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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比賽還是要早點來?!鼻芭_工作人員有些不滿,要不是李牧長得帥,早就沖他翻白眼了,他將一只圓牌擲到李牧懷里,“給,你來得晚,就不用抽簽了,B組第三個。開幕式十五分鐘后開始,初賽時間是今晚七點?!?/br> 李牧忙不迭道謝。 “李牧?”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李牧轉頭一看,正是朱珠。 許久沒見,朱珠變得有點兒多。原先的長發剪短了,很利落干脆的模樣。圓嘟嘟的嬰兒肥消了不少,臉部的線條竟有些鋒利起來。她上了妝,打了略顯厚重的眼影,穿一襲黑裙,刻意修飾了肩部的線條,酒店恢弘的燈光一照,整個人有一種龐然的建筑感。 她笑著上前,在距離李牧幾步之外停下,“有多久沒見你了?小半年了吧?” “是?!崩钅量粗稚系呐谱?,“你也是B組?” “對,”朱珠笑著,“我是B組第一個上場?!?/br> 工作人員也不理他們,只是忙著收拾桌面。 “開幕式在二樓,我們一塊兒去,”她輕車熟路,引著李牧往電梯處走,酒店里來來往往全是打扮得漂亮新潮的男男女女。李牧來得匆忙,也沒刻意打扮。穿的是最常見的西裝——岳人歌找人給他定制的,偏日常一點,勝在材質好,又合身,李牧本就身高腿長,穿上西裝,想不吸引人眼球都難。 “哎喲,我還以為這是誰呢?!边h遠的有聲音傳來,聽起來有些浮夸。朱珠皺起眉,“真不想碰到這家伙?!?/br> 李牧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一個青年男子。穿著窄駁頭的西裝,原本就挺大的腦袋瓜襯得跟西瓜一樣大。褲腳也收得過短,露出細瘦的腳踝,李牧跟著岳人歌,多少也練出了些審美,對于眼前這個頭上起碼有一公斤重頭油的年輕人,他只能認為,對方在穿衣上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這不是朱珠么?還別說,我真有點兒認不出來了?!蔽鞴项^打量著朱珠,露出玩味的笑容,“哎呀,我說這是調酒比賽,你來湊什么熱鬧?不會是打聽到我來比賽,特意來看我的吧?” 朱珠皺著眉,不想理他。偏偏西瓜頭跟著他們擠進了電梯。李牧見他一米七左右的小身板,腳底估計還有五厘米厚的增高,內心憋笑,又強忍著不笑。 “你今天還化妝了?”西瓜頭又道,“其實你不化妝比較好看。這一化妝,整個跟巫婆似的——” “徐竟?!敝熘槔淅涞仄沉怂谎?,“你剛是吃了屎嗎?我怎么聞到一股臭味?!?/br> 徐竟變了臉色,臉上的笑容一抹,欺身湊過來,“怎么說話呢?老朋友見面敘敘舊,你就這樣說話???呃——”李牧抬起手臂,格擋住了他。徐竟抬頭仰視,李牧的臉色冷若冰霜,“她不想跟你說話,你沒注意到?” “你你你哪位?”李牧比他整整高出一個頭,濃眉蹙起,更顯得神情凝重。徐竟本就是那種普信男——也許他在調酒這方面略有所長——對各方面明顯高出他一等的男性,自然而然是畏懼的。 “我是他朋友?!崩钅脸谅?,“如果你學不會好好說話,就不要開口?!?/br> 電梯適時開了,候著電梯的人一見里面的場景,有些茫然。李牧放下手臂,護送朱珠先出去,轉頭又瞥了對方一眼。 “走不走哇?”新進來的人不滿地看著徐竟。徐竟一下回過神來,跟見了鬼似的,倉皇逃離了電梯。 朱珠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李牧走在她身邊,跟著進入會場?;F杯是區域性的比賽,以華南地區的調酒師為主,規模較小,賽程也比較緊湊。會場已經被布置妥當,不少人站著聊天,主席臺上的位置空蕩蕩的,李牧想,如果是岳人歌那個級別,應該很適合坐這個位置。 朱珠找了個位置坐下,從包里摸出粉餅和小圓鏡開始補妝。這里的人李牧一概不認識。他本不是那種人來瘋的類型,想想馬上又要比賽,更沒有心思跟別人社交,便在朱珠身旁坐下了。 “……他是我前男友?!敝熘橐贿呌梅埏炁闹?,一邊說,“我們讀書的時候就認識?!?/br> “……”李牧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聽見一些情感八卦,他現在正擔心自己的比賽,可又不能直接跟朋友說自己不感興趣,于是只能默默地聽朱珠抱怨自己那段失敗的感情生活。 “找男人呢,千萬要擦亮眼睛。他追你的時候,當然是什么都好的。聽話,乖巧,百依百順。一旦到手了,馬上原形畢露,控制欲上來,什么難聽的話都說。什么臭婊子傻逼,jiejie我可不是吃素的,當即就把他踹了?!敝熘榘逊埏炇掌饋砹?,“你們男人都是哪來的自信,怎么總是把女人當成自己的所有物?” 李牧想說我不是我沒有,但他知道朱珠并不是在針對他。 “那都是封建思想?!崩钅琳f。 “就是,也不看看他什么樣,頂多8厘米,還厚著臉皮跟我說這是中國男人的平均值,我的攪拌勺都比這長?!?/br> 李牧點點頭,“他又沒見過別人的,對不對?!?/br> “就是!”朱珠挺胸抬頭,“還成天詆毀我的容貌。我化妝技術是不太行,可什么時候輪得到他說話?反正,看見他就覺得晦氣?!?/br> “好運氣在后頭?!彼闹苌陨园察o了下來,李牧替她總結陳詞,指了指臺上,“開幕式要開始了?!?/br> 四面的燈光俱亮,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主席臺。李牧離得遠,看不太清,只看見一個高瘦一個圓胖,還有一個平平無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