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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下僵硬的表情,景隨揣在兜里的拳頭緊了緊,他畢竟年輕,不過十七歲的年紀,隱約感到被拋棄卻自己巴巴地跑來,那種屈辱感他不是沒有,而且還挺強烈。 少年心氣,誰不想快意恩仇? 只是。 他捏緊拳頭,握住的是空氣和冷汗,沒有錢。 飯可以再少吃一點,那學費呢?房貸呢?為了省,他都從學校走到這來了。 景隨呼一口氣,挺起腰背邁開步,面前的自動門刷啦打開,他走進去,里面有人聽見動靜扭頭看來,但因為他帶著兜帽一時沒認出,景隨于是抬手拂開帽子,習慣轉變成不羈的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眾人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收回視線,裝模作樣地忙手中的活兒。 外面七月的熱浪跟著景隨一同涌入,但室內開著空調,人們來不及感受就都消弭在空氣中了。 “喲,景隨來了?!贝簏S昏的,導演卻戴著個茶色鏡片躺在搖椅上,手邊擺著冰汽水,“有什么指示呀?” 景隨覺得他怪得很,耐著性子:“不是開工了么?” “那我們也請不起你啊?!睂а葸€沒說話,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卻橫插進來,漂亮的少年和中年男子并肩走出化妝間,然后那少年更快幾步來到景隨面前,瞪著眼,“你還有臉來???” 景隨瞇了下眼睛,見導演很是殷切地起身將中年男人迎到搖椅上,然后把那杯看上去很可口的汽水遞給了他,景隨心下沉吟,隨口道:“你都能來?!?/br> 這漂亮少年正是和他展開微博diss大戰的那個小二線,衛子瑜。 對外聲名狼藉,在圈內照樣風生水起,大約就是說的衛子瑜這樣,經過一場全網黑,他居然混的更好了。 “你……” 衛子瑜總是氣急敗壞一副吃東西噎著的樣子,景隨已經習慣了。果然,面前這個他稍矮一截但比他大好幾歲的人什么都沒說出來,憋得滿臉通紅。 景隨懶得理他,只看著導演,想問他要個說法。 但某個場工好像看不過眼,猛地丟下手中道具,除魔衛道似得指點起來:“你又欺負衛子瑜?以前在片場就對誰都沒個好臉,人小衛不過說了實話你卻轉頭一通污蔑,什么臟水都往別人身上潑,整個劇組被你耽誤了半個月??!也不想想我們這些人吃什么喝什么?? 現在還觍著臉跑過來開工,呸,您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那場工邊說邊靠近,走到景隨跟前擼起袖子,像是只要他反駁就立馬動手。 卻見景隨閑閑站著,情緒都沒怎么起伏,拿下巴點點遠處的道具,問:“你是來工作的?不搬了么?”然后直視著他,“我也是來工作的?!?/br> 場工張張嘴憋了兩下,也沒找出該從哪個方向來繼續進攻。 景隨笑了聲不再管他。 大廳一時安靜下來,看這樣子景隨心里已經有數,只是還沒想明白該怎么帥氣走掉,他不想讓這些人覺得他腆著臉來,然后碰一鼻子灰逃走,也沒確定要不要咬死自己就是來吵架的,就在這時聽躺在搖椅上的男人開口了:“小瑜,來?!?/br> 還在情緒奔涌的衛子瑜乖乖跑過去,循著指示在他身側的小札上坐下,那男人倒也沒對景隨做什么表示,只顧歪頭和衛子瑜咬耳朵,一邊拍著他的背像在給他順氣。 沒空間獻殷勤的導演只好自己面對景隨,幾步走到他面前,冷笑:“工作?你想得美,經紀人沒通知你嗎,我們把你炒了,你損害劇組利益我行使正當權利,違約金都不用付知道嗎!” 心底打著退堂鼓的景隨臉上也顯現出不快,擰眉道:“可我進組一個多月了,工資都……” “沒有!”導演伸出食指對著他的臉,身體前壓像要狠狠戳上去,“沒找你賠錢算不錯了,我的小廟裝不下您這樽大佛,您請吧???” 景隨沉下眼眸,壓抑著怒火盯視著面前人的雙眼,解約就算了,怎么能、怎么能拖欠工資呢? 景隨暗地咬牙,用力到腮酸,半晌,像是有什么要緊的禁制罩在他身上,他眼神閃爍幾瞬竟然硬生生地平靜下來,甚至緩慢微揚起頭露出個微笑,懶散道:“行,今兒是你讓我走的,以后可別哭著來求我?!?/br> 撂下話后瀟灑轉身,走出自動門戴起帽子手插兜里,頭也不回地離開。 背影是很酷,但走出大堂他的笑容就垮了,狠狠咬住一些口腔軟rou,咬出血,倔強地把鼻酸憋回去。 少年人的喉頭滾了滾。 哭是不可能哭的。 迎風蒸發掉眼中少許濕意,景隨窮酸地打算還是走回去,正要往天橋邁步卻忽然注意到寫字樓旁異常的熱鬧,吵吵嚷嚷爭先恐后的聲音傳來,令人煩躁。 他轉眼看去,發現竟然是烏央烏央一群記者,擠作一團對著不知什么新鮮玩意兒可勁地拍。 景隨下意識拉了拉帽檐,覺得有些倒霉。 正打算低調走自己的路,那重重人群擁堵的縫隙中閃過一只眼睛,隔空直直望向他。 景隨小嚇一跳,腳下頓住,幾秒后歪了下頭,而這眼睛沒有移開跟著他動,明顯就是在看他,但奇怪的是眼睛出現的位置很矮,在那群記者的腰附近,不等景隨仔細打量,那小小的縫隙轉眼就被淹沒了。 仔細聽,那人堆里好像有個聲音:“請讓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