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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合您心意？” “嗯?！狈匠裳馨巡枞~放到了柜臺上，推了回去：“準備送人，勞煩包裝高級一些?！?/br> “行！”宋知忙把茶莊里所有款式的袋子全翻找了出來，陳列在男人面前?！澳纯?，有沒有合適的？” 見顧客遲遲沒有選的反應，宋知開口說道：“您還真別嫌棄?！?/br> 他指指面前這一溜兒袋子：“我向您打包票，這已經是這條街上最高檔的了?！?/br> “沒有嫌棄，只是不符合收禮物的人的喜好?！狈匠裳苎劬哌^面前的包裝，抬眸看向店員，眼神毫無波瀾：“就這些嗎？” “就這些，都在這兒了?！彼沃櫫税櫭迹骸艾F在下雨天，也不好給您找現成的包裝，我們小本薄利，您要是想買再洋氣一點的啊?！?/br> “我推薦您一家，您去市中心，找‘芝蘭茗品’這個店，那兒的東西老全了?！?/br> “太遠了，我不想去?！狈匠裳苷f。 他坐了一宿飛機，整晚都沒睡好，此時更不想按著地圖導航開車去找一家新店，只想趁早在午飯之前趕到老爺子家里算了。 方成衍本身不是太多講究這些的人，但是家里的老爺子卻是個極挑的主，哪里有一點不合他心意，一頓嘮叨，必不可少。這種挑剔尤其體現在對賀壽禮的態度上，方成衍和小叔從小到大，為此沒少挨懟。 宋知還沒聽過哪個正常顧客會這么說話，心里尋思了半天，想著這人是不是要干架。 “那我們這兒沒有?！彼沃Z氣強硬地重申了一遍。 “有別的辦法嗎？”男人雖然面無表情，但語氣里顯然沒有別的意思。 宋知無語。 心想，這大哥長得利利索索的，怎么干個事這么費勁呢？ “我不認路，就您這里吧，方便和負責的廠家聯系一下嗎？”方成衍在茶案前徑直坐下，伸手去掏錢包：“多少錢？我可以多付款?！?/br> 嘿，怎么就這么軸呢！ 他幾句話涌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拉開收銀臺下的抽屜，最后妥協道：“成，我翻翻電話簿，看看有沒有能送來的?！?/br> 說完，便蹲在地上，在收銀臺下的抽屜里兩手并用地翻找起來。結果還沒等找到送貨的廠家號碼，一旁手機反倒先被別人打了進來。 小店員騰出一只手來，打開免提：“喂？” “宋知，你嘛呢，張令澤回來了?！?/br> “我聽別人說，他剛才上你家找你去了?！?/br> 聽筒里一上來便拋出這么兩句。 方成衍看到他翻找東西的手指頓時一僵。 “我跟你提個醒兒，省得他回來先去扒拉你……對了，你什么時候回北京??？你他媽不知道怎么想的，跑那老遠，去南方賣茶葉，老子想搓個麻將都湊不齊人?！?/br> “嗐?！彼沃频L輕地回了一句。 “張令澤……還打電話向我打聽你?！睂Ψ筋D了頓，接著說道：“我沒理他……” “他說什么??？” 語氣故作漫不經心。 “能說什么？屁話不比當年少，問你過得好不好?！?/br> “我當然說好啦，我說你好得坐擁十個大公司，好得他爹都快活不過你?！睂Ψ骄o跟著又問了句：“你什么時候回來？你都在那兒待一年半了?！?/br> 店員忽然沉默起來，他整個人像是凝滯在那里，想要開口說話，但嘴角只是短促地揚了一下，又抿了抿嘴唇，實在是不知道該回應什么，滿臉都掩蓋著極度的失落和苦悶。 “我不想回去對著我爸的驢臉了，你沒見，為這事兒，他甚至一口茶葉都不喝了?！?/br> “我不會回去了?！?/br> 他終于找到店里的通訊錄，把它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指快速翻動著頁本。 “……” “知道了?！睂γ骈L長嘆出一口氣，“先忙吧，有空再聊?！?/br> 電話“嘟”地一聲掛斷了。 小店員臉上什么明亮燦然的笑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他沉默地拿起通訊錄冊，從地上站起來，發覺男人正在盯著自己看。 這顧客看他好久了…… 宋知平復好情緒。 “就這個，我問問吧，不一定行?！彼o男人指指本上一串數字，照著上面的號打了電話。幸運的是，那廠家很好說話，聲稱經銷商正好就在附近，待會兒會把新品各帶一個。 “成了?！彼沃咽謾C順手扔在柜臺上，“半小時后就到，您又得跟我在這兒歇會兒了?！?/br> “一共多少錢？” 他在收銀機的鍵盤上敲敲打打幾下，抬頭告訴男人：“鳳凰單叢兩斤，攏共4200。抹個零兒，收您4000整?！?/br> “包裝呢？” “不用您付了?！彼沃财沧?。 男人掏出錢包，劃卡。 “您司機這一行，也挺好干的吧？”宋知說話時并沒有看對方，他對著收銀機顯示屏做入賬，嘴上也不忘跟人搭話。 方成衍不知道這店員在說什么，直接選擇無視。 “我繼續坐一會兒?！蹦腥苏f。 “行，歡迎，我閑著也是閑著?！彼沃龀鲆粋€“請”的姿勢，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客套式的笑容，跟剛才打完電話時，那副神情落寞的樣子截然不同。 方成衍這次直接坐在了貍花貓旁邊的木椅上，他剛坐下，便瞧到小貓的耳朵往后收了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