一族?!?/br> “上個月打電話的時候還跟爹哭窮,這次兜里就有了四十七萬?!?/br> 宋知翻了翻轉賬記錄,發現前幾天有一筆50萬的轉賬收入,大概是自己住院那時候打進來的。他查了轉賬的手機尾號,又和自己通訊錄上的比照了一番。 是穿西裝的那個男人。 照著電話號碼,加上微信,在備注上寫了“宋知”兩個字。 對方在晚上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請。 宋知正忙著和陳柏宇他們打保齡球,等待的空隙時看到消息,旋即秒回:【五十萬是您給我打的嗎?】 【嗯?!?/br> 對方回復得也很快。 宋知看了最近的開支記錄,對方轉來了五十萬醫藥費,住院期間在治療上花掉三萬。 【還剩四十七萬,我還給您吧,支付寶同號嗎?】 方成衍靠在轉椅上,他正坐在企劃部的會議室里開會,因規劃不符合預期而心中不悅。 他察覺到手機屏幕亮了一下,看著宋知發來的消息,微闔的眼底微不可查地流露出一絲不滿。 對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 要拒絕、歸還一切東西,急于擺脫與方成衍的一切聯系和交集。 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發送出去: 【我沒有支付寶?!?/br> 宋知一愣。 這年頭,他也沒個支付寶? 家大業大,出門劃卡? 【不用給了,是我們應該支付的醫藥費?!?/br> “怎么會沒個支付寶呢?”宋知嘟囔著。 “人家興許不用唄?!表棻蛴帽}g球擊倒了全部瓶子,坐到宋知旁邊。 “那花小錢呢?富豪買套煎餅果子也要劃黑卡嗎?”陳柏宇去撿了一個新的保齡球,反問道。 “你這就杠精上身了啊?!表棻蛘f。 宋知仍在低頭打字: 【您方便的話就下載一個,不方便的話就告訴我卡號,我待會兒上銀行也能給您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