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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撒過謊。 孟舒喬的雙眼通紅,他卑微跪在一個只見過兩面男人的腳邊,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人或許可以幫一幫自己…… 顧清初…… 清初…清楚…… 出國,孩子,遺產。 這些都是孟舒喬從來不知道的。 他不懂什么是替代,贗品,也不明白什么是玩物,東西,他只是知道,在mama死后自己重新有了家。 這個寶寶,是他的全部了…… 他曾經還不明白,為什么成琛哥哥娶了自己卻從來不開心,可是剛才他又聽的清清楚楚,低下頭來看著自己鼓起來的小肚子,仿佛曾經的過往種種,都像是可笑的倒刺生長在他的胸腔中瘋狂蔓延。 心口好疼,眼睛也酸。 孟舒喬不敢大聲說話,微微仰頭求救,他明白自己脖頸上的東西,是束縛翅膀的小圈套,他只是反應太慢了些。 “你憑什么會認為我會幫你?!鳖櫱宄蹩吹剿臉幼?,心中不忍。 孟舒喬哭著搖頭,快要窒息了,哽咽道:“救救我的寶寶…求求您…” * H市下了一場漫天大雪,冰封公路,甚至街邊的路燈都是影影綽綽,好似要壞了。 紀宅中眾人進進出出,忙成一團,媒體蹲守在外閃光燈持續在拍。 從早上七點鐘開始,整個H市的東城區就已經全部封鎖,來回進出需要登記,動靜很大,驚動了不少人。 紀宅客廳中再一次嘭的一聲,摔碎了一盞玻璃燈,紀成琛猩紅著眼,手中攥著在院子里找到的定位鎖,幾乎要發瘋。 他對著電話里沒有一點好音色,幾乎強忍著罵人的沖動:“都他媽的是廢物嗎!監控里怎么會找不到人!人呢??!” 林秘書帶著幾個貼身的保鏢從外已經搜尋一圈回來,緊張的手心出汗:“真的沒有…紀,紀總,昨天雪太大了,郊區的監控維修,所以……” “沒用,都他媽的沒有用!顧清初人呢?!”他強壓著怒火,盡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幾乎一夜未眠。 從昨天后半夜他就發現了不對,別墅當中的橙花香味越來越淡,AO吸引,他們終身標記,幾乎一點味道就可以捕捉。 等他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在,只有廚房里還在咕嘟咕嘟冒泡的奶油濃湯。 旁邊還有著一個提示貼紙【成琛哥哥,你是騙子,以后我不要喜歡你了,但是騙人也要吃飯哦?!?/br> 紀成琛才想起,剛才在走廊里打翻的那碗湯,他在走廊里聽到了多少? 他……應該是又哭過了嗎? 等到發覺事態不對的時候,林秘書連夜帶著的將整個郊區別墅搜索也沒有。 而紀宅的監控中,他親眼看著孟舒喬對顧清初下跪,可現在兩個人都如同人間蒸發。 “顧清初呢!他媽的顧清初去哪了!” “你著什么急,難不成還是他把你家小傻子拐走的?監控里顧清初可是一個人走的?!?/br> “回紀總,顧總昨天就回z市了,現在已經帶著他的伴侶去s市醫院復查的路上,恐怕一時半會來不了……” 別墅區的物業經理更是緊張,昨夜的大雪確實讓監控都失效,哆嗦著不敢說:“紀…紀總……” 紀成琛看著桌上的已經涼透的湯,心中莫名一陣揪疼。 至今為止,他仍然不敢相信孟舒喬有這個本事敢逃脫他的手心,更多的是氣憤。 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別墅區的經理,眼神可怖的幾乎要將他撕碎:“找不到人?”他冷哼一聲,拍了拍經理的臉:“你也找死,是吧?” “不不不,紀總,再給我們點時間,這么大的郊區,肯定走不遠,肯定!”劉經理嚇得雙腿都有些發軟了,雪天保修監控這是每年都做的,怎么偏偏今年攤上這種事!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找??!” 紀氏在H城的勢力不可小覷,尤其是回國后繼承的產業轉換,和一些z府都有生意往來,完全不是任何人可比的存在。 “紀總,外面有個姓許的人來找?!?/br> 紀成琛咬著牙,聽見這個名字,仿佛腦海中更加炸開,他一夜未眠,眼神已經熬的有些嚇人的紅:“讓他給我滾!” 話音未落,已經有個身形闖進了大門,兩步并三步的疾步到他的面前,雯時攥起他的衣領,下一秒卻又被保鏢們拉開。 許盛澤掙扎開,不死心的又想要進攻似的問:“孟舒喬呢!我問你人呢!” “你他媽的還敢惦記我的人,你算個什么東西,他今天死在大街上,也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的人你憑什么管!”紀成琛瞇了瞇眼,咬著牙不服氣,讓保鏢放開他。 下一刻兩個人幾乎要扭打在一起一般,紀成琛的信息素比在場的任何一個Alpha還要強烈,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 許盛澤被他瞬間按住,抵在墻角,一拳不留余地的捶打在腹部:“再敢惦記,我弄死你?!?/br> “紀成??!”他痛苦的躺在地上咳了兩聲,扶著墻站起來,將自己懷中的手機扔給他:“你是不是瘋了?你到這個時候,你還以為孟舒喬能出軌還是怎么樣?!” “不然呢,老子一開門見到他脫光讓你摸肚子,你現在還能現在這說話,你真應該感謝我的慈悲!” “你他媽的自己看!” 許盛澤拿著手機打開一個頁面,幾乎雙手顫抖的讓他看里面的聊天記錄:“他的孕期報告你到底看過沒有?這種天氣你讓他亂跑就是找死!孟舒喬有心臟病你知不知道!你他媽的知不知道!他流血了,他前三個月已經營養不良,信息素匱乏,體質差的要命,如果這個孩子保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