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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上榜單他知道,但榮登榜首,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此生無憾。 “開香檳!”不知道誰把先前準備好的香檳拿出來了。 “不醉不歸!” “先把蛋糕切了呀!” “我們先跟獎杯合影??!”不知道誰在嘈雜中喊了一聲。 “來來來,今年的獎杯?!痹廊烁璋血劚顺鰜砹?,好大一個,可以擋住臉。也沉。梁川自然跟岳人歌挨在一塊兒,一起捧著。眾人你推我搡,都在找位置。李牧也笑著,準備往后排鉆。 “李牧,你過來?!绷捍ń兴?,“你是壽星,站岳總旁邊?!?/br> 于是就這么站定了。 三十來號人,密密麻麻擠在一塊兒。都是青春洋溢的臉,都是滿面笑容。李牧挨著岳人歌,靠得很近,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茉莉香若有若無撩著李牧的心。負責固定相機的同事設定好定時拍照,急匆匆地往隊列里鉆。 人們齊齊地開始喊。 “三——” 能和岳人歌在一起。 “二——” 能和所有人在一起。 “一——” 真希望永遠這樣下去。 “茄子——” 李牧跟著所有人喊,笑得張揚。那是他二十多個生日里最令人難忘的一個,他參與了安妮的視頻拍攝,見證了華南地區乃至整個中國第一家榮登亞洲五十榜首的酒吧的誕生。 何其有幸。 與有榮焉。 這些羅里吧嗦的流程走了一圈之后,剩下的就是喝酒吃蛋糕。香檳是極好的香檳,打開的時候是極清脆悅耳的一聲“砰”。畢竟都是一群好酒之徒,人人都會喝酒,還都正兒八經地拿了專門喝香檳的杯子。 “小壽星?!痹廊烁瓒酥埖壤钅练值案?,“哎喲,給我少一點,這么多我吃了會胖?!?/br> “就多一點點?!崩钅疗?,什么都想給岳人歌多一些。 “夠了夠了,吃個意思?!钡搅嗽廊烁柽@年齡,身材是真的需要花時間來維護的。李牧按照岳人歌的指示給他切了一小塊蛋糕——真的就只是一小塊,跟貓咪吃的一樣,要是梁川,啊嗚一口就吃完了。 李牧忍不住看了看梁川,那家伙正端著蛋糕,大口大口吃得正歡。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像是察覺到李牧在看他似的,無辜地回瞪了一眼。 人和人之間,差別還真是大。 “你又在看別人了?”岳人歌接過蛋糕,壓低了聲音,“怎么這么不老實?” 又是故意吃醋,岳人歌吃起飛醋來真是毫無技巧不挑對象。李牧也笑了,“你怎么這樣克制?”不知不覺帶了點撒嬌的情緒,“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不肯多吃一點嗎?” “蛋糕可以少吃?!痹廊烁枵?,“但是別的,我可以補償?!?/br> 這話說得再明顯不過,李牧一下紅了臉,皺眉責怪,“這么多人!” 岳人歌假裝四處看風景。 “哎,就你們倆,站角落干什么呢!”有同事已經微微醉了,正逮著人四處撒酒瘋。這不巧,就逮著他倆。 “我這跟小李說事呢?!痹廊烁栌只謴土怂槐菊浀哪?,“小張,你喝醉了?!?/br> “沒醉呢?!蓖滦Σ[瞇地,提溜著手上的香檳給岳人歌續了酒。也不知道哪根筋忽然搭錯了,咧嘴一笑,“今天大喜的日子,不如您二位喝個交杯酒吧!” 李牧愣了,岳人歌也微怔了一下??蛇@個離譜的提議居然引起一片附議。 一屋子醉鬼——本來平時智商也不算太高,喝醉了就更是智商抹地。梁川沒喝多少,窩在一旁笑著看他們鬧。眼下看著這幫兔崽子鬧到岳人歌頭上,忍不住上前阻止,“好了好了,喝什么交杯酒,不像話?!?/br> “岳總和小李難道不是一對嗎?”得,這位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伙借著醉酒倒先把真心話給掏出來了。梁川一聽汗如雨下。又聽他說:“難道不是?我看配得很??!” “啐!你小子干脆改行當媒婆去吧!”梁川笑罵,“行了,張樂,你醉了,找個地方躺躺。不然回頭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br> 笨蛋就是有笨蛋的好處,喝醉了也不會較真。張樂嘟嘟噥噥地真找了個地方歇著了,梁川抹了把汗,瞪了李牧一眼,那意思是,怎么還不把岳人歌帶走? 他對自己的徒弟倒是很放心,李牧乖得很,要是出什么簍子,那肯定是岳人歌捅的。 又當爹又當媽啊。 剛才那樣一鬧,反倒兩人都坦然了許多。大家都醉了,除了香檳,什么酒都拿出來亂灌?;熘茸钊菀鬃?,既然大家都醉了,那便也不在意什么。含混睡一覺過去,第二天什么都不記得。 “跟我來?!被靵y中,岳人歌牽著李牧的手,往外走。 “去哪兒?”李牧問。 “別說話?!?/br> 腳步踉蹌,因為有點醉,也因為有點緊張。李牧跟著岳人歌出了會議室,上了階梯,出后面的一道門出去,朗朗月色傾灑而下,這是狄俄尼的后院。 李牧很少往這兒來,又因為那月色太過皎潔,冷冽如清泉,在一瞬間,李牧竟輕微地打了個寒戰。 滿地銀光,直照得人也透徹。李牧抬起頭看著岳人歌,因為方才匆忙的步履,岳人歌微微喘著氣,他的漂亮的長發散開,如綢緞般起伏在肩頭。 --